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挨他的骂,陆晚一头雾水。 见到她一脸怔然的傻样子,李翊嫌弃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冷声问:“贵妃都问你什么了?” 陆晚连忙摇头:“娘娘只是同我吃了饭,什么都没问。” 李翊:“你以为我信?” 眼风瞟到她手上的翡翠玉镯子,他冷嗤一声:“你就被这个收买?” 什么狗眼睛,这般毒,什么都瞒不过他。 陆晚心里愤然,面上却做贼心虚的将镯子收进袖子里,道:“这是娘娘赏的……” 李翊见她畏畏缩缩,脖子都伸不直,却与平日在他面前呲牙裂嘴、寸步不让的精明样子大不相同,猜她是被宫里威严的气氛唬住了,不由饶有兴致的笑了。 倒是找到治她的法子了。 他睇着她,凉凉笑道:“我知道你胆子大,什么人都敢骗,但若让父皇知道当日在船上,你非但见死不救,还威逼我,转头却编着谎言骗他赦免了你们陆家,你猜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陆晚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就知道,一旦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在晋帝面前说是她救了他,让她进宫领赏? 这个男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陆晚一时猜不透李翊的心思,只得屈服道:“娘娘向我问起当日船上出事时的一些事……” “说仔细些。” 陆晚只得一五一十将兰贵妃问她的话回禀给了李翊。 听她说完,李翊眉头蹙起,凤眸里凝起一层可怕的冷色。 陆晚被他的样子吓到,连忙道:“娘娘真的只同我说了这些,我一个字都没瞒你。” 李翊沉吟片刻,道:“你替我去做两件事。” 陆晚见他面色凝重,直觉他让自己做的事,非同小可,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可不等她开口,已是被他眸底的冷色慑住了。 她艰难开口:“殿下要我做什么?” “第一件,你替我盯着陆家,若是他们搜捕到那刺客的消息,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第二件,你去常华寺后山帮我去见一个人,告诉他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心。” 李翊褪下手上的血玉扳指,扔给那晚:“你将这个带上,他就知道你是我派去的——记住,这两件事都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后山那人,不能让人发现。” 陆晚接过血玉扳指,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两件事倒不难办。 她收好扳指,小心开口道:“我帮殿下做好这两件事,殿下能不能将那日之事抹去,以后不再提?” 那日之事,就是指她在船上要胁他的事。 他愿意抹去,就代表他原谅了她,如此,她也就不用再担心罪犯欺君了。 李翊睨着她冷笑:“怎的,又来跟我算两清?” 语气明显不善。 陆晚觉得不解——最开始说两清的不是他么? 她垂眸想了想,道:“那日在船上,殿下不肯带我一起走,起初我是伤怀的,因为几次交集下来,让我对殿下产生误解,以为殿下心里多少对我有一丝感情。” “可等我获救醒来的那一刻,我反而庆幸殿下拒绝了我,如此,我又少欠你一份人情。” 她的神情,看似平淡,声音却一分比一分冷。 此言一出,李翊神情冷沉下来,周身散发出一种可怕的萧杀气息,整个内室的空气都冷凝起来。 陆晚毫无畏惧的迎上男人冷戾瘆人的目光,冷笑道:“我想,殿下当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不想与我过多牵扯,所以才会对我弃之不顾!” 他口口声声拿她要胁他的事来威逼她,可他当时,又何尝不是对她见死不救? 如果说,他是因为身上负伤丢下她不管,那她为了从火海逃生,顾不上帮他拔毒镖,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本不想这些丑陋面撕开来讲,可从进来开始,她一直伏小做低,向他求饶,奈何他却不肯松口放过她。 难道因为他贵为皇子,身份金贵,就可以揪着她不放,她就不能计较他对她做过的绝情之事?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话既然开了头,陆晚索性就一次说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又道:“我今日说这些,并无怨怪殿下的意思,只不过如今我与殿下都安好,过去的事,就无须再提,殿下觉得呢?” 两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不肯帮他拔毒镖,他不愿带她一起逃生,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