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出了门,黎沫就开始跟胡枫道歉。 “师兄,对不起,今天连累你了,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胡枫虽然脸上挂了彩,但都是些皮外伤。 “没事,我这不用去医院,回家抹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见她脸上依旧带着愧疚和自责,胡枫揉着她的脑袋,叹息道: “沫沫,你不是连累,是我该庆幸,庆幸我去了,真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跟你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把你约在那里,你也碰不到他们” 他如沐春风的语气带着纵容和余惊未定的愧疚,说完,想起那个叫乔一舟的男人,笑声略显暗哑。 “沫沫,你不厚道啊,谈恋爱不说,分手不说,结婚也不说,怎么,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黎沫尴尬,“当时没想好能不能长久,所以就没说,不是只有你不知道,舅舅他们也不知道” 黎天刚才已经了解清楚情况,闻言,抬手朝她脑门狠狠戳了戳,轻斥道: “简直胡闹!” 黎沫:“.”,刚才阎叔戳的时候谁说会戳疼的!! 黎沫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黎天,让他先把车开过来。 黎天知道两人还有话说,接过东西后,拍着胡枫的肩膀道了谢,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走了。 黎沫想起今天的正事,重新看向胡枫,“对了,师兄你找我什么事?” 胡枫看一眼她红肿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腕,眼神暗了暗,温声道: “我的事不着急,今天太晚了,你先去医院,等你手好了再说” 黎沫伸手搓了搓脑门,想了一下才道: “我也有件事请师兄帮忙,我记得师兄有个朋友,手里有个雍正官窑斗彩的葫芦瓶” 葫芦瓶,是她昨晚无意间听乔肃和谭信元打电话提到的。 ——“肃哥,斗彩的葫芦瓶能找到,雍正年间的搞不到啊,人家死活不肯出手,给多少钱都不行,不行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谭信元的嗓门大,所以她听的很清楚。 她记得,师兄的朋友有个雍正官窑斗彩的葫芦瓶,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让那人割爱,所以她暂时没告诉乔肃。 “我想让师兄帮忙问问,你那朋友愿不愿意割爱,如果可以,价钱好商量,实在不行就算了,不勉强” 胡枫没问她要来干吗,手掌按着她的脑袋笑道:“什么时候要,下周给你迟吗?” 黎沫一愣,甚是惊愕,“啊,你不用先问问吗?万一人家不舍得呢?” 胡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眉间染着宠溺的温柔,“看来是不迟,那就下周六给你” 黎沫:“.”,这么随便的吗? 两人又聊了几句,胡枫执意不肯去医院,黎沫多次劝说无效,只能放弃。 她目送胡枫离开后,才转身往后走,刚抬脚,就听身后传来乔一舟极为讽刺的声音。 “黎沫,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黎沫驻足,回头,神色平静道:“你是指惩罚梁楚悦?” 她轻叹了口气,脸上含着讥诮和无奈。 “以前我是你女朋友,梁楚悦是你朋友,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可以顾及你的面子处处忍让,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客气” 夜色中,乔一舟紧抿着唇,因为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我没说梁楚悦,我说的是刚才那个男人,他不是你男朋友对吗,黎沫,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从咖啡厅出来,到刚才那个男人离开,他时刻注意着黎沫和那男人的举动。 两人明显没那么亲密,更没有恋人之间的暧昧,男人走的时候,黎沫也没有把衣服给他。 所以,黎沫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乔一舟只要想想就觉得不甘心,觉得浑身的暴虐细胞在疯狂叫嚣着,他甚至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黎沫,你不觉的自己很恶心吗,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 黎沫没说话,任由他发泄和怒吼,等他骂完,才似笑非笑的开口。 “我恶心?乔一舟,没分手的时候,我说我非常在意梁楚悦,你说她是你兄弟,结果我们分手之后你就跟她睡了,到底谁恶心啊,有人睡自己兄弟的吗?” 乔一舟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恍惚,躲开她的目光,下意识解释道: “那是误会,这事都怪杜佑,他说你怀孕了,我就喝了酒,我喝醉了,然后酒后乱性,是误会” 她怀孕了? 黎沫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没心情在这跟他瞎扯,拨弄了下之前因为手腕疼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幽幽叹了口气。 “乔一舟,虽然做不成爱人,但我们到底是老同学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别让我看不起你,好聚好散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乔一舟要去追她,黎天已经把车开过来,黎沫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乔一舟僵在原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双眸几乎喷火。 黎沫!真是好样的!他一定会挖地三尺找到那个男人,弄死他! ……… 黎沫刚上车,黎天就噼里啪啦把她训一顿,黎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他说完才眼巴巴道: “好舅舅,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外公外婆吧,还有阎叔,你跟他说一声,千万帮我保密” 黎天哼一声,“想得美,你胆子够大的啊,还有个前男友!” 黎沫坐正了身子,“那我跟舅妈说,去年圣诞节,你接受了一个女学生的巧克力” 黎天磨牙,眼皮直跳,“说多少遍了,那不是给我的,是让我给黎时轩那臭小子的!” 黎沫笑,“那我不管,反正舅妈信我不信你,黎时轩听我的不听你的,我说的话就是真相” 黎天:“.好!保密!” 该死的,还得赔一瓶好酒给阎良那狗东西! 黎沫满意了,原本逛了一天街就有些疲惫,下午又费了那么大精神,脑袋一歪就要睡过去,临睡前不忘提醒黎天。 “舅舅,别去云城医院,随便找个小诊所吧” 乔肃看见估计会生气,要不今晚她回自己的房子住? 黎天答应的很爽快,结果半个小时后,黎沫无语的瞪着云城医院的大门,想把黎天掐死。 黎天见她不下车,煞有其事道:“小诊所舅舅不放心,乔肃给你看舅舅才放心” 说完,还不忘嘱咐道:“对了,一会见到乔肃,可别提前男友的事,男人对前男友这事比较敏感,可别让他误会了,影响你们的感情” 黎天越想越觉得不放心,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算了,还是舅舅跟你一起去吧,舅舅帮你解释解释,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嘴笨” 黎沫:“.” 十分钟后,黎沫终于把啰哩啰嗦的黎天赶走了,耳边终于安静了。 开玩笑,让他帮忙解释,越解释越乱。 黎沫在原地站了一会,低头看一眼红肿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 犹豫不决间,碰到了刚下班的护士长郝燕。 “呀,这是给乔医生买的衣服?” 郝燕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这个牌子她也去逛过,太贵了,一件衬衫要好几千,她可买不起。 黎沫温声笑笑,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那乔医生指定开心坏了” 郝燕从袋子上收回视线,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然定在她左手红肿的手腕上,惊道: “哎呦,手怎么了?” 黎沫正想说没事,忽而目光一闪,抬起手腕道: “刚才在路上看到有人抢劫,见义勇为来着,被误伤了,怪疼的,护士长能帮忙包扎下吗?” 这个时间,乔肃应该还没下手术,正好让护士长给她用纱布包起来,看不到才好。 郝燕忙道:“看着还挺严重的,你跟我来” 乔肃回到办公室时,黎沫正趴在桌上吃烤鸭,晚上没吃饭,实在是饿了,就点了个外卖。 听到动静抬头,黎沫忙把嘴里的烤鸭嚼两下咽下去,同时关了跟廖七七的聊天窗口。 乔肃顺手关了门,大步走过来,看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咬了一半的烤鸭,俯身咬进了嘴里。 “不是跟你师兄一起吃饭了,没吃饱?” 他嘴里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黎沫抽一张纸巾擦嘴。 “嗯,其实……” 她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拿着纸巾的手是那只受伤的手,暗暗觑一眼乔肃,然后默默把手腕放下藏到身后。 可惜,乔肃已经发现了。 “怎么回事?” 他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胳膊,浓眉紧锁。 黎沫瞧着他阴沉沉的脸色,正斟酌着语言,乔肃已经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把她拉起来,带着她往沙发走。 坐下后,二话不说就要拆开她手腕的纱布,黎沫忙按着他的手道: “护士长已经给我上了药了,不用麻烦了” 乔肃没停下动作,当掀开纱布看清她红肿的手腕时,深呼了口气,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神色冷峻,薄唇紧绷,眼中酝酿着极深极暗的风暴。 “谁弄伤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黎沫察觉他周身肆意的戾气和压抑的怒火,原本想糊弄过去的想法瞬间消散,决定老老实实的交代。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温顺的扑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乔肃,我今天特别倒霉”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窝在他怀里,她就很有安全感。 明明他进来之前,她还没觉得什么,跟廖七七聊天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牛逼。 可看到乔肃,心里就开始泛酸了,特别是现在在他怀里,更涌起一波波的委屈,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乔肃察觉她微微轻颤着,伸手抱住了她软软的身子,慢慢收紧力道,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 强压下心里涌起的怒火,藏起濒临暴怒的杀气,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柔声诱哄道: “跟我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嗯?” 黎沫乖巧的窝在他怀里,把今天在咖啡厅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黎沫等不到回答,狐疑的从他怀里抬头,见他眼睛闭着,尴尬,忍不住嘟囔道: “你这是听故事听睡着了?” 她伸手去戳他的脸,乔肃没睁眼,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梭着她的手背,唇角挤出一抹薄凉隐忍的浅笑。 “我一般想杀人的时候,就会闭上眼,催眠自己是文明人” 黎沫:“.” 所以,这是生气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出了门,黎沫就开始跟胡枫道歉。 “师兄,对不起,今天连累你了,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胡枫虽然脸上挂了彩,但都是些皮外伤。 “没事,我这不用去医院,回家抹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见她脸上依旧带着愧疚和自责,胡枫揉着她的脑袋,叹息道: “沫沫,你不是连累,是我该庆幸,庆幸我去了,真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跟你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把你约在那里,你也碰不到他们” 他如沐春风的语气带着纵容和余惊未定的愧疚,说完,想起那个叫乔一舟的男人,笑声略显暗哑。 “沫沫,你不厚道啊,谈恋爱不说,分手不说,结婚也不说,怎么,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黎沫尴尬,“当时没想好能不能长久,所以就没说,不是只有你不知道,舅舅他们也不知道” 黎天刚才已经了解清楚情况,闻言,抬手朝她脑门狠狠戳了戳,轻斥道: “简直胡闹!” 黎沫:“.”,刚才阎叔戳的时候谁说会戳疼的!! 黎沫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黎天,让他先把车开过来。 黎天知道两人还有话说,接过东西后,拍着胡枫的肩膀道了谢,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走了。 黎沫想起今天的正事,重新看向胡枫,“对了,师兄你找我什么事?” 胡枫看一眼她红肿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腕,眼神暗了暗,温声道: “我的事不着急,今天太晚了,你先去医院,等你手好了再说” 黎沫伸手搓了搓脑门,想了一下才道: “我也有件事请师兄帮忙,我记得师兄有个朋友,手里有个雍正官窑斗彩的葫芦瓶” 葫芦瓶,是她昨晚无意间听乔肃和谭信元打电话提到的。 ——“肃哥,斗彩的葫芦瓶能找到,雍正年间的搞不到啊,人家死活不肯出手,给多少钱都不行,不行我给你找个更好的?” 谭信元的嗓门大,所以她听的很清楚。 她记得,师兄的朋友有个雍正官窑斗彩的葫芦瓶,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让那人割爱,所以她暂时没告诉乔肃。 “我想让师兄帮忙问问,你那朋友愿不愿意割爱,如果可以,价钱好商量,实在不行就算了,不勉强” 胡枫没问她要来干吗,手掌按着她的脑袋笑道:“什么时候要,下周给你迟吗?” 黎沫一愣,甚是惊愕,“啊,你不用先问问吗?万一人家不舍得呢?” 胡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眉间染着宠溺的温柔,“看来是不迟,那就下周六给你” 黎沫:“.”,这么随便的吗? 两人又聊了几句,胡枫执意不肯去医院,黎沫多次劝说无效,只能放弃。 她目送胡枫离开后,才转身往后走,刚抬脚,就听身后传来乔一舟极为讽刺的声音。 “黎沫,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黎沫驻足,回头,神色平静道:“你是指惩罚梁楚悦?” 她轻叹了口气,脸上含着讥诮和无奈。 “以前我是你女朋友,梁楚悦是你朋友,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可以顾及你的面子处处忍让,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客气” 夜色中,乔一舟紧抿着唇,因为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我没说梁楚悦,我说的是刚才那个男人,他不是你男朋友对吗,黎沫,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从咖啡厅出来,到刚才那个男人离开,他时刻注意着黎沫和那男人的举动。 两人明显没那么亲密,更没有恋人之间的暧昧,男人走的时候,黎沫也没有把衣服给他。 所以,黎沫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乔一舟只要想想就觉得不甘心,觉得浑身的暴虐细胞在疯狂叫嚣着,他甚至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黎沫,你不觉的自己很恶心吗,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 黎沫没说话,任由他发泄和怒吼,等他骂完,才似笑非笑的开口。 “我恶心?乔一舟,没分手的时候,我说我非常在意梁楚悦,你说她是你兄弟,结果我们分手之后你就跟她睡了,到底谁恶心啊,有人睡自己兄弟的吗?” 乔一舟脸色一变,神色有些恍惚,躲开她的目光,下意识解释道: “那是误会,这事都怪杜佑,他说你怀孕了,我就喝了酒,我喝醉了,然后酒后乱性,是误会” 她怀孕了? 黎沫蹙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没心情在这跟他瞎扯,拨弄了下之前因为手腕疼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幽幽叹了口气。 “乔一舟,虽然做不成爱人,但我们到底是老同学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别让我看不起你,好聚好散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乔一舟要去追她,黎天已经把车开过来,黎沫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乔一舟僵在原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双眸几乎喷火。 黎沫!真是好样的!他一定会挖地三尺找到那个男人,弄死他! ……… 黎沫刚上车,黎天就噼里啪啦把她训一顿,黎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他说完才眼巴巴道: “好舅舅,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外公外婆吧,还有阎叔,你跟他说一声,千万帮我保密” 黎天哼一声,“想得美,你胆子够大的啊,还有个前男友!” 黎沫坐正了身子,“那我跟舅妈说,去年圣诞节,你接受了一个女学生的巧克力” 黎天磨牙,眼皮直跳,“说多少遍了,那不是给我的,是让我给黎时轩那臭小子的!” 黎沫笑,“那我不管,反正舅妈信我不信你,黎时轩听我的不听你的,我说的话就是真相” 黎天:“.好!保密!” 该死的,还得赔一瓶好酒给阎良那狗东西! 黎沫满意了,原本逛了一天街就有些疲惫,下午又费了那么大精神,脑袋一歪就要睡过去,临睡前不忘提醒黎天。 “舅舅,别去云城医院,随便找个小诊所吧” 乔肃看见估计会生气,要不今晚她回自己的房子住? 黎天答应的很爽快,结果半个小时后,黎沫无语的瞪着云城医院的大门,想把黎天掐死。 黎天见她不下车,煞有其事道:“小诊所舅舅不放心,乔肃给你看舅舅才放心” 说完,还不忘嘱咐道:“对了,一会见到乔肃,可别提前男友的事,男人对前男友这事比较敏感,可别让他误会了,影响你们的感情” 黎天越想越觉得不放心,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算了,还是舅舅跟你一起去吧,舅舅帮你解释解释,你这孩子不会说话,嘴笨” 黎沫:“.” 十分钟后,黎沫终于把啰哩啰嗦的黎天赶走了,耳边终于安静了。 开玩笑,让他帮忙解释,越解释越乱。 黎沫在原地站了一会,低头看一眼红肿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 犹豫不决间,碰到了刚下班的护士长郝燕。 “呀,这是给乔医生买的衣服?” 郝燕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这个牌子她也去逛过,太贵了,一件衬衫要好几千,她可买不起。 黎沫温声笑笑,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那乔医生指定开心坏了” 郝燕从袋子上收回视线,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然定在她左手红肿的手腕上,惊道: “哎呦,手怎么了?” 黎沫正想说没事,忽而目光一闪,抬起手腕道: “刚才在路上看到有人抢劫,见义勇为来着,被误伤了,怪疼的,护士长能帮忙包扎下吗?” 这个时间,乔肃应该还没下手术,正好让护士长给她用纱布包起来,看不到才好。 郝燕忙道:“看着还挺严重的,你跟我来” 乔肃回到办公室时,黎沫正趴在桌上吃烤鸭,晚上没吃饭,实在是饿了,就点了个外卖。 听到动静抬头,黎沫忙把嘴里的烤鸭嚼两下咽下去,同时关了跟廖七七的聊天窗口。 乔肃顺手关了门,大步走过来,看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咬了一半的烤鸭,俯身咬进了嘴里。 “不是跟你师兄一起吃饭了,没吃饱?” 他嘴里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黎沫抽一张纸巾擦嘴。 “嗯,其实……” 她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拿着纸巾的手是那只受伤的手,暗暗觑一眼乔肃,然后默默把手腕放下藏到身后。 可惜,乔肃已经发现了。 “怎么回事?” 他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胳膊,浓眉紧锁。 黎沫瞧着他阴沉沉的脸色,正斟酌着语言,乔肃已经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把她拉起来,带着她往沙发走。 坐下后,二话不说就要拆开她手腕的纱布,黎沫忙按着他的手道: “护士长已经给我上了药了,不用麻烦了” 乔肃没停下动作,当掀开纱布看清她红肿的手腕时,深呼了口气,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神色冷峻,薄唇紧绷,眼中酝酿着极深极暗的风暴。 “谁弄伤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黎沫察觉他周身肆意的戾气和压抑的怒火,原本想糊弄过去的想法瞬间消散,决定老老实实的交代。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温顺的扑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乔肃,我今天特别倒霉”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窝在他怀里,她就很有安全感。 明明他进来之前,她还没觉得什么,跟廖七七聊天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牛逼。 可看到乔肃,心里就开始泛酸了,特别是现在在他怀里,更涌起一波波的委屈,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乔肃察觉她微微轻颤着,伸手抱住了她软软的身子,慢慢收紧力道,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 强压下心里涌起的怒火,藏起濒临暴怒的杀气,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柔声诱哄道: “跟我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嗯?” 黎沫乖巧的窝在他怀里,把今天在咖啡厅发生的事简单扼要的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黎沫等不到回答,狐疑的从他怀里抬头,见他眼睛闭着,尴尬,忍不住嘟囔道: “你这是听故事听睡着了?” 她伸手去戳他的脸,乔肃没睁眼,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梭着她的手背,唇角挤出一抹薄凉隐忍的浅笑。 “我一般想杀人的时候,就会闭上眼,催眠自己是文明人” 黎沫:“.” 所以,这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