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留在这就是要干活。” “我先走,他们会说你还不如那几头牛金贵。” 张初越看了眼她递来的帕子,干净的虾粉色。 “谁敢说?” 温霁眼露凶狠。 张初越优越的眉棱微挑,看了眼窗外:“刚才那几个说你不让我干活的人,他们想说什么都能说,你可以不听,但你家里人呢?” 温霁张了张唇,她就算不嫁人,过了暑假就要走了,今天她回门,张初越在院子里干活也全来看,想到刚才阿妈高兴自豪地夸耀,嘴唇抿了抿唇,坐在床边:“我干活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夸过,我哪儿没力气了。” 心理不平衡。 张初越捏着手里的帕子擦脸,顺到脖子后面,绕过衣领往里伸,帕子含走了他身上的水,唯流滚烫,他皱眉:“她们说你了?” “嗯啊。” 温霁双手环胸,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他:“他们问你了吗?” 他撩起眼皮:“你么?” 小鸡啄米地点头。 小小的帕子捏在骨节修长凸起的五指里,揉皱,他反问:“现在给我帕子用,好让我说你的好?” 温霁听出了他话里点破真相的意味,轻咳了声,临时抱佛脚也是抱,她说:“那他们问你要不要过夜,你都说好了,怎么别的问题你不会说好了。” 讽刺,强烈讽刺。 张初越双手环胸,衬衫上的薄汗零星耀眼,猛烈无所顾忌的阳光照来似的,他说:“那跟你问我了?” 温霁威胁性点头,一双杏眼偏长在一双精巧的嘴巴上:“当然啦,事无巨细,问长问短。” 张初越擦汗的动作快了几下,仿佛这小房间有些逼仄,害他烦躁,温霁见他原本靠墙斜撑的长腿忽地站直了,个头变得更高,尖锐喉结干咽了两下,温霁反应过来:“你等等,我给你拿水喝。” 他的汗流得凶,温霁去掀门时经过他,长腿又收了收,高大身躯挤在她小房子里,他低头问:“那你怎么答?” 温霁心下得逞,挑起眉眼看他,嘴角笑意盈盈:“你若说我好,我自然说张初越棒啊,还是金箍棒的棒!” 客观来讲,做小辈的总是报喜不报忧。 温霁不想听她们传授如何跟丈夫相处的经验,翻来覆去就是两个字“迁就”。 喜欢的要迁就,那她不喜欢,就可以不迁就。 傍晚吃完饭,温霁看到张初越在那儿陪长辈喝茶,逋要抬腿出去,就听见他淡笑道:“好。” 前一句问他的是什么来着—— “以后阿霁就拜托你了。” -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温霁最喜欢这首诗,因为有丰年,还有此刻漫长夏夜隐隐的蛙声。 她趴在窗户边看书,听见门后声响,蓦地扭头,进来的是张初越。 她也跟着站起身了,说:“不介意睡地上吧?” “好。” 哟。 温霁挑眉,今天他是“好好好”先生了。 她已经给他铺好了床,过道狭窄,温霁的房间其实并不是个规整的四方天地,像个手.枪,张初越躺下时只能头放在“l”型的转角上。 温霁要从书桌走回床边就得拐一下,他刚躺下,她就说:“等等,我过去。” 张初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皮半阖着,坐起身靠在墙边,温霁经过时说:“我阿妈给你买的睡衣还挺合身。” 狭长的眼睫掀了掀,扫过她的红裙子,却不点评,而是问:“还过不过了?” “不过了。” 温霁窝回被子翻了个身,他躺下,忽地两人面朝面,四目相视,她睁了下眼,把被子挪到头,说:“你去关灯。” “灯在哪?” “我书桌那儿。” “没看见。” 温霁根本没听见他动身,把被子一掀,就看到一座像山似的背影朝向她。 叫一个男人干活真是比叫个狗都难啊。 白天在长辈面前多积极,这会一躺下动都不动! 温霁掖开被子起身,过去书桌那儿得经过拐角,张初越的脑袋就躺在那,她说:“你起来,我要过去。” “不是说不过了吗?” 温霁看他后背那么宽,真想踢他,站起身道:“要么你给我关灯,要么让我过。” 大山终于动了,原来这才是愚公移山的真谛。 张初越重又靠坐在墙边,双手环胸让她过去,温霁身上套着阿妈要她穿的红睡裙,图吉利,不过料子确实舒滑,她谨慎地扶了下吊带,往书桌过去。 “啪”地一声。 四周漆黑。 温霁说:“手机给我打个灯。” 张初越说:“在外面充着电。” 温霁叹了叹气,才第三天,已经意识到男人不中用了。 她摸着墙往边上走,拐过他的床褥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跋山涉水一样难,忽然,一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