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这点怎么够呢?” 苏星隐疑惑道,“现在才是之前一半的量。” 人体一次最多抽500cc鲜血,苏星隐之前是700cc。 傅云彻简言意骇,“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都停止。” 医疗队按命令办事,很快就把抽血管撤了下来。 苏星隐摁住针眼,头有些晕。 “去休息。”傅云彻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了。 医疗队开始分工合作,一部分储存,一部分给傅云彻用。 因为这次的不多,最后储存的量少得可怜。 傅若若适时道,“小星,我怎么感觉我哥哥有点奇怪呀?” “我……不知道。”苏星隐扯动嘴角。 大佬的心思岂是尔等凡人能猜到的? 傅若若无比认真地思考一会儿,一拍手,笃定道,“我知道了,我哥哥一定是心疼你了!不舍得抽你那么多血!” 苏星隐:“……” 说什么呢? 她和傅云彻……不熟好吗。 “小星!”傅若若见苏星隐一副绝不可能的表情,竖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就是这样的!” 苏星隐不想让傅若若说个没完,更不想多费口舌解释,她扶着头,露出一副痛色,“哎呀,好难受……” “哎哎哎,快躺下,我这就把大补汤端过来。” “是爷爷早上出门前吩咐厨房做的,补血有奇效。” 傅若若扶着苏星隐躺下后,就跑去了厨房。 苏星隐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是水晶材质,璀璨亮眼。 很漂亮,有种天然的蛊惑力。 苏星隐清楚,它同时也是危险的。 不能靠得太近,甚至于多看一眼都要谨慎。 说不准哪一秒就掉下来,碎她一身,让她遍体鳞伤。 傅若若很快端着一碗红扑扑的汤,过来了。 汤很浓稠,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碗底是一些深红色的沉淀物。 苏星隐嫌弃地蹙了蹙眉头,还没喝,就知道这味道肯定很差。 傅若若嘿嘿一笑,把碗凑得近了些,“小星,是有些不好闻,可这东西特别好。叫什么……” 傅若若一时想不起来了,歪着脑袋,认真思考着。 苏星隐眸光凝在碗底的红色沉淀物上,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红藤子。” “对!就是红藤子!很珍贵。” 苏星隐笑笑,“我听药药说过它,说是千金难买。” “我昨天看见爷爷屯了好多,全是用来给你补身体的。你快喝了吧,厨房还有。” 苏星隐不好拒绝,“够了够了。” 她接过碗,一口气喝完了。 味道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喝。 傅若若见她喝完,变戏法似乎地递过来了一颗糖果,糖果很漂亮,五颜六色的。 “快吃了它,嘴巴会好受点。” 苏星隐拆开包装,塞进嘴里,一股清甜在口腔蔓延。 她闭上眼睛,重新躺了回去,这会儿觉得头已经没有那么晕了。 傅若若没再打扰她,贴心地帮她盖了条毯子,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星隐听见叶姨的声音,“小姐,小姐……” 她勉强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看她。 叶姨搓着手,无措地坐在她面前。 “叶姨……” “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是老爷打来的。” 叶姨刚才进来送桂花酥,就看见苏明廊的来电,苏星隐又睡得熟,她不忍心打扰。 可那电话一通又一通地打过来,叶姨担心再不接,回去后苏星隐会挨训。 苏星隐困意全无,直接划下接听键。 苏明廊含着怒气的声音顿时钻进耳中,“小星!你怎么回事,说多少遍了,一定要及时接我的电话!”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坐起来,表情漫不经心的,说出的声音却委委屈屈,“对不起呀,爸,我今天抽了太多血。” “昏倒了,还是你的电话把我叫醒的。” 那端,苏明廊静默一瞬,“你这次抽了那么多血,傅家有没有说什么?” 明白他的意思,苏星隐直接就道,“他们感谢我,我顺势提了爸的公司,可……傅家没说什么。” 说完,苏星隐又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没来呀?” “你,你还有脸问?” 苏明廊怒气更明显了,“昨天你就被傅云彻接走,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苏明廊以为傅家会在今天早上来接人,昨晚在金水湾睡地。 今天一大早就赶回来了,结果就听胡莉晶说了这事。 这才有这通电话。 “爸,昨天太突然了,我也没想到。到了傅家后,我就一直和若若玩,没找到时间。” 这话一听就是理由。 再忙也不可能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可苏星隐不在乎苏明廊怎么想,总之现在他不会撕破脸。 “爸,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再找机会说一说公司的事。” 话锋一转,苏星隐又坚定道。 苏明廊:“哦,好好。” 他这个女儿到底什么意思?这是打一巴掌,又给颗红枣吃? 苏星隐随手放下手机,耳边清净了,只觉得头脑都清醒很多。 叶姨轻柔地帮她捏捏腿,眼里满是心疼,“小姐,老爷要是认为你是故意不告诉他,怎么办?” 她距离近,听见通话内容了。 苏星隐淡然一笑,“叶姨,没关系,他现在不会对我做什么。” 相比胡玉,苏明廊对她还有不少耐心。 她可以在苏家继续蹦跶。 叶姨叹了口气,手上力度加了几分,“真是辛苦你了,还好今天没抽那么多,不然……你这身体可怎么撑得住啊。” 苏星隐拍拍胸口,“我现在这身体,完全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苏星隐心里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有时候会突然头晕,尤其睡梦中,总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飘在云彩上。 她查过,是因为抽血太频繁导致的。 想到红藤子,苏星隐抿紧了唇,希望那药的功效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吧。 这样能很大程度地,帮她一把。 叶姨在房间帮苏星隐做了个全身按摩,又看着她吃下两块桂花酥才放心离开。 转眼间,已经到中午了。 傅老爷子也从老友那下棋回来了。 听傅若若说傅云彻喊停抽血的事后,笑得合不拢嘴。 “你哥这是心疼了,呵呵呵……命定之人,就是不一样。” “你爷爷我说对了,太好了,你哥不会孤独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