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宜微微笑了一下。 “晏辞妈,一起来聊聊啊。聊聊你怎么把你家儿子教这么好的。” “啊……” “来啊,一起聊聊。”孙菲菲的妈妈说着,顺势附身拍了拍时浅的肩膀,说:“浅浅,你和你同桌坐好不好?让晏辞妈妈过来和我们一起聊聊?” 原本一直在闭眼养神的晏辞听到这话,突然睁开了眼,看向封宜。 “这时候想到你老妈了?”封宜曲指,弹了下晏辞的脑门后起身,向后走去。 见封宜站起身,时浅不敢去看王影,扶着椅背,向前走了一小步,在晏辞身边坐了下来。 车窗的窗帘拉了一半,并不严实。阳光透过那道缝隙,落在晏辞身上,切割出明暗的分界线。 大男孩歪头,半倚着车边,笑了。 身后就是时浅的妈妈。 这种感觉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刺激。 偷偷摸摸的机会还是自己亲妈创造的,这种感觉就更刺激了。 后面家长聊起来的气氛丝毫不亚于男生们打游戏时的气氛,热热闹闹,这些家长一个比一个会chuī,chuī完张家儿子又chuī李家闺女。 也不怕人听见,晏辞开口,喊:“小女朋友。” 声音不大,没怎么刻意压着。 但晏辞每每撩拨时浅的时候,声线沉下来,像低音pào。 时浅耳根子一软,热了。 “嗯……” 第98章 第九十七天 Chapter.97一千万 车身一抖,微晃。 时浅重心不稳,顺势一歪,额头砸到了晏辞肩膀上。 晏辞穿着N中的夏季校服,额头撞上去撞到了骨头。 晏辞突然抬手,手背微屈,指尖压上了时浅的额角,不轻不重地揉压。 光线透进来,拂落在他的黑发上,额发微微向上翘起。 时浅搭在校服裙上的手悄悄滑到了晏辞腿侧,手指一屈一展,纤细的指头贴着他的掌心塞了进去,往前探了一点儿,勾住他的尾指。 抿了抿唇,时浅浅浅笑了一下。 “撞傻了?”晏辞问。 胆子这么大,后面就是一座活火山。 时浅不答,只抿着唇。 “big胆。”晏辞放下左手,右手被时浅勾着不太好行动。 他单手解着校服外套的扣子,慢条斯理的,扣子全部解开,他的左肩微微一低,校服外套滑下稍许。 扯过外套,晏辞将外套盖到身上,衣摆正好整住俩人牵着的手。 牵的久了,时浅指尖渗出了一层薄汗,湿湿润润的。 很快,染湿了晏辞的手。 晏辞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姿势,头歪靠 在车窗边,闭目养神,神情慵懒,带着点儿倦意。 时浅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看看某只骄傲的大喵,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过了很久,大巴车驶入香山区,看着窗外的绿茵,时浅指尖勾着晏辞的尾指勾的更紧,“哥哥。” 他像是睡着了,睫毛低俯着。 也不管晏辞会不会回答她,时浅叹了句:“一起考N大吗,哥哥。” 晏辞听见了,没睁开眼,只是勾着时浅指尖的手紧了又紧。 N大,就在N市。 王牌专业——信息技术,国内top级的。 除了信息技术,其他专业也不错。时浅没有什么特别喜欢非要去读不可的专业,她连爱好都少的可怜,可能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摆脱父母的yīn影。 既能摆脱父母,又可以照顾奶奶。 说实话,如果时浅正常发挥,以她的分数完全可以填一个和N大同等级的大学,再去读一个更好的专业。 良久,晏辞才嗯了一声儿。 香山区,隶属N市,挺大的一个区。 离市中心有些远,以香山闻名。香山最有名的,除了民国时期的别墅,便是半山腰的寺庙。 传闻这座寺庙从南朝时便以存在,历经战火,生于战火又毁于战火,曾一度被废弃过。 直到民国,某位国名党高层携夫人在这里度假,因其夫人信佛,这座寺庙才得到重新得到修缮,续上了香火。 香山实在算不上高,2个小时多一点儿便可以爬一个上下。 学校选这里,更多的是想让学生放松放松。 中午,落在半山腰的寺庙里歇息,吃饭。 由于N市特殊的文化底蕴,来这里旅游的人不在少数,旅游业相对发达。 哪怕一个小小的寺庙,因为蒙上了民国的色彩,来观光的人不在少数,连带着卖玉米棒、热奶茶、快餐的店家都多了起来。 “宝贝儿子。”封宜坐在庙里的一棵百年老松下,朝晏辞招手。 百年老松周围打了一圈木椅,供有人休憩。 家长围坐了一圈,有的家长自带了便当过来,也有的就近买了些吃的。 封宜不怎么吃外面的食物,一早准备了便当。 香煎带鱼、凉拌木耳金针菇、糖心蛋再加一份水果莎拉,配上香糯米饭,色泽诱人。 三个便当盒,一个粉的,一个蓝的,另外一个稍大一点儿,米白色。 指尖点了点粉色便当盒的边缘,封宜将蓝色的盒子随手塞给自己儿子,又喊:“时浅。” 王影压根没把成人礼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把爬山活动放在心上,更不会准备什么便当了。 “早上多做了一份。”封宜抬手摸了摸时浅的脑袋,说:“你可以和你妈妈一起吃。” 一人份的便当,再多一个人,其实是吃不饱的。 封宜这么说,完全只是和王影客气一下,她还真不信王影能让自己闺女吃不饱。 当着一大群家长的面,王影笑笑,道:“浅浅吃就可以了,我去外面再买一份。” 封宜哦了一声,点头:“那你去吧,浅浅在我这边。” 正午,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落了一地的光斑。 时浅和晏辞坐在封宜身边吃着午饭,一粉一蓝,看上去像情侣饭盒。 封宜怕热,一热就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gān脆将自己那份便当里的香煎带鱼都夹给了时浅。 夹完,封宜索性放下筷子,以手当扇,给时浅扇着风。 时浅不太好意思,捏着封宜递给她的猫咪柄的勺子,开口道:“阿姨,你——” “嗯?我吃饱了,我看着你吃,你多吃一点儿。这个带鱼好吃吧,阿姨特意学的。”封宜半翘着腿,笑眯眯地说。 “诶?看不出这些都是晏辞妈自己做的?好会做饭啊!”孙菲菲的妈妈毫不吝啬地夸着。 “还行吧,看着好看。” 晏辞:“……” 他妈会做个香蕉波娜娜的饭。 咬着明显出自他大姨之手的香煎带鱼,晏辞保持沉默。 怕时浅渴,封宜又从包里拿了瓶苏打水出来,拧开,放到了时浅手边。 孙菲菲的妈妈见状,又想到自家闺女和自己说的,一时有些感慨,说:“我看你们才像母女,这么好个闺女,怎么就——” “妈!”孙菲菲一急,塞了一根花菜给自己的妈妈。 “好好好,我不说!”孙菲菲的妈妈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犯了错,急忙扯开话题,问:“刚才在车上问你,你还没说呢!到底怎么教育的啊,把你们家晏辞教那么好?” 杨怀宁的爸爸一听,也跟着凑上来,说:“我也来取取经!我们家这个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学习勉qiáng算过得去,平时在学校还好,一放假就回家打游戏!” “我们家这个也打!” “你们家这个可以的,我听我儿子说以前还染了个小白毛,你们做家长的知道吗?” 晏辞以前是什么人啊? 成绩倒数,染发打架。 全校没有哪个家长不知道的。 封宜:“……” 知道…… 她儿子不但染发,还纹身,抽烟喝酒。 她儿子成绩能这么好,其实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她一向不注重成绩。 由于家庭原因,她的教育理念一向和别的家长不太一样,她更注重晏辞的心理,只要他三观没长歪,其他的她都不觉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