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四段锦

注意烟雨·四段锦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1,烟雨·四段锦主要描写了第一个故事九月初九。苍茫戈壁。烈日如荼。顷刻之间,一场飓风卷着漫天的黄沙,摧枯拉朽,纵是彪悍的士兵也不得不抱头鼠窜。有人被抛起,又重重落回地面。有人被沙砾掩埋了,身首异处。马儿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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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能诱他现身。28lu.net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庄靖云曾经削断了别人的一根手指。那个人是以前赤荒城的城主司马烈,也就是后来魔教的教主风行烈。

    秦茕原是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浚字。

    当年,他只有十九岁。看着父亲的手指与身体分离,他知道,庄靖云将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另一方面,风行烈处心积虑,利用飞花剑的事端将庄靖云引出赤荒城,再带人暗中偷袭。他知道,这样的报复对庄靖云而言是挑衅更是侮辱,比死还要残忍。

    但庄靖云杀了司马家最后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他和魔教哪里来这么大的仇恨。他跟所有的人一样,只看到风行烈的野心。他被他们称做第二个风行烈。

    辱骂和恭维,庄靖云都已失去了感觉。

    亦柔离开,他好象什么都不再牵挂了。他惟一在乎的,就是一把剑。他不停地挥舞着它,究竟吞了多少人的性命,他早就不记得。

    两年过后,武林传闻,当年铸成痴心剑的女子,常出入于西子湖畔。很多人便开始寻找她。他们希望她可以再铸一把剑来克制庄靖云。

    尽管他们也听说,他和她曾经深深相爱。

    又过了两年,有人在湖畔一座废弃的庭院,看到门上插着一把青竹的剑。谁都以为那只是小孩的玩具。可是庄靖云经过的时候,他哭了。

    已经是第二个四年,他们分隔。亦柔对庄靖云避而不见,但庄靖云,从未放弃过找寻。所以当他看到插在门上的剑,刻着绝情二字,他才彻底醒悟了。不是每一个四年都能够有转机。他知道她是再也不会接受自己的了。

    后来,真的有人用那把刻着绝情的青竹剑去挑战庄靖云。

    庄靖云败了。并且,痴心剑也断了。

    世上从此再没有什么兵器谱,那些曾经名动一时的宝剑,也开始被人们淡忘。至于那神秘的铸剑女子,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烟雨·白发怅    文/语笑嫣然

    【昨宵与今朝】

    若菡不会不记得,在山涧,浣月溪的旁边,那个挡了她去路的少年。仿佛就在昨宵与今朝,短短的一个日月转换的光景,生平两次惊心动魄的事,怦然绽开一地的残骸。

    彼时,若菡受了父命要去信阳。途经浣月溪,山路狭窄,石板上还有雨后的青苔,一级一级从山腰蜿蜒着直道谷地。若菡赶路赶得急,忽然又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人,背对着她席地而坐,正好挡住前面的路。若菡的小姐脾气上来,拿剑点了点那人的肩膀,说,喂,你让开,我要过去。

    男子没有搭理她。

    若菡又喊了一遍,仍是不见回应。若菡轻蔑地哼了一声,脚尖点地一跃而起,打算从他的头上掠过去。鹅黄色的绣花鞋带着戏谑,刚踩到对方的肩膀,得意的笑容还未及挂上脸,若菡便觉得双脚发麻,瞬即逝去了平衡。

    对反显然是个高手。

    若菡很狼狈地跌坐在对方的膝盖上,若不是他伸手揽了她的腰,只怕她还会顺着石阶滚下去。若菡的脸蓦地便红如火烧。再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竟是白洗干净,眉目俊朗,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点不羁。虽然貌似乞丐,身上却没有丝毫污浊和异味。

    若菡只觉得自己生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奇怪又如此迷人的男子,竟有些痴醉。直到对方问她,姑娘可是打算就这样长坐不起。若菡才慌忙长起来,一个耳光扇过去,又瞪了他几眼,方逃难似地跑开了。

    只是那一幕,若菡总要梦见总要想起,然后红着脸,痴痴地笑,像患了病一样。

    数天之后,回到白家堡,筵席已然预备得妥当。前来道贺的嘉宾也都安排在堡中住下。白相迎今次借摆寿宴为名,实则想要看清武林中拥护他的人搞的有几人。结果不出他所料,虽然来者甚多,但是都是些乌合之众。武林中真正有名望有地位的,包括三帮四派,无一人前来。白相迎冷笑着,折断了树上的一枝腊梅。若菡在背后喊他,爹,菡儿回来了。它的厌恶情绪立即收起来,他是极疼爱这颗掌上明珠的。

    若菡看着白相迎,胸有成竹地笑着说,最后一批帖子也已经发出去了。只是来信阳镖局和磨刀门的人,似乎都是怕了我们白家堡的,才答应来参加爹您的寿宴。

    白相迎见她笑,似乎并不气愤那些人的阳奉阴违,便知道自己的女儿也跟自己一样,心里有一块明镜,将世情照得通明。又听她说,恶狼谷一役,爹您没有遵守比武的规则,反倒杀了赵无双,大家自然有所非议。但菡儿知道爹您要的便是权威,而非绝对的信服。江湖乃是非之地,有能者居之,就好像爹是不会计较来贺寿的人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菡儿可有说错?

    白相迎投出赞许的目光,大笑着说,不愧是我白相迎的女儿,将来就算我死了,由你接管白家堡,我也放心。若菡拉着白相迎的手,撒娇地说,大好的日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爹是要长命百岁的。

    父女俩一言一语地说开了。

    白相迎这样的枭雄,惟有在自己女儿面前,眉眼才会温和,笑意满满,没有一点冷酷暴戾之气。

    寿宴那天,白家堡里面的酒香,传闻在十里以外也可以嗅到。还有上等的珍馐佳肴,尽兴的歌舞表演,场面好不热闹。最后,有特地从京城请来的最有名气的杂耍班子,画了花脸,一边唱大戏,还一边表演各种绝技,博得满堂喝彩。

    白相迎正在兴头上,冷不防戏台上一柄银枪,像铆足了劲,誓要将被袭者置诸死地。那银晃晃的枪头锋利无比,刺破了空气,已然擦出点点的火光,所过之处,留下死死呜咽的声音。

    谁都知道,那是赵家的轰雷枪。力拔山兮,势气如虹。

    而用枪的人,是个穿黄色袍子,带着面具,身形修长的男子。江湖中人都知道,能够将自己与轰雷枪合二为一,出手如此逼人,除了已故的无双门门主赵无双,便只有他的大弟子叶锦添了。

    这个时候周围已经骚动混鲁阿un,白相迎却面不改色地坐着,呷一口杯中的酒,看那银枪由远及近,穿破了两个闪躲不及的家丁的胸口。在离他的面门还有一寸距离的地方,他双手一拍,连人带椅向左边飞去,又稳稳地落回地面。

    杯中的酒,未洒落一滴。

    随即台上有不少同样衣着戴面具的人都举着剑直奔白相迎而去,若菡和一干白家堡的弟子迎上。好端端的,酒宴变成了战场。

    若菡爱父心切,也不管其他的刺客,只纠缠于方才的黄衣人。但见他的一柄银枪耍得极为娴熟,划过之处都留下隐隐的灼烧。若菡并非他的对手,却拧着眉,瞪着眼,用她的灵犀剑法死死缠住对方不放。

    而白相迎担心女儿受伤,一掌劈过去。黄衣人退身避开了,头上的面具却因为凛冽的掌风而震碎,裂开两半,像树叶一样剥落。

    若菡便认出了他。

    浣月溪。青石路。

    原来,他是叶锦添。

    【冤冤必相报】

    无双门的人混杂进杂耍班,自然是要寻机会替自己的师父报仇。可惜大仇未得报,自身反倒难保。当日的刺客,安然逃脱的,只有叶锦添。

    其余的一干人众,死的死,伤的伤,只要还留有一口气,都被关押进白家堡的地牢。

    无非是想引叶锦添前来。白相迎与他交手,已经明白地感受到其隐藏的那股潜力,或者,他将是比赵无双可怕上千倍的敌人。若不早日除去,他日必成心头大患。

    另一边,若菡心心念念的,都是此前的邂逅,此后的仇杀,脑子混乱不堪,竟然越发难过,心神恍惚了。那天夜里,她偷偷地去地牢,想套问出叶锦添的藏身处。

    她跟自己说,此人是爹的死对头,杀了他,能保爹的安全。但事实上,若菡的武功尚不及叶锦添的一半,就算去,也必定徒劳。若菡不是不知道,只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出,她是要抓他,还是放他。

    当若菡走到地牢的门口,便听见里面细碎的打斗声音。她推门进去,铁链锁着的,架子上绑着的,手执银枪的,还有事先预留在地牢中的伏兵,簌簌地混战成一团。叶锦添看到若菡,一个箭步飞身过去,银枪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卸下兵刃,后退十步。

    有人质在手,白家堡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若菡,除了恼怒,竟还有一些欢愉和激动。叶锦添带她离开了白家堡,离开了洛阳城,一直到邙山脚下。他冰冷地说,你可以回去了。若菡咬着牙,问他,为什么不杀我?叶锦添算是恩怨分明的人,说,造孽的是你爹,我不会伤害无辜。

    这个时候,旁边忽然有人从马上坠下来,叶锦添的话说到一半,脸色大变,立刻跳下马来。若菡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让若菡心生嫉妒。她也走过去,问,她是谁?

    没有谁理睬她。

    若菡从怀里掏出一瓶她随身携带的黑玉断续膏,扔在地上,冷冷地说,给她止血吧,否则,活不过今晚。

    叶锦添抬头看她,眼中有感激的神采。若菡低下头去,又看了那女子一眼,黯然地,转身离开了。后来发生的事,很久很久,都与叶锦添无关。

    再见,便已是两年之后。

    两年后。

    依然是洛阳白家堡。

    有神秘人递上拜帖,约白相迎到恶狼谷一聚。若菡想到叶锦添,久未有波澜的心,骤然动荡起来。白相迎不动声色,坚持独自前往。这两年他遇到过很多挑战他的人,从来只是对方战败,他想,这一次他不会例外。

    若菡得不到允许,只得偷偷地跟随白相迎。到了恶狼谷,发现那里竟然多了很多的武林人士。包括江湖百晓生,以及武当和昆仑的掌门。

    看来,是对方故意要将战事宣扬。

    若菡更为紧张了。她化妆成三清帮的弟子,在观战的人群之中,一双眸子清澈如泉。她所找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还有那夏战术的神秘人。

    后来,若菡看到父亲的长剑,也看到冰冷的银枪。

    白相迎的嘴角泛起戏谑的笑,说,原来是你。

    银枪的主人叶锦添也笑了。她说,我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今天。

    除了叶锦添,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当年,白相迎在恶狼谷打败赵无双,并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无双门就此溃散。而在赵无双死后,三年不到,他的弟子便用同样的方式刺穿了白相迎的心脏。他们觉得实在很难想象,短短两年,叶锦添有如神人相助,不但武功纯熟不少,内功也大为长进。

    叶锦添看着白相迎气绝的那一刻,也看到了若菡眼里燃起的仇恨,仿佛有一团雄兄弟烈火,将他围困,他却只觉得冷。

    若菡冲上去搂着白相迎的尸体,已然泣不成声。她草草地葬了父亲,回到白家堡,吩咐了下人准备了好几缸醇烈的酒。还有火药。

    引线是她亲自埋的。火把是她点燃了扔进酒缸的。白家堡的人一夜好梦未遂,便只剩绝望的凄惨的呼喊。若菡眼睁睁地看着,没有掉一滴泪。她还记得父亲说过,做大事,须得不择手段,就算有再多的牺牲,为了达成目的,也是值得的。她从没有想其中的对错,因为父亲就是她全部的信仰。现在,这个信仰破灭,她便如失控的野兽,横冲直撞,无论伤害别人抑或伤害自己,只要破除眼前的牢笼,她都甘愿。

    杀父仇人叶锦添,便是这个牢笼。

    若菡想着,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雾气降下来,洛阳城外无边的夜色,深棕色的骏马一路驰骋。有心的人,或者还能看出马的身上透着隐隐杀机,而马的主人,除了仇恨,还有些解不开的繁琐郁结。

    只是,她顾不上了。

    她一路披星戴月,赶到京城,然后细细地打探,知道叶锦添果然在这里,并且已然在重新筹建无双门。她便用内力震碎了自己的心脉,又用宝剑,在身上划了数十条深浅不一的口子。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忽视时而顿重时而急促,只是为了让叶锦添相信,她要在十二时辰以后才能出现在无双门的门口。

    若菡知道,叶锦添不会置她于不顾。他曾经多次放过她,她能笃定,叶锦添算是个善良的人,通常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欺骗或利用的。这虽然是一场豪赌,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但她已破釜沉舟,便不惧拼得鱼死网破。

    若菡疼得渐渐昏睡过去。醒来,已经到第二天的深夜。

    而此时的叶锦添,回想起当年,自己一度被白相迎逼得走到头无路的时候,无奈逃往南方,却意外地在括苍山上遇见失踪已久的天地老人。为了学他的一身武艺,又为了替师父报仇,他不得不忍辱负重,投入天地老人门下,虽然学得绝世的武功,却始终觉得惭愧无法释怀。

    那天夜里,他便满腹心事地跺出去,在雾气弥漫的街道上,看见了奄奄一息的若菡。

    【忘忧难忘忧】

    月圆夜。无双门的后庭中,有渺渺的琴声。抚琴的女子,伤势未痊愈,是以那凄迷的琴音中,又带着些许紊乱,和力不从心。

    若菡没有料错,叶锦添果然救了她。她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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