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女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包种子递给李思瑜,没有说话。 “啊,真是太好了,我记得我奶奶在的时候这院子里都是这种花。”李思瑜兴奋地说。 大溪女笑笑,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依旧没有开口。 “你走的时候窗台上有我给你准备的东西,记得要带走啊。”李思瑜把花种放在窗台上,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包袱。 大溪女点点头。 听李思瑜的意思,大溪女不久就要离开了,心里才稍微舒坦一点,她咂咂嘴,甩了甩手若无其事地从她们两个身边走过。 人家都不理她,李思瑜那个傻子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的?平时也没见她有那么多话跟我说的啊?谢倾瑶躺在房顶上,望着远方的树心里酸酸的想。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脸,谢倾瑶动了动眼珠,不善地看着huáng小白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丫。 huáng小白心虚的笑了笑,它指了指泡泡,在里面比划着让谢倾瑶把它给放出来。 等它累得一屁股坐下大喘气,谢倾瑶漆黑的眸子才动了动,她gān脆坐了起来,咧开嘴巴舔了舔一口瓷白整齐的牙。 “想不想体验一把飞升的感觉?” huáng小白感觉大师不妙,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极致体验,给你不一样的感觉,一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把握住了呀。”谢倾瑶说的一本正经。 huáng小白在泡泡里虽然听不清谢倾瑶说些什么,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告诉huáng小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哎呀,我的小心脏莫名的有点儿疼,思瑜妹妹你看看我啊,跟我说说话啊。” 谢倾瑶一会儿捂住心口,一会儿摸着头,huáng小白严重怀疑她有病,以前的谢倾瑶不是这样的。 可是装着它的泡泡还在谢倾瑶手里,huáng小白想跑都跑不掉,它疑惑的看着谢倾瑶的背上,想看看她是不是也沾上了怨藻了,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奇怪? 谢倾瑶一边假装心碎难过,一边把huáng小白从屋顶上踢了出去。它从黎川头上飞过去的时候,泡泡突然破裂,于是它就直接往黎川身上砸去,正好阻止了李思瑜想把黎川拽起来的手。 她赶紧一把接住往下落的huáng小白,转头看着往这边跑的谢倾瑶。 大溪女伸到一般的手默默收了回去,安静的站在一边,满眼带笑的看着别扭的某个人。 “你别碰他,他身上万一还有怨藻怎么办?”谢倾瑶看着李思瑜说。 李思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躺在地上的黎川,看着面色cháo红呼吸急促的黎川说:“他好像生病了怎么办” “被那么多怨藻沾上没死都算是命大了,发个烧而已,要不了他的命。”谢倾瑶说钱抓起黎川的一只手,轻轻松松把人架起来往外走。 “唉…你把他扔哪去?他……”李思瑜问。 谢倾瑶:“哪来的回哪去。” 大概是察觉到谢倾瑶话里的不高兴,李思瑜闭了嘴,拿着大溪女给的花种往篱笆墙那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思瑜看见蹲在门口逗生气的huáng小白的谢倾瑶喊道:“瑶瑶,帮把杂物间的小铲子拿过来好不好?” 谢倾瑶的耳朵动了动,她看着李思瑜手里的花种,脑子里立马想到大溪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来,她蹲了一会儿,直接往屋外走去,假装没听到李思瑜的话。 旁边那家伙不就在你旁边吗?你叫她给你拿铲子去啊,叫我gān什么?还给你当免费苦力使不成吗? 谢倾瑶其实没走远,而是站在门外。长出墙的树,茂密的枝叶在阳光的照she下显现出一大片的yīn影,谢倾瑶站在里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她扣了扣手上的创口贴,然后缩着脖子往港口的方向走去。 按照今天原本的计划,李思瑜会带着谢倾瑶出海,这个时候海里的鱼正肥,那些藏匿了一个冬季的鱼此时都会跑到海面上来。 鲈鱼、螃蟹、龙虾、多宝鱼更是小市场的热卖的海货。 谢倾瑶心里烦得很,索性就先去把今天的活gān完了,这样明天李思瑜就能闲在家里。 等谢倾瑶拎着没卖完的货回到家的时候,大溪女连带那一群的的小家伙全都不在了。 第二十九章 发现大溪女走了的还是huáng小白,它趴在地上对着一只溪女大眼瞪小眼。 大溪女来的突然,走得也悄无声息。 “这家伙怎么办?”谢倾瑶把溪女拎起来问李思瑜。 李思瑜摸摸脸,皱着眉头从谢倾瑶手里接过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放在自己手心。那溪女到了李思瑜手里瞬间安静下来,一张玲珑剔透的脸期待地看着李思瑜,好像是在等待李思瑜给它颁发任务一样。 李思瑜摸了摸溪女的细胳膊,笑了声:“明年等你家大人来接你吧,她又把你忘在我这里了。” 她托着溪女往南瓜藤那边走边对谢倾瑶说:“给南瓜吧,它们相处的很好,以后就不用每天早起给南瓜浇水了。” 谢倾瑶点点头往杂物间走去,这些没卖掉的货,有的要留着做活饵用来诱鱼,有的要送给许南秋,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进了哈尼那一群狗的嘴里。 谢倾瑶的耳朵从一进门就竖着,她期待着李思瑜会问她点什么,比如为什么手上有那么多东西,去港口了吗?今天收获怎么样累不累? 可惜的是李思瑜没有问,也没多看她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两人挤在厨房做晚饭吃,都没有相互说过一句话。偶尔视线jiāo织,也会触电般的避开,这种感觉很奇妙,却又堵在心口憋的一颗心酸酸胀胀的。 李思瑜忙着煮汤喝,下雨天还是喝点热乎的东西才好。 谢倾瑶在切萝卜,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眼睛也不看手上的动作,只是凭借感觉机械的重复着。 哪知道萝卜没有放好,谢倾瑶一刀切过去,在食指上划破了一块皮,伤口不深没有出血。可是那一块泛白的皮,还是有些吓人。 刀和萝卜一起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李思瑜下了一跳,带着关心和指责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啊?眼睛长头顶去了吗?都不看的?” 其实伤口不疼,但被李思瑜一指责她立马就想到今天因为大溪女李思瑜都没有好好跟她讲过几句话,所以就委曲起来来了。 她的眼眶说红就红,加上她皮肤又白,模样又可怜,李思瑜还想数落她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转而放软了语调:“疼不疼啊?破那么大一块皮,你怎么切的啊?” 这是李思瑜第二次拉着谢倾瑶去找创可贴。 抓着她白软的手,李思瑜有一瞬间的错愕,还没等她细想,谢倾瑶就把手凑到她嘴边小声地说:“你给我chuīchuī,chuīchuī就不疼了。” 李思瑜拿她没有办法,轻轻地对着伤口chuī了两口气,轻柔的风拂过指尖,谢倾瑶越发别扭起来。她不自在地想把手收回来。 “别动,手不要了?”李思瑜一把摁住,语气有些不开心。 谢倾瑶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开口说:“要。” “还跟我生气不?”李思瑜问。 这会谢倾瑶急了,她下意识反驳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李思瑜拍拍她的头,然后一把掐住谢倾瑶的脖子凶神恶煞地说:“是不是让你别乱扔huáng小白,万一砸地上砸碎了怎么办?” 谢倾瑶也毫不示弱,她扒开李思瑜的手抱住她的腰就往上扑去:“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昨天都没有好好跟我讲话的,你眼里只有那个大溪女,她还没有我好看呢,你眼睛都要贴在她身上去了。” 她们两个闹作一团,听到谢倾瑶的话李思瑜停下在她腰上作怪的手。脸色有些奇怪,她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以前李思瑜小的时候几乎身边没有几个朋友,许南秋偏偏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乖宝宝,村子里大部分的小孩都愿意跟她做朋友,为此李思瑜差点没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