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想起了什么,唇边不禁蔓延开来一股冷笑。185txt.com 她根本无需担心,不管怎样,她都还是他的母后,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就算他再恨,为了他的皇位,他的威信,他也不能对她做出丝毫不敬的事,否则就是大不孝。 想到这,她抬起眼眸,再度看向了他的背影,眼里满是得意的神情。她倒要看看,他耶律冀齐,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可是,如果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的话,就绝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得意了。 第二天一早。 耶律冀齐起来后,便命人将耶律努措在牢狱中处决。当这消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时,她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摔落至地上,脸上的肌肉在隐隐抽搐。 她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她的儿子!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被他算计了! 一想到这,她的心口就仿佛被注了铅一般,沉重异常,越想越生气,一时情急,她竟然急火攻心,还未反应过来便倒在了塌上。 一旁的姑姑见此,惊呼了一声,连忙小跑了出去,请来了太医。 而太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按照耶律冀齐早就吩咐好的话说道:“太后,恕微臣直言,您这病,是心病。” “哦?那么请太医说说,哀家何来的心病?” “其实,太后是因为做了心虚的事,所以才会导致急火攻心,一下子难以复原。” “大胆!你说什么?”太后一听,顿时怒了,原本舒开的眉头此刻又拧在了一起,而姑姑也是脸色一变,忙怒斥道:“还不跪下?” 可太医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脸上只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在姑姑想上前逼迫着他跪下时,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待他走近后,仔细一看,竟然是耶律冀齐。 “太后,您如此忌讳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亏心事做多了吗?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且不说哀家如何,皇上这般玷污哀家的名声,又是何居心?” “朕从来都为着太后考虑,要不然,又怎么会私下将太子处置灭口呢?” “你说什么?”太后的眼眸一紧。 “朕说,朕一直都为着太后您的声誉着想,若是让他人知道了您这么慈祥的母亲,竟然会养育出一个弑父杀君的孩子,又会怎么看您呢。” “什么弑父杀君?你给哀家说清楚。”太后顾不上身子的不适,一下站起,脸上带着怒不可遏的神色。 “真要朕说清楚吗?那么朕也就不隐瞒了。”耶律冀齐微微一笑,接着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太后,您知道先父是怎么过世的吗?” 见她没有说话,耶律冀齐也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您引以为傲的儿子,耶律努措做的。” “不可能!哀家不信!哀家警告你,你休想挑拨哀家和太子的关系!” “若是太后认为朕是在挑拨您和大哥的关系,那么朕也不想解释什么,但是您应该清楚,太子已经死了,朕又何必要再去陷害一个死人?” 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瞥了一眼太后,似乎是很满意她此刻的状态,耶律冀齐的声音放得更轻:“还有,太后你知道吗?朕为何要将太子关押起来?就是因为他不分君臣之纲,竟然妄想要玷污皇后!若不是朕发现得及时,皇后的清白就被他给毁了!” 说到这时,耶律冀齐的眸子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似乎带着数不尽的愤怒。 “什么?!”这一次,太后彻彻底底地站不稳脚,一下跌落到了榻上。 耶律努措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来?他怎么能那么傻?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就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太后不禁痛心疾首,心脏深处,比刚才更痛了。 “所以,您说,太子他,该不该死呢?”说话间,耶律冀齐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双眸紧紧逼视着她,令她透不过气来。 “不,这一定是你的一派胡言,哀家不信,不信!”不知何时间,太后忽然站了起来,眼神中黯然无光。 “哀家的儿子是不会做杀父弑君这种事的,绝不会,绝不会,绝不会,绝不会!”一开始,她只是低喃着,可慢慢的,声音猛地拔高。 “看来太后已经相信了,既然如此,那么朕也该走了。”耶律冀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后,下一刻,便毅然的转身离去。 剩下太后一人站在原地,眼里往日凌厉的光芒已慢慢消散,只徒留黯淡,而嘴中也只重复着一句话:“哀家的儿子不会杀父弑君,绝不会!” ☆、099.她的疼痛!太后死了 欧阳清歌正在房内小憩,却听到传闻,说太后疯了,听到这,她的眼里掠过了一抹诧异,可接下来,便被饶有兴致的神情所充斥。 如今太后倒了,太子也死了,真不知道,欧阳素年那个蠢货,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欧阳清歌不禁萌生了一种想法,一种想看看欧阳素年那孤独无助的眼神的想法,尤其是她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模样。 真没没想到,她还是死性不改,竟然又跑回来勾引上太子,想复仇?她还嫩了点! 而此时,欧阳素年正独自在房中,听到太子死了,太后疯了的传闻,不禁大吃一惊,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她的后台都倒了!那让她以后那拿什么和那个小贱人抗衡?她,有可能放过她吗? 一想到这儿,欧阳素年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种想立即逃离出这宫中的想法油然萌生。当即,她便几下收拾好包袱,拿了一些金银财宝后,便想偷偷溜出去。 却不想,欧阳清歌比她更快一步,她前脚刚踏出门,欧阳清歌便已经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来到了她的面前。 “哟,太子妃怎么如此慌张,难不成身后有老虎在追你?”欧阳清歌轻抬眼眸,语调慵懒,但眼底深处,却没有丝毫情感。 “皇后,臣妾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哦?散散心?那么,这个是什么?”说着,欧阳清歌来到她的身旁,指了指她的包袱。 “这个,只是臣妾旧了的衣物,想要拿出去扔了。”欧阳素年强忍住心里的忐忑,佯装平静地答道。 “扔了?你身为太子妃,怎么如此不节俭?旧了的衣物就不要了吗?如此喜新厌旧,这偌大的宫中,可怎么养活你?” 这句话说得欧阳素年面红耳赤,心底深处也升起了一抹怒气,但怕惹怒欧阳清歌,她只好忍气吞声:“皇后说的是,臣妾不该如此铺张浪费,臣妾这就去将这些旧了的衣物捐献给需要的人们。” 说完,就要走,可欧阳清歌身边的嬷嬷却也将她拦住了,而欧阳清歌并不回头,只是兀自说道:“怎么?太子妃去做好事?既然太子妃有如此善心,那么本宫倒也不好多加阻拦。” 听到这句话,欧阳素年松了一口气。 可是,欧阳清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色一变:“你们,去护送太子妃,免得太子妃身子虚弱,半途走不动迷了路。” “是,皇后娘娘。”嬷嬷们齐声答道,接着,其中一个嬷嬷粗声粗气地对欧阳素年道:“太子妃,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走?”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臣妾……臣妾没事。” “这怎么行?你可是太子妃,若是让外人得知了,本宫这做婆婆的,没有将太子妃照顾好,走失了,本宫可担当不起。”欧阳清歌虽然以一种半玩笑半真的语气说着,可眼里却犹如一潭江水,深不见底。 “臣妾……”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欧阳清歌打断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太子妃多时要行善,就快些动身吧,你们,一路上好好照顾太子妃,别怠慢了她。” “是!”嬷嬷们应了一声,便再次催促欧阳素年快走。 欧阳素年眼前一暗,心中的最后一根弦也快崩断,下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不禁脱口而出:“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吧!” 看来她的这招心理战术奏效了,想着,欧阳清歌微微一笑,笑容被阳光映衬着,显得格外刺眼:“本宫想怎么样?当然是想让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闻言,欧阳素年的脸变得犹如死灰,她双目圆睁,似乎是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那个恶毒的女人,她竟然要将她送回那个地方!那个充满肮脏和铜臭气息的地方! 她不要!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为什么现在又要面临那样的命运?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他?本来她想就那么一辈子平平安安地待在那里,可为什么又要给她希望?如今希望破灭,她就算能回到其中,还能如同以前那般轻松安逸吗? 不会! 面临她的,一定是比以往更要恐怖的,更可怕的狂风暴雨! “不说话,本宫就当你认同了。”欧阳清歌懒懒道:“来人,送太子妃上轿。” 说完,她转身,在与欧阳素年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忽然放低了声音:“你可要珍惜哦,或许这是你最后一次乘轿了。” 不去看欧阳素年的神情,她低笑了一声,接着便走出了庭院。 而接下来,欧阳素年完全没了意识,只是麻木地任由嬷嬷们推到了轿子上。直到轿子出了宫,她才明白,她今日是注定要输了!输得彻底,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日夜交替,嬷嬷们一路跟着她到了缔仙楼前,一下了轿,她们便原形毕露:“在这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死进去?!” 欧阳素年被她们推搡着,进了楼中。回到了她一个月未曾踏入的房间中,她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房间中,赫然立着一个脱光衣服的男人,见她进来了,不禁露出贪婪的神色,而眼眸,都发直地盯着她,犹如饿了多久的野兽,正想一击进食。 看到这一切,她的心不禁颤抖了起来,但还来不及感到害怕,她便被嬷嬷们推了进去。 看到她无助的眼神,和惊慌的声音,嬷嬷们不禁奸笑了一声,便关上了房门,同时,还说了一句足以将欧阳素年打进地狱的话语:“太子妃,今夜,你就好好享用吧!” 欧阳素年惊恐地看着房门正慢慢关起,心底深处,有一股寒气正缓缓升起,她跑到门边,想要将门打开,却见门已经被反锁了起来。 无奈,她慢慢回头,望向了全身*的男人,眼里,露出了一种极度的恐惧,难道,今夜她就真的只有妥协? 可老天却似乎觉得这一切不够打击她,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开始向她慢慢走近,而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神情:“姑娘,快来啊!我都等候你多时了!” “不!不要!你们别过来!”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欧阳素年真的害怕了,她一边往后靠去,一边与男人周旋着。 “女人,都是这么装矜持!老子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就你这样的,大爷都干过不少了!”男人粗俗的嚷道,一边加大步伐,快速走到了她的面前,不顾她我见犹怜的目光,他将她抱起,猛地就往榻上扔去。 “啊!”下一刻,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尖叫,门口的嬷嬷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接着便离开了门外。 房间内,春光乍露,男人在她的身上起伏着,伴随着她痛苦的神情,彻夜纠缠。 第二天下午,欧阳清歌坐在榻上,听着嬷嬷们报告的话,不禁轻笑出声:“是吗?那么可真辛苦她了,祝她早日怀上孩子,好给死去的太子一个交代。” 嬷嬷们听了这句话,先是一愣,后来立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即使心中唏嘘,可还是笑脸相对:“没错,那样的女人本就只能落得这个下场!她活该!” “好了,你们退下吧,叫金隐来。”欧阳清歌抚了抚头发,便倚在了塌边。 “是。”嬷嬷们见此,便退了出去,随之,金隐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便满脸的欢欣雀跃:“娘娘,奴婢听说,太子妃她昨夜很辛苦?” 欧阳清歌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便点了点头。 见此,金隐愈加兴奋:“这就好!她那种女人,早就该死了!” 欧阳清歌静静听着,并不回答,良久,她才开口道:“扶我去皇上寝宫里,我有事要和皇上说。” “可是,娘娘,您这身子……” “无碍。” 闻言,金隐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上前,将欧阳清歌扶了起来:“那娘娘,您小心点。” 点了点头,她起身,随着金隐走了出去。 偏殿。 经过多日的休养,耶律弘卿的伤势已逐渐转好,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和耶律冀齐下着棋。 见欧阳清歌来了,耶律弘卿站了起身,语调温柔:“嫂子怎么来了,看样子是想皇兄了,既然如此,十弟也该告辞了。” 闻言,耶律冀齐急忙拦住他,道:“无妨,你我又不是外人,你就在这多留些时候。”话音刚落,却听欧阳清歌也开口了:“是啊,十弟,上次救我倒连累了你,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你就留下来吧。” “既然皇兄和嫂子盛情挽留,那么十弟也不好一走了之,留下来便是,不过你们无需顾我,自顾着说话就好。” 欧阳清歌点了点头,接着走到了耶律冀齐的面前:“听闻太后疯了?” “没错,不仅如此,想必她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为什么?” “一个遭受儿子丈夫双双死亡的女子,她还可能安然无恙吗?所以,她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