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舒白天还未亮就醒了。 他的适应力稍稍有点差,初到一个新环境必须得七天的适应期,适应期不过,他每天早起得不像个人。 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舒白来到河边,捞起昨晚放下的鱼篓。 河中鱼虾资源丰富,只是放了一晚的鱼篓,里面装满了鱼虾,还有一条鱼鳞为银色的大鱼,约摸三斤左右。 今天的食物有了,舒白笑了笑。 只是,能用的工具少得可怜。 没有能装鱼虾的工具,同样也没有烹饪工具。 舒白在林中转悠了一圈,回到小竹林里,打算趁这会的功夫做个竹篮。 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舒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到根小竹子。 拖着小竹子往回后走,舒白赤着的双脚感觉踩到了个什么柔软的物体。 不确定,再踩踩。 柔软,温热。 漆黑的天边微微泛白,一缕晨光缓缓落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 舒白低头看去,脚下所踩的是一条黑狼尾,顺着狼尾往上看,身形约摸有两米多的黑狼,惊得他目瞪口呆。 仔细一看,黑狼的腹部原来受伤了,血虽然已经凝结,可微弱的呼吸告诉舒白,这只狼命不久矣。 舒白双眼亮了亮,食物来了! 这么大一只狼,够他和三只土拨鼠吃好几天了! 舒白放下竹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黑狼拖回破木屋里,再跑回去拿竹子。 有这么大的一个食物,舒白加快编织竹篮的动作。 “大锅,你在哪里?” 银子睁着惺忪的眼从洞穴里爬出来。 舒白应道:“我在这里!” “大锅~~” “大锅~~” “大锅~~” 三小只听到声音迈着欢快的小脚步冲到舒白这边。 就快跑到时,看见在破木屋旁的大黑狼,吓得哇哇大叫。 “大锅!大锅!有狼!” “呜呜……大锅,窝害啪!” “大锅,金子要被吓洗了!” 三小只一窝蜂地缩进舒白怀里。 舒白安慰道:“没事的,这只狼快死了,等他死透我们就可以吃他了。” “吃我?” 低沉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舒白一惊,抱着三小只连忙退后好几步,惊恐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黑狼。 黑狼动了动身子,缓缓地站起来,幽蓝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们。 站起来的狼王体型比躺下时更高大,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形的压迫感与危险,将舒白笼罩住,舒白不受控地打起了嗝。 “大锅!呜呜呜……大黑狼动了!” “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 “大锅!抱紧窝!” “嗝!兄、兄弟你先冷静点,我以为你是那种能吃的狼,不知道你是兽人,知道你是兽人我绝对不会吃你,有句话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知道吧?意思就是,你我都是兽人,不要相互伤害!” 舒白用从未有过的语速快速向黑狼解释。 天啦噜,谁敢信? 本以为捡个食物,结果自己成了食物! “去找几棵绵血草给我,否则吃了你们。”黑狼说。 舒白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 说完,抱着三小只准备走,一只粗壮有力的黑爪挡住他的去路。 “把那三只留下来。” “大锅~~” 三小只抱着舒白瑟瑟发抖。 舒白咽了口口水,“大哥,他们三只还小,嗝!肉不够你塞牙缝。” “我看着还挺肥的。”黑狼声音里带着淡淡笑意。 三小只吓得哇哇大哭。 “大锅,大狼要吃额们!呜呜!!!” “你不快些去找来绵血草,我现在就把你们全吃了!”黑狼威胁道。 三小只突然勇敢起来,“你要吃就吃我们,不许吃大锅!” 银子勇敢地站出来,若不是他的鼻子还挂着鼻涕,英勇的形象可再加几分。 “就、就是!泥要吃就吃额们。” “黑子肉肉多,泥可以咬一口窝的屁屁……” 黑子翘起小屁股,害怕地用前爪捂住双眼。 默风没见过戏这么多的兽人,抬眸催促舒白,“快去找绵血草。” “你,你等我回来,嗝,不要伤害我的弟弟们。”舒白边打嗝边说。 默风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舒白怕他真会吃掉三个弟弟快步去找草药。 默风重新趴在地面,看着三只泪眼婆娑瑟瑟发抖的土拨鼠,伸出爪子碰了下金子。 金子好似触电一般身子一僵,紧紧绷紧,双爪直立站起一动不动,其他两只也与他一样。 默风好笑出声,这是哪来的兽人族群,这么憨!还这么小,被碰一下动都不敢动,这不是在叫人把他们吃掉吗? 长得这么愣,怎么吃得这么肥? 默风戳了戳金子圆鼓鼓的肚子…… 真软啊! “我回来了!” 舒白拿着几棵绵血草快步跑回来,三只小的见大锅回来,终于有反应,颤抖着双腿,委屈地嘤嘤道:“大锅~~大狼刚才在看我们哪儿肉好吃,呜呜……” “他要吃金子,要吃金子!呜呜呜……” 默风:“……”不就碰了下吗?嘴巴都没张开,哪儿脑补的这么多画面? 默风看向舒白。 不知情的舒白,以为默风真的要吃弟弟们,乌溜溜的眼里满是害怕。 默风饶有兴趣地看着舒白,一头柔顺的白色短发,一张脸满满的少年气,唇红齿白,生得比雌性还好看。 看看金子他们,再看看舒白,默风很疑惑,这个随便一只猛兽都能把他们吃掉的族群,怎么长得这么肥,人形还这么好看。 “把药草弄碎,敷在我的伤口上。”默风吩咐道。 舒白听话地找了块石块,把药草碾碎敷在默风的伤口上,舒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