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就是把她吃掉,吃进肚子里,这样她就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初棠说的时候,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霎时间,那螳螂的本体都险些露出来。 玲珑压了?压眉:“你注意?一些,可别吓着别的弟子。” 她坐直身体,来回走了?几圈:“你说的对,我是要把她找回来,可惜,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初棠不免凑上前:“宗主你只说了?,她是极美?的仙女?,可这太宽泛了?,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啊。” 玲珑思索了?一番:“有,我在她耳朵后面,种了?一颗红豆。” 还说不是相思病,连红豆都种上了?。 合欢宗的红豆,乃是合欢宗认定?一个人后,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印记,只是这般印记会很私密,有可能?在胸口,腰腹,甚至是腿根。 她们见了?人,总不能?一一扒开衣服看吧。 初棠犯难:“这......。” 玲珑自然明白她苦恼什么,便解释:“我种在了?她耳朵后面,不过,前日比赛时,我在贺连衣耳朵上也看到了?那颗红豆。想来......我猜,她是被?我合欢宗小仙咬的。” 初棠若有所思,罕见有人会把红豆种在耳朵旁,初棠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很快,她打消了?念头。 贺连衣一向和宗主不和,怎么可能?偷偷跑到魔域和她双修呢。 除非她是变态。 玲珑半掩着口鼻,打声哈欠,这自从?有了?孩子后,便总是犯困,犯饿,有时还恶心犯呕。她就着凤鸾椅躺下,伸手对着医修和初棠一摆:“对了?,近日我老是喜欢吃酸的,郑医馆,你去弄一盏酸梅汤来喝。” 那医修自然不敢怠慢,领了?命令便退下。 中殿安静下来,玲珑半合眼,刚要昏睡,便又见一个粉衣弟子走进来。 “宗主。” 她缓缓睁开眼,颇有些无?奈:“什么事。” 那弟子神情紧张:“外面来了?个不速之客。”小弟子浑身发抖,不停冒汗。 她不情愿从?椅子上坐起:“谁啊,大惊小怪。” 小弟子拱拱手:“是......贺连衣那老狗。” 贺连衣,她竟有脸找来?玲珑胸口生气?一阵烦闷,不过片刻,她勾勾唇:“想来,她已?知道了?苍栖谷的事,比我想象来得更?快。” 自言自语了?一番,她又似一团软玉躺了?下去,笑着说:“她一个人来的?” “嗯嗯,宗主,贺连衣还背着两根荆条,她说,她是来负什么荆什么的。” 她不在这些年,弟子们竟是连学堂都没?好好上吗?玲珑咳了?咳,不过,她们弟子一向不文绉绉,不同于青阳派。 “说的便是负荆请罪。”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清冷仙师,背后架着两根荆条,满脸的不情愿,上来请罪。 不由得好笑:“既然是青阳派长老大驾光临,怎么好让人站在太阳底下晒,你去把她请进来吧。” “是。” 粉衣仙士抱拳站起,缓缓退出宫殿。 第44章 44 连衣一路西行,跨过西海,路过一片茂密的荆棘丛。 那荆条长得有手腕那般粗,顶端则成尖尖的形状,一看就锋利无比。 荆棘丛便是两族分界地。 她?来得急,什么都?不曾带,预想自己是来请罪,便在落地?后,扯了两根桑树条,剥了皮,绑在身后,便匆匆来到合欢宗。 合欢宗和她?想象的有差别,本?以为类似这样的地?方,建筑风格必然是粉嫩招摇的,她?竟没想到,合欢宗建筑呈一派棕黑色,低调而又内敛。 这里还经过了一番大修缮,很显然,在短短的几日内,这些修缮也只能改善从前的破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翻修。 连衣报了姓名,禀明来意,那粉衣小修士便匆匆进去通报了。 自?从一落到合欢宗领土,那些正在打杂的弟子便时不时投来目光,眼里带着杀意,但是,碍于双方实力悬殊,并没有粉衣弟子前来找茬,只偶尔有几个弟子在一旁嬉嬉笑?笑?。 “那便是青阳派的无情道?峰主,贺连衣。” “不说她?是三界难得的清冷美人吗?如今看来,不就是空有一副臭皮囊,没什么了不起?。” “我觉得长得还行,但没我们?宗主风情万种,丰韵饱满。” 连衣就这么站在门口,受着那些弟子的指指点点,虽说那些话刺耳,但她?也不能做什么,毕竟悠悠众口,她?哪里堵得住呢。 一个端着洗衣盆的中年妇女朝她?走来,一双眼睛落在贺连衣脸上,顿时间,妇女面红耳赤,咬着牙瞪着眼:“小白脸!你就是那个欺负我们?宗主的人,害她?被?困魔域二十年,是不是你。” 连衣很想说不是,但她?说不出口。 她?只好尴尬地?笑?笑?,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抱着洗衣盆,在她?面前走一圈,上下打量着她?:“长得人魔狗样,还自?称什么仙师,呸,告诉你,我家宗主定不会饶了你......。” 连衣的心跳的飞快,她?自?然知道?,她?家宗主不会饶恕她?。 不过,此刻不能饶恕她?的,是这个叽叽喳喳话多的女人。 她?闭着眼,默默念叨着心经。 过了半天,救世?的粉衣小仙士终于出来了。 连衣一见?着她?,目光不由得闪烁起?来。 “贺长老,宗主有请。” 她?福了身,紧跟粉衣修士,甩开那絮絮叨叨的妇人。 哎,总算见?识了比她?话多的人。 进了中殿,那粉衣修士不再引她?,而退到旁侧:“贺长老,宗主就在最里边的房间,您沿着这边进去就行。” 说完,也不等贺连衣问她?,便自?顾自?退出中殿,出去的时候,还将门反锁起?来。 她?的手?在空中虚晃举着,吞下了欲要脱口的话。 合欢宗外?面看着普普通通,殿内十分?气派。 阴暗的光照下,整个大殿透露出一股古代贵族的精致感。 再往里走,穿过汉白玉所制的屏风,远处凤鸾榻上,侧卧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体玲珑起?伏,侧看像一座绵延的小山,雾色沉沉,仅有雪白的肌肤透出光亮来。 她?正睡着,气息微弱,仅有呼吸时,雪白胸口此起?彼伏,细细密密的薄汗从她?身上滚落蒸发,飘来股自?然花香。 连衣顿住脚步,呼吸一滞,对方竟在睡着,也不好打扰,只端站在跟前,静等她?醒来。 室内安静,仅有烛光跳动?的噼啪声,似乎还能听见?蜡烛融化往下滴蜡的水声。 玲珑半眯着眼,透过模糊视线看眼前的人。 一个朦胧的白衣立在身前,她?的身后,果然背了两根荆条。 哼,假仁假义,道?貌岸眼,费尽心思,小人做派。 不仅小人做派,还疯狂立什么无情仙师人设,殊不知,早已经被?种下了情豆,下流、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