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边上瞟过去的时候,发现朱子奇正在努力地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回到无魂人村的时候,我还能想一点办法!”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讲出自己的想法。 “啊~~!” 唐颖当时就表现出抵触、抗拒的情绪。 “可眼下来看,这似乎是咱们最可行的选择了!” “要么受点罪,忍着不适,从无魂人村把三套水下装备借出来,要么就等着下水的时候被那水猴子再一次咬断管子!” 朱子奇又一次地显露出他理智、务实的作风。 最终我们三人达成了一致,午夜还没到,我们再一次出现在了无魂人村。 “我估计我只要动诅咒符,陈泰山就会出现!” 朱子奇比较有把握地对我们两个说话。 他话说完,口中念了个口诀,然后对着主屋的那个神符一伸双指。 果然,他这样的动作引起了周遭的反应。 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被蜂拥而来的无魂人给包围了。 唐颖此时口中发出如同跳进冷水里的声音,几乎被吓得瘫软在地。 我却感觉瞬间又回到十天之前的那个比噩梦还要噩的晚上,行动顿时也有些慢而颤抖。 “快上鸡窝从矮墙上房顶!” 朱子奇赶紧拽了一把唐颖,她这才如梦方醒,慌忙手脚几乎无法协调地爬了上去。 “朱大师,我这里有神符挂坠,你先上!” 我对朱很英勇地提出断后,朱一听此,很麻利地爬了上去。 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而且我也知道我手里的神符有用,但是,再次面对那些蜂拥而来,只要一有异动就可以将我吞噬的力量,再加上这些已死之人枯瘦的手,长长的指甲,松弛的皮肤,塌陷的眼窝和鼻窝,看上去是如此让人恶心不适合,让人害怕,我的心和手脚便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我手里捏着护身符,它按照我的预计开始闪亮起来,那些无魂人便不敢向前,像荒野中的狼群不敢贸然攻击火堆旁边的猎人一样。 局面变得稍微稳定,我开始着手往上爬,可我这时却丝毫不敢转身,而鸡窝却足有半人多高,我想要爬上去的话,还保持正面朝前的姿势是不可能的。 “陈寅,把护身符给我!” 朱子奇从我头顶喊我。 我从脖子里将项链摘下,递到朱子奇的手里,没想到朱子奇这时候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他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把护身符攥在了手心里,原本像是有一盏雪亮明灯照着的院子突然之间又黑了下来。 那些无魂人转瞬之间如同被捅过马蜂窝里的蚂蜂一样涌动起来,而我则也忍不住发出掉进冷水里的声音来。 “真吓人哪,我都不敢想,那会儿我都看见那无魂人指甲“呼!”地一下几乎都长出一节手指头那么长!” 我面带恐惧地对朱讲话。 此时虽是明朗的清晨,回忆起前天晚上的这一节经历,仍是让我感觉有些汗毛倒竖。 河面上的风吹着,在这春夏之交的季节,乘开得这么快的小游艇快速航行,居然也会感觉到冷,我看朱子奇在开着快艇的时候,拉拽了几下领子,显然是觉得有些冷,我连忙上前去帮他把上面的那个口子系上。 他很有谢意地给了我一个笑脸,待我在后面坐定又对我说道:“你知道吗?当时我一看这个场景,都有些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去对了!” 我低下头,思绪又回到了朱子奇说到的那一刻。 “赶快!” 我大喊一声,朱子奇立刻像是如梦初醒,赶忙把护身符用双手中指并拢夹在手里,口中持续不断地念诵起来。 此时院子里被照得更亮了,一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我的真实处境---离得最近的那个无魂人,手已经伸至接近我的鼻子尖,锋利的尖爪呈卡脖状,离我的脖子大概也就是十几公分的距离,而且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已经占据最有利位置,只要再给他们一秒钟时间,他们就可以一边架起我的一只胳膊,把我扛走,拖走,或者是就地一撕两半。 就在这最危急的一刻,我的护身符在朱的手里发挥了更大的作用,那几个离得最近的无魂人,恰恰成了受反击伤害最严重的。 那两个靠着鸡窝准备拉我走的无魂人,顷刻之间就像是遭遇了飓风一般,被一股如同气流一样的无形东西,“呼!”地一下就把这几个无魂人全都给直直吹跑,像段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到远处的墙上,狠狠地撞上去,便没再有动静。 后面的无魂人,我无从了解他们究竟害怕不害怕,但他们此刻的确是不敢再想前一步,而且,我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直立在鸡窝上,身上发出万丈光芒,如同佛祖一样的朱子奇,身上正发出无量法力,如同狂风扫落叶那样,推动着这些无魂人一点一点地在往后退,不管他们多么用力地向前。 我感激,敬佩地看了一眼朱,又看了看眼前,离得最近的无魂人也有五六米开外,于是便心下稍安,扭身过来一个上鞍马动作,双腿并拢一提一翻之间,人也已经站在了鸡窝上。 不站这么高也看不见这么多,我刚一站在这上面,立刻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原来,原来,不仅仅是院子里的这些无魂人,此时我突然发现,原来在院子面的大路上,院子旁侧的胡同里,四处都是无魂人,如果不是我手里的护身符,恐怕我们三个,交代在这里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再弄得不好再被陈泰山诅咒一下。 “天哪,这样的结局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虽然已经安全,我的心里看着这几乎应该是全村出动的情景仍是心悸不已。 “怎么回事!不好好在家休息准备明天去人工湖抓水猴子,你们跑这儿倒什么乱?” 矮墙上突然之间传来厉喝声,刚刚走到矮墙一头的我们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陈泰山已经过来,正站在另一头向我们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