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彭英韶即使深爱自己的白月光,也不会对她这个糟糠之妻、世家之友的女儿提出离婚。 詹青想那就自己提。 但没想到她这一提反倒是炸了一个马蜂窝。 原本对彭英韶绯闻不闻不问的彭家二老拿着家法把自己儿子收拾了一顿,又是摆酒赔罪,又是抱着孙子彭冬打感情牌,要詹青再原谅彭英韶这一次。 詹青见彭英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挺解气的,但越是解气她越清楚自己是真跟他过不下去了,所以等长辈走之后,她就对彭英韶说,“我没跟你妈讲。” 彭英韶面色沉沉:“我知道。” 詹青舒了口气,“正好你也有时间,咱们俩就去把证领了吧?” “领什么证?” 詹青:“离婚证啊?”她打开包包朝他示意,她打电话问了律师跟民政局,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两人结婚前就签过婚前协议,结婚后虽然有些东西混在了一起,但两家都不是缺这点儿东西的人,彭英韶手松更是不会在意。 詹青那时候不知道彭冬的想法,还跟律师商量过,抚养权、共同财产要是影响离婚速度,除了争取一下第一个,其他的咱们都可以潇洒放手,一个也不要。 但她没想到竟然卡在了彭英韶这里。 彭英韶看着她包里的东西,那个眼神詹青现在还记得,但她说不上来,他慢条斯理的把东西全都拿出来撕掉,然后对詹青说,“领什么证?” 詹青皱着眉:“你有病吧?!” 彭英韶冷笑一声:“我知道你现在生气,我们分开冷静一下,要是一个月后你还想离婚……” 詹青没听到最后,她说:“现在就有时间等什么等?!” “走!”她抓住彭英韶露在衬衫外面的手臂,“现在就去民政局补办,补办好了我们直接拿着离婚协议去盖个章。” 没想到彭英韶却是把手臂一甩,拿着外套毫不解释的夺门而出。 詹青那时候还没回过味儿来,还以为彭英韶是因为被父母压着揍丢了面子生气,不想跟自己坐同一辆车。 她那天真开车去了民政局,到了地方又等半小时还没见彭英韶过来,发消息、打电话,结果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这第一次离婚就不了了之。 但从这次后詹青再也没把彭英韶当成自己丈夫了…… 要想看彭英韶这玩意儿的追妻火葬场也不现实,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烂,但他就要詹青陪着自己这个烂人。 他们这场离婚战拉拉扯扯五六年,直到詹青出车祸死前都他妈还是一团乱麻。 所以她这次一重生之后,知道离婚不容易,没有打草惊蛇,思来想去还是先是借着人脉开了一家美容院。 挣不挣钱倒是次要的,没听见彭英韶说美容院的时候还很玩味吗? 他八成以为詹青是在家里呆得久了、无聊了,出来拉一票人陪着自己玩过家家。 但这个美容院是真挣钱了,这个月挣的钱都赶上詹母塞给女儿的零花钱了。 詹青也没想靠自己的商业手段扳倒彭英韶,让这对渣男贱女跪在地上给她唱征服这一套,——太不现实了! 詹青在家里因为头上还有个哥哥,父母一大早就把股份什么的给她分好了,从小就是享福的命。 闲了三十多年,再跟彭英韶这个一直混迹商场的人斗,她傻啊? 她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事情gān,要不然整天在家想东想西的,一个不小心一腔心意全他妈给了彭冬这个□□.崽子,以后想起来就呕心。 其次就是联系律师什么的,看看那群拿着高薪的智囊团能不能再给出个主意。 詹青真是跟彭英韶过够了,现在就是隔着电话也嫌他贱。 不过这贱人疯起来她也止不住,所以现在还是要忍着脾气对他小意。 “青青?詹青?” “啊?”詹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问,“怎么了?” 彭英韶:“没怎么。”他把车停到辅路,专心打电话,“我总感觉你最近怎么对冬冬这么不耐烦?” 这话说的,好像你有多爱这个儿子一样,你儿子出生后你他妈连纸尿裤都没给他换一个呢。 詹青温柔道:“他就是太黏我了,今年也该上小二了,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 屁,彭冬遗传了彭英韶的冷心冷肺和那个变态的脑子,从小就是谁势力大、谁更有权力,他就更黏谁。 詹青带着育儿嫂辛辛苦苦亲自照顾他、陪他玩儿,也比不过彭英韶的一根手指头。 她之前还爱着自己这个儿子的时候,顶多有一点点抱怨,还自得于他的聪明、跟丈夫的亲近,但现在真是一想起来就恶心。 彭英韶:“冬冬还小嘛。”但到底没说让詹青回去照顾自己儿子的话,他在两人没撕破脸之前其实挺乐意哄着詹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