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刚到晏氏大堂,就被她赌鬼爸赵荣成拦住了。 “知夏,这次你一定要帮帮爸爸……” 赵荣成可怜兮兮的,身上脸上全是斑驳血迹,脸肿眼青,显然,被人揍得不轻。 裴知夏大吃一惊,随之而来的,是无奈、慌乱和愤怒。 她压低嗓音。 “爸,你来这干嘛?我们回家再说!” 她扯着赵荣成手臂往外走。 她有个赌鬼爸这事,早不是秘密。 可传闻和亲眼所见,差天共地。 “你给我一百万,我马上走!” 赵荣成迅速变脸,脚一弯瘫坐在地上,撒起赖来。 裴知夏头痛得厉害,这里人来人往。 除了公司员工,还有来往的客户。 影响非常不好。 “爸,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我不回去,回去会被人砍死的!” 赵荣成直接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 裴知夏皱起眉。 他太懂怎么掐她软肋了。 她连大声骂他都不能,毕竟,她还要脸! “知夏,什么事?” 几天不见的晏靖蘅,突然闪到她身边。 裴知夏有些难堪。 “蘅总,不好意思,我爸他……” 晏靖蘅平时看着是纨绔作派,但晏家的人,哪有真的傻白甜? 他扫一眼躺地上明显刚被人揍了一顿的赵荣成。 结合平时的传闻,大致猜得七七八八。 他手按在裴知夏肩膀上,凑近,低声道。 “放心,我来解决。” 他迈前一步,居高临下瞅着赵荣成,周身肃杀气场。 和晏漠寒,竟有三四分相像。 赵荣成从来欺善怕恶,从晏靖蘅出现,就闭了嘴闪缩看着他。 晏靖蘅盯着他,他瑟缩着往后挪了挪。 “你在这撒泼,裴知夏是会掉工作的!到时,你的赌债,谁帮你还?割肾还是割肝?” 赵荣成眼神躲闪,作无谓挣扎。 “你……你……管不着……” 晏靖蘅蹲下来,摘下工牌递他眼前。 等他看清楚了,用工牌狠力拍了拍他的脸。 厉声道。 “瞧清楚了吗?我马上就能炒掉她!” 赵荣成慌了。 “别!别!晏总你别炒她……” 晏靖蘅神色阴鸷站了起来,在他腰上狠狠踹一脚。 “还不快滚!” “我滚、我滚!” 赵荣成连滚带爬。 晏靖蘅对着他身影喊,“你敢再来,我马上炒掉她!” 赵荣成爬到门口,站起来,远远对着晏靖蘅连鞠了几个躬。 忙不迭保证。 “我保证不来了,保证不来了……” 一溜烟跑走了。 晏靖蘅退回来,偏头,眸色深深,注视着裴知夏。 “知夏,你没事吧?” “我都不知道,我的特助,你也敢炒?” 冷冽的嗓音,倏地插入二人之间。 裴知夏和晏靖蘅,神色都微微一变。 齐齐转头。 晏漠寒木着脸,挽着乔佳宁,站他们一米开外。 刚才的一切,不知他们看到了多少。 裴知夏呆了一般,窘迫和羞耻感,险些让她窒息。 晏靖蘅一秒嬉皮笑脸。 “哥,你的人,我哪敢动啊!?” 现场另三个人,内心齐齐震了一下。 晏漠寒不动声|色地挑挑眉。 “你明知裴特助是我的人,你还敢说?” 晏靖蘅下意识往前站一些,把裴知夏半挡在身后。 “哥,刚刚实在是情况特殊,我才那样说的。” 裴知夏不是出事躲别人背后,让人帮她挡枪的性格。 她迈前一步,神色平静。 “晏总,您误会了!刚刚闹事的是我爸,蘅总为了帮我吓唬他,才那样说的。” 晏漠寒抿着唇,漠然地看她。 乔佳宁忙打圆场。 “哎呀,我有点渴,靖蘅,你请我和你哥到对面喝杯咖啡?” 晏靖蘅朝她递了个感激的眼色。 “好啊!确实好一阵子没和你聚了。” 乔佳宁放开晏漠寒手臂,过来挽着裴知夏的手。 “知夏,一起吧……” 裴知夏被烫一般,连忙摆手。 “不了,我……” 乔佳宁看看她,笑道。 “害羞什么啊,你那钢笔,是送给靖蘅的吧?” 兄弟俩,齐齐看向裴知夏。 “什么钢笔?” 晏靖蘅一脸愕然。 乔佳宁捂捂自己的嘴,一脸无辜。 “哎呀,不好意思,靖蘅你还不知道啊?看来,知夏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哎呀,都怪我,把惊喜搞没了……” 裴知夏尴尬又愤怒。 她和晏靖蘅的交集,仅限于会所那一晚。 可乔佳宁轻飘飘几句话,就把他俩说成一对。 她若否认,无异于打晏靖蘅的脸。 她若不说话,等于默认。 可她特么的不想再跟晏家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不是说喝咖啡吗?今天麻烦大家了,我请。” 无法否认又不想承认,只能选择无视。 她不着痕迹地转身往外,甩开了乔佳宁的手。 晏靖蘅眉眼带笑追上来,欢天喜地的,用手肘撞撞她手肘。 “知夏,你真的买钢笔送给我啊?我常用那支坏了,你怎么知道的,跟我助理打听的?” 乔佳宁又挽回晏漠寒手臂上,笑眯眯道。 “他俩真般配!” 晏漠寒淡漠地扫向前面并肩而行的背影,男的高大挺拔,女的高挑窈窕。 确实般配。 “他俩不是一对!” 嗓音很冷。 乔佳宁眸子闪过一抹冷意,但她识趣地,没说什么。 咖啡馆就在对面,平时基本是做晏氏员工的生意。 两位晏总光临,可把老板吓着了,忙迎过来。 “晏总,蘅少……” 晏靖蘅道,“要个包间。” 四人很快在包间里落座。 乔佳宁和晏漠寒坐一边,裴知夏只好和晏靖蘅坐对面。 才坐定,晏漠寒就寒声问。 “说,怎么回事?” 在公在私,这里都是晏漠寒最大。 晏靖蘅要开口解释,裴知夏暗地扯扯他衣袖,抢先把事情始末说了。 本就很简单的事,几句话就交待清楚了。 晏漠寒眯眼盯着她。 “你是特助,有人闹事,不懂处理?” 裴知夏只好低头道。 “很抱歉,若是因公闹事,我肯定是找保安或报警处理的,但这是我的私事……” 晏漠寒神色阴郁。 “你私事?刚刚那一闹,万一被对手拍到,造成舆论发酵,你能承担起责任?” “我……” 裴知夏百口莫辩。 晏靖蘅瞧不得裴知夏为难,皱眉道。 “哥,知夏她正难过……” 晏漠寒神色阴鸷。 “难过?晏靖蘅,你又以什么立场?你是晏氏总经理,她不懂,你也不懂?” 气氛冻得能滴水成冰。 而晏漠寒每一句话,都像钝刀子在裴知夏身上割。 巨大的耻辱像深不见底的沼泽,泡得她喘不过气来! 裴知夏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朝晏漠寒鞠了个躬。 “晏总对不起,在公在私,这事全是我的错,不关蘅总事,您要罚就罚我,我认罚。” 晏靖蘅心疼地看着她,忿忿不平地道。 “哥,既然你对知夏那么不满,干脆,让她来当我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