到了车上之后,我瞬间就感到温暖许多,打了一个喷嚏,祁松林立刻将身上的外套让我盖上。 我基本上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在祁松林的坚持下,我还是披上了他的外套。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祁松林问我怎么了。 我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祁松林,祁松林沉默了。 我以为,祁松林也是认为我嫉妒方雨欣有了祁霁远的孩子,才会故意将方雨欣推倒,不由得紧张的解释道:“松林,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推方雨欣。” “我相信你。”祁松林抬起头,俊朗的脸上满是真诚。 我呆呆的看着祁松林,泪水滑落下来。 我的丈夫不相信我,祁松林这个外人却相信我,真的是非常讽刺的一件事情。 “我先送你回去吧。”祁松林起身,对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在祁松林要过来扶我的时候,我拒绝了。 我毕竟是已婚,和祁松林这么亲密,会招人口舌,祁松林也很清楚,也没有强求我。 他送了我到别墅门口,说送我进去,我没同意,要是婆婆看到我跟别的男人一起回来,又要惹事端。 尽管这个人,还是祁家的男人,但我不想惹这种麻烦。 刚进门,婆婆就怒火冲冲的冲到我面前,抬手就打了我两耳光。 一边打一边骂,“夏素衡,我真是对你们夏家的家教非常失望,这种下作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方雨欣的孩子没有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方雨欣的孩子,果然没有了吗? 我木然的看着王茹佩,承受着王茹佩的谩骂。 “赶紧跟祁霁离婚,我以后不想再别墅里看见你!”王茹佩骂累了,才怒火冲冲的上楼去了。 我站在别墅中央,神色萎靡,管家在一旁讥诮的看着我。 这就是我豪门贵太太的生活。 丈夫不疼,婆婆不爱。 我回到房间,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她还不知道方雨欣的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对我重复,要我一定要在明天中午之前,问祁霁远拿一千万,不琛哥哥的场子就要破产,那些员工会闹事。 我绝望的放下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办。 方雨欣流产,祁霁远肯定恨死我,怎么可能会给我一千万? 第二天,还在下雪,我拎了一个水果篮,拖着一身伤去医院看方雨欣,也想跟祁霁远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我不想他埋怨我一辈子。 过去的时候,祁霁远没在,方雨欣正在喝汤,气色苍白。 她看到我之后,目光柔和道:“祁霁打了你,也是因为紧张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已经和祁霁解释,不是你推我的,孩子流产,不怨你。” 我没有想到方雨欣会这么说。 因为我一直以为,是方雨欣故意撞我,故意把自己搞流产。 可她突然否认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一个意外吗? 我舔着嘴唇,将手中的水果篮放下,“那你好好休息。” “身体倒还好,只是,孩子没有了,我很难过,祁霁更难过,昨晚抱着我,像孩子似的哭了。”方雨欣眼神悲伤的摸着肚子。 祁霁远……哭了? 我的心被方雨欣的话震撼到了,在我的认知里,祁霁远是一个非常强势的男人,我没有办法想象,祁霁远会哭? “谁让你过来的。”我和方雨欣正聊着,祁霁远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立领大衣,发丝有些湿气,走进看到我之后,俊美的脸上顿时一冷,眼眸犀利的盯着我。 我被祁霁远用这种深冷的目光看着,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最终,还是方雨欣帮我们解围。 似乎一刻也不想我在方雨欣的病房里多待,祁霁远将我带离了病房,在走廊里,他目光冰冷的对着我说道,“你去方雨欣的别墅做什么?” 审视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罪犯。 “哥哥的厂子出了问题,我想向你借一千万,所以我才去那里找你。”我觉得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不然的话,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去找方雨欣。 “只要一千万?”祁霁远盯着我,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点燃后,似有些疑惑。 “一千万够了,我哥哥的厂子一千万就能周转得过来。”我赶忙点头。 原本我以为他会羞辱我,会说赖在祁家不走,就是为了钱,可是没有,这让我松了口气。 想来,一千万,对他的资产来说,九流一毛而已,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可以。”祁霁远吐了口烟气,目光忽然变得极其平淡的看着我,“我说过,你乖乖离婚,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拳打在我的胸口。 我怎么没想到,他会将这一千万,理解为了我向他提的离婚条件。 所以,他才不会在乎我嫁给他是不是为了祁家的钱,因为在他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不是,这不是我提的条件,我只是向你借……”我觉得自己真的够愚蠢。 为什么我没想到祁霁远会更加误会我。 这一下,在他眼中,我已经彻彻底底的,不能翻身。 “怎么,觉得钱好拿,又反悔拿少了?”祁霁远的瞳孔,倏然一冷,他危险的逼近我,身上骇人的气息,朝着我不断翻滚着。 我被祁霁远那股恐怖的气息包裹着,连呼吸都停滞不前。 “是我哥哥有困难,我没有人可以找,这个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我还想解释,不想他对我误解越来越深。 “如果你说的这个理由,能让你心安,那我姑且信了。我给你五千万,还会给你置办一套别墅和车子,别说我祁家亏待你!”祁霁远直起身体,眼眸闪过些许厌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支票夹,签了一张扔到我的脸上。 祁霁远眼底的讥诮和嘲讽,让我无地之容。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些年,祁家欠你家的,早已经还清了。”祁霁远又补充了一句,随后转身而走。 他说得对。 结婚后,只要是我家出什么事情,都是祁霁远出面解决,我们夏家,仗着爸爸给祁家的那条命,像吸血藤一般,缠在祁家这棵耸入云际的大树上。 “我不要这些钱,我不要!”我将支票撕碎,就仿佛要捍卫我最后的一丝尊严。 “行,那就一千万。”祁霁远又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我,在转身回病房去的时候,又扭头冲我冷笑,“夏素衡,我倒要看看,你还要从我这里贪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