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海叔红了眼睛,举着大刀对着我的脑袋便砍了过来。 我自然不能呆在原地,一个闪身躲到一边,解释道:“老海叔,我不是妖精,我真的是马争,小争啊,你好好看看我!” 老海叔显然不相信,举着大刀一门心思想砍杀我,根本听不见话。 虽说我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但再怎么也是个病号,体力指定没有老海叔的好,倘若在这么僵持下去,我他娘的可能真要被老海叔误会砍死。 猛地,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老海叔为了帮我不受欺负,就吓唬那帮小男娃说他是老海神,要是欺负我,他就半夜把他们拖到海里去。 那时候海上经常出事,所以这帮小孩自然也是信了,自那之后很少有人敢欺负我了。 想到这,我赶紧高喊道:“老海神,老海神,有人欺负我!” 这事只有我跟老海叔知道,所以他一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大刀,情绪逐渐温和,说道:“你……真的是小争?” 我捣蒜般的点了点头,回道:“您还记得不,小时候是您忽悠他们说自己是老海神,再欺负我就半夜拖海里去,我真的是小争啊,老海叔!” 咣当一声,大刀直接落地。 老海叔差点掉泪,一把上前抱住我道:“哎啊,小争啊,你可来了,你要不来,老海叔可就没了啊。” “您这是咋了?咋还说上这么不吉利的话了,出啥事了吗?”我伸手拍了拍老海叔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海叔突然松开我,拉着我就往屋里去,关门前在三查看,甚至还用一个木桶把门给堵上了。 又是一番检查,这才放心。 “老海叔,您这是做什么呢?”我疑惑的问道 只见老海叔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我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长叹一声,才道:“唉,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 我一头雾水的看向老海叔,再次问道:“老海叔,我刚来时大家怎么紧闭房门,还有我方才进来时,您为啥喊我是妖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海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是讨债,讨债!是死去的船员来讨债来了!” “是之前被扔海里的那些船员吗?”我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老海叔脸上闪过一抹震惊,说:“你怎么知道?你爷爷说的?” 我一愣,不对,这是之前那个老海叔说的,现在这个老海叔显然不知道,我赶忙作出一副对对对的样子,回道:“对啊,爷爷说的,不然我上哪里能知道。” 老海叔见状松了口气,毕竟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如果人人皆知闹得上面的人都知道了,那这帮活着的船员,动手的,没动手的,一个也跑不掉。 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怕老海叔这个人精知道我撒谎,我连忙转移话题,道:“您接着说,他们为啥讨债,之前爷爷不是送过几次吗,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唉,是不应该,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船上居然出了邪门的事,我早就不走船了,这事传到我这里时已经晚了,闹得我都没法子去找你爷爷!” 说到这,老海叔脸上露出了些许害怕的表情,大抵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阻碍了他来找爷爷。 我也不急,身上还有任媛媛那么个厉害的鬼,所以也不害怕。 “没事,老海叔,你慢慢说。” 他点了点头,给我讲起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诡事。 事情大概跟另一位老海叔说的相差无几,大家为了分得这块大饼,搞死了不少人,可偏偏最近出了事,每一个死去的船员都会被剥了脸皮,而且这个老海叔也一口咬定这不是人为,是邪祟,是妖精! “妖精?什么样的妖精?” 问的同时,我心里在想那个全身都是眼睛的家伙,如果真的是它,那可不太好对付,我连对方是个什么物种都不清楚。 老海叔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烟,点上后猛地抽了一口,才道:“蛇,三条蛇,它们长着一张人脸,会说人话,甚至还能变换成人。” 蛇? 这怎么跟另一位老海叔说得剧情产生了偏差呢? 我又问了一遍道:“老海叔,您确定是蛇吗?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不,就是蛇,我没看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老海叔语气十分坚定的道 其实我更愿相信眼前的老海叔,如果是蛇的话,按照他说的意思,这三条蛇恐怕已成了柳仙。 农村有五常仙,狐黄白柳灰,分别指的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若是蛇成精,不论是报仇还是报恩都有迹可循,还好处理一点,要是那全是眼睛的家伙,这就棘手了。 我长吁一口气,说道:“这么说来,家家闭户的原因,还有您没去找我爷爷,是因为这东西已经变换了好多次骗过你们了吧。” “对对对,有一次它变换成你爷爷的模样,差点我就被那大口给吃了。”老海叔说道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可这蛇为什么要剥人脸皮,甚至还吓唬老海叔他们,搞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这完全没理由啊? 我砸吧了一下嘴,道:“老海叔,它伤害过你们吗?” 被我一问,老海叔沉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说道:“你还别说,它确实没伤害我们,顶多是吓唬一下,剥的脸皮也都是死人的。” 听闻,我眉头更皱了,那就更奇怪了,吓唬却不伤害,这是干啥?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眼前的老海叔突然面露痛苦,整张脸极尽扭曲,很快就憋成了猪肝色。 见到这幕,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蛇阒! 我急忙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对着老海叔的十根手指头便扎了过去,待十指往外冒黑血时,我知道我的判断没错,确实是蛇阒。 来不及多想,我用匕首压住老海叔的舌头,直接向他嘴里塞了一张小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