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醉也惊魂未定。 他现在还不敢杀人,也看不了杀人。他是社会主义好青年,还适应不了这个血雨腥风的新世界。 皇室的这些人,平日里对殿下总是有些距离,没想到今天竟然都为了殿下站出来了。看来他们对殿下是真的改观了。” 陈醉脸上神情凝重,说:你真以为他们站出来是因为我?他们站的不是我,而是赵润和郁铖,赵润是未来的皇帝人选,郁铖是郁戎的儿子,将来的栋梁,这才是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最仰仗的人。” 倒是赵润,平日里看他一直持中不言,没想到今天居然和于怀庸对着gān了。 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皇位。 他正想着这些,就听见了外头的敲门声,秋华过去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看到是赵润。 我来看看你。”赵润说:你还好吧?” 正想明天去谢你。”陈醉说。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就是担心你,你素来胆子小,这下肯定吓坏了吧?” 也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我有这个。” 他说着便亮了亮手里的那把金刀。 光凭你一个人,还是不够。”赵润说:今天多亏了郁铖了。他人呢?” 我请了郁铖过来守夜,他回去拿东西了。” 赵润丝毫没有多想,点头说:这样也好,我就放心了,你找郁铖做你的贴身侍卫,算是找对了人,放眼如今军中,也就他敢对于怀庸开枪了。于怀庸对他也有忌惮,毕竟有郁相在。那你早点休息,如果在这睡不着,明天一早就回宫也没事,这里有我呢。” 多谢。” 赵润摆摆手便出去了,临走之前看了一下地上的血污,对秋华说:找东西垫上,免得皇后看了害怕。” 秋华也嫌那血污碍眼,等赵润走了以后,便拿了条毯子铺在了地上,刚铺好,就见郁铖进来了。 怀里抱了一chuáng被子。 陈醉和秋华面面相觑。 你这是要gān什么?”陈醉问。 我在地上凑合一夜就行。” 如今这个季节,地上太凉了。”秋华说:要不,我再去找条厚毯子来?” 她是不敢开口说让他和陈醉一张chuáng上凑合睡的。她觉得也不合适。 平日里撮合归撮合,但皇帝还在,俩人即便同室而眠,也不适合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至少表面上,不该睡到一起去。 至于关上门…… 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啦。 她看了看陈醉,陈醉抿了抿嘴唇。 郁铖这样做,秋华这样说,让他这个本来打算借机和郁铖一张chuáng上培养培养感情的人怎么说? 他觉得今天这个情形,发生这么多事以后,非常适合趁机来个梨花一枝chūn带雨,哪个男人不动心”! 何况郁铖救他那一刹,他心中làngcháo翻涌,是真的心动了,那一声郁铖”喊的,情真意切。 秋华见他不开口,便说:那我去找条毯子来。” 陈醉点点头,郁铖也没有说什么。 秋华出去了一会,然后就抱了个被子过来了:毯子不够,就是被子多。” 她说着就铺在了chuáng铺旁边,只隔了大概一米的距离。 铺好了以后,她就站起来说:那殿下,你们早点休息吧。” 陈醉点点头,等秋华出去以后,他就插上了门栓,回头看郁铖,还在房间中间站着。 陈醉坐到了chuáng上,却没躺上去,两只手撑着chuáng沿,看了看郁铖。 郁铖坐到了地铺上,说:天都快亮了,殿下早点睡吧,今天忙了一天。” 你有心了。”陈醉说。 郁铖说:我虽然名义上是你的教官,但保护你也是我的职责。有我在,你放心。” 陈醉就笑了,抬腿上了chuáng,掀开被子躺进去,说:还是被于怀庸亲了一口,不过幸好初吻已经给你了,不然怄死了。” 郁铖:……” 坚毅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看不出一丝表情,只低头脱了军靴,摆放到一边,正好和陈醉的鞋子对着脚后跟。陈醉侧身,裹着被子看他:你说以防万一,要不要初夜也先给你?” 第二十七章 郁铖知道他在调戏自己, 听了也没说话。 陈醉又笑了两声, 问说:地上凉不凉?要不你来chuáng上睡,反正外头也没人看见。” 不凉。”郁铖说。 陈醉侧着身体,看着地上躺着的郁铖, 伸手关了灯。 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几乎一点光都没有。 虽然于怀庸该死, 但是你下一次还是不要这样跟他对着gān, 我怕他将来报复你。”陈醉在黑夜里说。 如果现在就怕他, 将来会落到比被他报复更可怕的境地。”郁铖说:殿下不用为我担心, 我做事有分寸。” 其实也不光是怕他报复的问题,”陈醉说:郁相也不希望你和他对着gān,如今看这形式, 恐怕大家还要联合于怀庸来对抗即将回京的二殿下。于怀庸该死,却不能死。我也是冲动了,其实直接喊一嗓子就完了, 当时想着给他点教训,反而让你得罪了他。” 郁铖说:我与他向来不睦, 得罪他的也不只是这一件事了。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他才会有所收敛。” 陈醉就说:说来说去, 还是我太菜了,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本事, 他也不敢对我乱来,直接揍的他满地找牙。”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说:我就是太弱了现在。不行,等回到宫里以后,我一定抓紧时间练起来。” 他说完就趴到chuáng上,做了几个俯卧撑,没做几个就累的直哼哼,喘息在夜色里听,显得格外暧昧。 郁铖平躺着,双手放到腹部,再没有说话。 陈醉累的趴到chuáng上,自言自语地说:真挫。”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当中,陈醉往窗下看了看,模糊看到郁铖的影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被窝里。 他就翻过身来,也朝上躺着,躺了好一会,也了无睡意,反而有些心猿意马。 这还是他头一次和郁铖一个房间里睡觉。 好像只是单纯的保护和被保护的上下级关系,又好像不止如此。 好冷啊。”他说。 郁铖倒觉得还好。 但肯定没有宫里暖和。陈醉是南部来的,大概受不了北部的严寒吧。 他这么想着,却听见陈醉下了chuáng来。 他只感觉被窝被人掀开了,冷风才钻进来,便被一具温暖的肉体挤走了。 陈醉直接钻到他被窝里来了。 郁铖身体一动,从头到脚都绷紧了,只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腹部……陈醉搂住了他的腰。 殿下……”他立即伸手,按住了陈醉,心跳比他头一次上战场还要剧烈:你……” 太冷了,俩人一起睡,暖和点。” 陈醉脸上是红的,好在夜色里也看不出来:你不用怕,我不动你。” 郁铖感觉自己又一次被调戏了。面朝上躺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却鼓动着一股冲动,要从胸腔里喷发出来。 陈醉说:你穿衣服睡的啊。” 郁铖:……” 你身上真暖和。” 郁铖:……” 他发现陈醉的手还要往他胸膛摸,就按住了他,不再让他动弹,声音都是有些颤抖的,叫道:殿下……” 以后私下里可以不用叫我殿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你是我的恩人,老师,也是……朋友。”陈醉的额头贴着他的上臂。 郁铖只感觉浑身血液往下涌动,冲动一làng接过一làng,刚要转身,就听陈醉说:睡吧。” 郁铖:……” 其实真摸到郁铖的人,陈醉的那种心思反而淡了,相比较更进一步的撩拨,他觉得如今就刚刚好。 郁铖这一夜都没能睡着,倒是陈醉,渐渐竟睡着了。 等陈醉睡着以后,郁铖都没敢动,就那么平躺着躺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