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并不是因为得不到陈鲁的爱,而是,她终于的,在无意间毁坏了在陈鲁面前粉饰了许久的美好,她的期望,终于的,像冬夜的一场大雪,支离破碎地坠落满地。 她的哭声,从放肆渐渐转向哀哀的低泣,她用手指蘸着泪水在裸着脚上赤着的臂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一个又一个的相互叠套在一起。 她不再哭了,眼泪还在簌簌地落,她想起了这些年的一些人,他们穿越了自己的生活,却从没有人像肖晓这样毫不留情面地呵责过她,是的,肖晓的话像一根根锐利的针,刺痛了她的神经,令她的愤怒像被重物击中的西瓜,在瞬间爆发开去。 从小,几乎没有人苛责过她,即使那对被她称为父母的男女,他们总是懒洋洋地看着她出洋相,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作践自己,就像看一株生长的根本就不是地方的树苗,他们看着她,任她在风雨中自生自灭。 当她在街上看着有父母把孩子呵责的放声大哭,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向往是羡慕而不是对那个孩子的同情,这种呵责,是种爱,她一直缺失的爱。 甚至,为了得到这样的呵责,她故意做错事,故意把给男生写完的情书张开着放在桌上,她只是想得到他们的呵责,感觉到自己被他们在乎。 可是,她只得到了更为冷漠的厌弃。 而现在,肖晓满足了她的心愿,她像姐姐盯着顽劣的妹妹一样盯着她的生活,惟恐她一错再错地伤了自己。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有些犯贱,可是,她迷恋肖晓的呵责,像冬夜里的一杯温暖烈酒。 她想给肖晓打电话,请求她原谅自己的任性,可,她举着电话发了半天呆,又放下了,她不是个会说软话的人,在任何时候。 最后,还是发了短信,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肖晓回短信说:你早些睡吧,晚上,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回家睡。 眉西擎着手机,看了好几遍,把头埋进膝盖里,她想起了那个叫齐小路的孩子,她吻他时,他张着惊慌失措的眼睛,看着她,他的手张在空中,好象找不到地方安放,她捉过它们,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她吻着他,将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打开了他的腰带,再然后她引导着他的手解开背后的胸罩,当她身上只剩了一条项链时,她看到那个孩子,猛然地卷起了她,横在腿上,她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向卧室…… 她指引着慌乱的齐小路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他坐在她的两腿之间,着迷地抚摩着她的身体,猛然地他滑下床去,跪在床脚,将脸埋在她的腹上,热热的液体沿着她的小腹滑在床上,开出了一朵朵无色的花,她捧起他的脸说:别哭,男人要像野兽一样,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她托着他的下巴,像母亲审视孩子一样审视那张稚未脱的脸,一件一件地给他套衣服,然后拍拍他的脸说:放心,我不会告诉芦老师的。 齐小路忽然就停住了,望着她问:为什么不可以告诉芦老师? 《秘密》第十一章4(2) 她会骂我的,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齐小路怔怔地看着她,一粒粒地扣好衬衣上的纽扣,离开时,他学着电视剧男主角的样子,将她霸道地揽在怀里,一字一顿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个男人了,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责任。 她就咬着嘴唇笑,后来,她想,自己的笑里有份隐隐的邪恶。 齐小路说:眉西,我叫齐小路,大男人齐小路。 这个17岁的大男人竟在第一次鱼水之欢后,要为刚才的孟浪行为负责,想到这里,天色已渐渐亮了,忽然地,她觉得心里,有种难以遏止的仓皇,想要逃。 她知道,昨晚的详情,就是肖晓追问,自己是不敢说的,她竟是用游戏的姿态,把一个17岁少年对爱情美好的憧憬给弄糟了。 因为她,齐小路成年之后,会怎样看待女人呢?他还不懂的爱,这场属于他人生中第一次的性爱,终将会成为他的悲哀。 她惶惶的,觉得恐怖,觉得自己像个女魔,想忏悔,却找不到上帝宽恕的方向。 《秘密》第十一章5(1) 肖晓是回家睡的,想留下一个清净的夜,让眉西好好反思一下,一个17岁的少年怎么可以随便引诱?她那么怕被孤单扔在黑夜里,那么,今天,她铁了心把她扔进黑夜,让孤单惩罚得她清醒过来。 她回去睡的这一晚,母亲很高兴,也不问她饿不饿,就跑到厨房去煮东西,肖晓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不就是怕吃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