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治病,天经地义,有病人,当然要治……” “哼!”柳明涓不屑,把自己的好友刘玉堂都给说了进去,“像你这么说的话,那些医院全部改慈善机构好了,刘玉堂怎么没免费替别人治病来着?不也是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挂个名,偶尔去看看而已,而他爸爸刘畅理号称中医界泰山北斗,我也没看刘老先生每天替人治病啊!” 龙阳总觉得她说的太现实,却没办法反驳她,脸都有些涨红了。niaoshuw.com “这样吧!我算你每天不收钱或者收费低廉治疗十个病人,十年时间你能治疗好多少个?”柳明涓开始给他灌输现实的社会经验。 龙阳老老实实说三万多个。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赚个三千万,自己办一个医院,甚至可以办一个学校,那样的话,可以治疗多少病人?”柳明涓看着他。 “啊?这样?”龙阳讷讷,觉得柳姐姐已经跑题了,却没反应到底跑在哪里。 柳明涓笑嘻嘻看着他,“可别告诉我,你没那个本事啊!我觉得你就可以走这条路线,我们可以称呼为曲线救人,你一个人本事再大,能治疗多少病人呢?并不是让你看见病人不治疗,你完全可以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同样的病,普通人治疗就是普通人的价钱,有钱人治疗就是有钱人的价钱,小神医嘛!就要有神医的派头,不然,你准备一辈子就这样?我告诉你,整个南京市的私人医生超过两万,一辈子庸庸碌碌,治病赚钱吃饭养家而已……” 龙阳想起那位给自己治病的白景德来,刘老的口气很显然,依白老的本事,完全不应该只是开了一个私人诊所那样度过一生。龙阳一时间有些黯然,觉得柳明涓的说法颠覆了他从小的观点,但是好像也很有些道理。 “好了,我看你很是不服气,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人辩才无碍,或许可以说服你。” 正说着,爱咪儿带着小伊莎从楼梯那边走了过来,“龙阳……” 灵谷寺,位于中山陵东面1。5公里处,原称蒋山寺,在今明孝陵处。因明大祖朱元璋选中了该地作为墓址,于洪武十四年(1381年)下令迁至现址,并赐名“灵谷禅寺”,当时号称天下第一禅林,后毁于兵祸,1928年至1935年在原寺址建成国民革命军阵亡将士公墓,公墓以东则是新建后的灵谷寺,再向东,则是民国时期两位要人之墓——邓演达墓和谭延恺墓,合称灵谷公园,但南京人依然习惯于叫灵谷寺,是紫金山风景最胜之区。 “山门正门《灵谷寺》三个大字为民国大佬于右任手书……无梁殿原名无量殿,因供奉无量佛而得名,是原灵谷寺仅存的一座建筑,因为整座建筑全用砖石砌成,无梁无椽,所以又称无梁殿……殿内墙上书刻孙中山先生的《总理遗嘱》,还刻着国民革命阵亡将士名单。无梁殿后是阵亡将士第一公墓,此墓连同位于东西各三百米处的第二、第三公墓共埋葬北伐与抗日阵亡将士1029名……” 爱咪儿听了柳明涓的介绍,不由有些佩服,刚才的敌视都去了不少,“柳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如果早一些认识你就好了,我和同学出来玩就有导游了。” 柳明涓轻轻一笑,“我没做电视台主播之前就是做导游的,这些都是倒背如流的。” 四人顺着路走,不一会儿,到了寺庙和尚们休息的院子。 “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啊!从小跟我就认识,天生就是一个搞哲学的料,我看小人书的时候,他就开始看哲学书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跑去佛学院求学,现在是这里的知客僧,也算物尽其用了。这家伙,懂五门外语,其实他不应该做和尚,应该做外交官的……”柳明涓的口吻似乎说的不是一位和尚,而是普通的儿时玩伴,“对了,他的法号叫冲贪。” 一个小沙弥被柳明涓拉了问冲贪和尚在不在,小沙弥似乎认识柳明涓,很是恭敬地合掌回答,“冲贪师叔在流觞厅招待外国游客呢!” 柳明涓转头便给龙阳他们解释,“流觞厅原本是一座古建筑,现在改成涉外宾馆了,估计被拉去做翻译了吧!” 正说着,那小沙弥指了指外面,“冲贪师叔回来了。” 大家向院子外面看去,青砖路上正走来一个穿着青布袍的三十来岁和尚,相貌倒是端庄,就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儿怪。 柳明涓一时间来了玩性,拉着小沙弥说了几句话,小沙弥有点儿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咱们往旁边站站!”柳明涓说着就把龙阳拉到门后。 冲贪刚进院子,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就听到一把低沉的声音说:“和尚,猜猜我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姓柳,从小有个绰号叫尿床妹……” 捂着和尚眼睛的柳明涓大窘,脸上的红晕化开一直红到脖子,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撒开手后有点儿生气,“我说和尚,从小到大,你就不能装一次糊涂么?” 冲贪转身笑笑,以哥哥对妹妹说话的口吻说道:“你从三岁就开始玩这招,玩了二十多年了,我想糊涂也糊涂不起来啊!怎么想起来上我这儿了,家明呢?对了,等孩子大一点儿时抱过来我瞧瞧,看看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家明多一些。” “他啊!主席都没他忙!对了,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到我禅房说话。” 五人在禅房坐下,爱咪儿看和尚禅房里面电器样样不缺,连笔记电脑也用着,似乎还是无线上网的那种,不由好奇打量。 “时代与时俱进,和尚上网也是顺应潮流。”冲贪看着她盯着自己的笔记电脑看,不等她问话就笑着先说了。 他这么一说,爱咪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向来狡黠,就说了一句,“网路泥沙俱下,大师怎么分辨好坏呢?” 冲贪看着她,目光中有些赞许,“刚才和我讨论佛法的那位外国友人如果中文跟你一样好,我说起来也会轻松许多,佛法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好了好了,别卖弄了!”柳明涓很不客气就打断了和尚的话,“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说着就把龙阳的困惑说了出来。 冲贪犹豫了一下,看着带棒球帽的小姑娘拉着脸色苍白的少年,“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不会你也说不出道理吧!”柳明涓分的略开的双眼睁大,看着和尚有些凶巴巴的。 “久入芝兰之室,身亦有其香,好比牛驴二乳。”和尚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别人都有些迷糊,听不懂和尚说什么,龙阳却明白了,他从小在道观长大,身上自然带着些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东西,这就好比书上形容人“一身书卷气、满身正气……甚至,王霸之气”,也就是说,和尚感觉到了龙阳从小接受过许多道家文化,恐怕龙阳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的说法。 不过,龙阳对和尚用“牛驴二乳”这个词感到很是不舒服,这个词的本意是说,“牛奶和驴奶虽然颜色一样,就好比佛法和外道,虽然都提倡不杀不盗、慈悲众生,但是本质上却有区别”。 这个词也颇有贬低除佛教外宗教的意思,因此龙阳有些生气。 “大师,牛奶养人,驴奶也养人……”他顿了一顿,又接了一句,“就好比普通人会得痔疮,和尚也一样会得痔疮。” 他刚才看和尚走路姿势奇怪,仔细看了两眼,就知道和尚正是痔疮发作,因此这会儿拿来说了。 和尚听了这话,立刻有些尴尬。 而别人虽然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但是“痔疮”这个词却听懂了,柳明涓和冲贪和尚从小一起长大,百无禁忌,首先忍不住就大笑起来,“你得了痔疮?要不要我给你买些痔疮膏啊?龙阳,你眼睛好毒,真不愧是小神医,笑死我了……” 她笑个不停,旁边爱咪儿也忍不住笑,只有小伊莎不太明白,拿眼睛看着龙阳。 龙阳一时嘴快,这会儿看柳明涓大笑,有些不好意思,“大师,得罪了!” 冲贪果然豁达,笑了笑说:“没什么没什么,十人九痔,和尚得痔疮也不稀奇。” 他见龙阳聪慧,有些高兴,“是我糊涂了,聪明人才会钻牛角尖,既然这样,我就随便说几句吧!” 龙阳听他说“聪明人才会钻牛角尖”,有些黯然,“大师,这痔疮发作起来很是痛苦,不如我替你先治疗治疗。” 冲贪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高兴了,“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在这里日夜与一心救国的孙中山先生为伴,今天又碰上救人的小神医,实在是一件庆事!” 其实,他这句“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已经含有点化龙阳的意思在里面,救人如同救国,何处当缓,何处当急,何处可行,何处不可行……一腔抱负固然是好,但想法和现实总归是有区别的。 这里面的道理,龙阳何尝不懂,只是转不过弯来,总觉得自己不该犯下如此幼稚的错误,差一点酿成大祸。 虽说治了,但这会儿指压的话一来不方便,二来也耽误时间,龙阳倒有些犹豫,想了想,想到一个办法,“大师,你这儿有没有镊子?” “镊子倒有,不过别叫我什么大师了,直接叫我冲贪就好,我叫你龙阳,你叫我冲贪,我们做个朋友。”冲贪倒是一点都不忌讳,转身找了镊子出来。 “柳姐姐,你来吧!”龙阳接过镊子,转身对柳明涓说。 “我?”柳明涓张大嘴巴,“我可什么都不会,再说,难道要我给他……” 龙阳明白了,赶紧摇手,“不不,不是那里,只需要在嘴巴里面的龈交穴上面割一个米粒大的疙瘩就行了。” “痔疮割嘴巴?”柳明涓不明白了,旁边的爱咪儿他们都十分好奇。 “这个……”龙阳有些尴尬。 这种治疗方法由来已久,是由道家房中术修炼者发明出来的。 痔疮,是肛管处的血管发生曲张充血,形成一个或者数个痔核,特别是内痔脱出时疼痛剧烈,肛门周围还会发生水肿,痔核内淤血久则病情加重。 那么,为什么又和房中术有关系呢? 房中术讲究忍精不射,而忍精的初步功夫就靠肛门括约肌的收缩来憋止,极为容易让肛门血管充血形成痔疮(正常性生活男方如果因为贪恋性交时间长而在要射精的关头夹紧屁股忍住不射,待敏感过后继续性交,这种延长性交时间的方法极为容易形成痔疮,男士不可不注意)。 而痔疮后房中术里面的提肛法效果就极其微弱了,房中术修炼者们长时间研究后发现,一旦痔疮,口腔内的龈交穴上必然有不同程度的反应物,只要将上面的反应物割除,痔疮即可痊愈。 这就好比炼丹发明了火药,实在是一项对男人有重大意义的发现,可惜的是,房中术秘而不宣,世间也视为淫秽,这种极为简单的治疗方法渐趋失传。 “哎!柳姐姐,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龙阳拿出装有硼酸水的小瓶子给镊子消毒,又从上衣口袋里面的针管里面取出一根铍针来消毒,铍针是内经九针之一,如同小刀,末端像剑锋,锋利无比,专门用来割痈取脓的。 其实这时候用外科手术刀甚至普通剪刀都可以,龙阳的师傅也说过不可拘泥于针具,不过龙阳用的针具是他师傅传的,他从小用习惯了,何况又天天带在身上沾染元气,自然是用顺手的东西好。 拿着铍针,手有些抖,龙阳把镊子和铍针放在了柳明涓手上,转身对和尚说:“那个……冲贪,你相信不相信我?” 和尚咧开嘴巴一笑,“我这具皮囊,今天随便处置。”说着就坐了下来。 柳明涓一咬牙,“那我也豁出去了。” “把上唇掀开。”龙阳在旁边指导,爱咪儿和小伊莎自然好奇观看,柳明涓伸手拉着和尚的上唇往上一拽。 “这儿?”柳明涓拿着镊子指了指牙齿上方,心想龈交穴嘛,自然就是牙龈喽! “正中间!来,我来拉着吧!”龙阳伸手拉住和尚的上唇,“看,就是这里,牙龈正中上方,这里不是有一根连接上唇的系带么,就在系带上面……” “这儿啊!上面好像有一个小疙瘩,鲜红鲜红的,和尚,还好你不吃五荤,倒没什么口气。” 冲贪嘴巴动了动,“常嚼绿箭……” 柳明涓冲他晃了晃手上的铍针,“再贫嘴,小心我一不小心割了你舌头。”说着吐了吐舌尖。 “都当妈的人了,还没个正经!”冲贪嘲笑她,看来两人从小关系极好。 “内痔的话,在牙龈根部会发生白色的米状肿粒;外痔的话,则往上一点在靠唇外侧有肿粒,混合痔,则在正中,痔疮发炎出血时,肿粒呈鲜红色。患痔疮的时间越久、发炎越严重,龈交穴上的滤泡越大越红,反之则小……” “这个好像是在正中啊!嘿!和尚,混合痔啊!而且还不小。”柳明涓这时候没了紧张心理,不时拿冲贪开玩笑。 “把这个肿粒夹牢,然后割掉,出点血,就可以了,一次治愈。” “就这么简单?”柳明涓转头看龙阳,有些无法置信。 爱咪儿也有些不信,“不会吧!去年我妈咪打电话告诉我,说我爹地去医院镭射打痔疮,花了六百多欧元呢!” 龙阳用另外一只手抓了抓头,有些尴尬,“就这么简单啊!” “佛灭度示疾,四大之身谁不患病,不过……这痔疮实在是太痛苦了些,割吧!”和尚因为上唇被掀开,说话声音十分奇怪。 “每天割一百个,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