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要吃披萨,意大利面喝冰可乐~” 我笑着点头,坐在沙发上,找出附近餐厅的订餐电话。 安然探头朝房间看去,安静正在写作业,又迂回到我的身旁, “妈,昨天阿姨很不开心吧~!” “嗯?” 安然俯在我的耳旁,用手挡住,小声说道, “今天早上她的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姐姐不让我问,也不让我告诉你,故弄玄虚的,好像就她聪明似得~!” 我保持着平静,笑着拍着她的肩膀, “好了,没事的,你去写作业吧!” 我刚平静的心绪再次泛起愁思。 饶雨橙回来时,安静安然正在吃披萨,看电视。 我从厨房的窗户看到了严子城的车停在楼下,他扶着饶雨橙下车,两人举止依然亲昵。 我努力平稳着呼吸,等待着饶雨橙上楼,表情平静。 饶雨橙喝醉了,踉跄着进门,扶着鞋柜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摇晃着走到沙发旁,外衣都没有脱,无力的窝在沙发里。 电视彩色的光在她的脸上闪烁,酒精的作用,她面色红润,鲜红的双唇娇艳欲滴,这样的她本该风姿绰约,般般入画,可现在的她却病恹恹的窝在沙发里,眼神空洞,表情漠然。 我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抬眼看我,又垂下眼眸,又抬起头, “我饿了,想吃青菜面!” 我回到厨房,做了碗青菜面端出来。 饶雨橙趴在餐桌上缓慢的吃着,看不出很饿的样子。 安静给安然使了眼色,安然没有理会,安静便一个人回了房间。 安然看了会电视,起身走到饶雨橙身旁,看了看碗里的面,两个荷包蛋已经被饶雨橙吃完了,所以碗里只剩下了清汤寡水,两根青菜,安然疑惑的问, “这~好吃吗?” 饶雨橙停下来,对着正在厨房刷锅的我,淡淡的说了句, “这是世上仅有的美味,比任何山珍海味,佳肴美馔都要美味!” 安然被说的有些心动,跃跃欲试, “那个~橙~小阿姨,你能让我尝一口吗?” 饶雨橙抬头对着安然笑着摇头, “叫阿姨也不行。” 安然气鼓鼓的撇过头, “不行我就让我妈妈再给我做一碗。” 我走向门口刚要回应,饶雨橙忽然大声吼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饶雨橙赫然而怒,怒视着安然,又转向我,态度坚定。 安然有些被吓到了,忽又觉得委屈, “凭什么不行啊?她是我的妈妈,为什么不能做给我吃啊?” 饶雨橙瘫软着身子,衰丧的垂下眼眸, “是啊!她是你们的妈妈,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是你们的!难道就连这一碗面都不肯留给我吗?” 饶雨橙悲戚的看向我,带着祈求。 我抬头迎着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心中似有着千言万语却无从说出口。 看着饶雨橙悲伤的样子,安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很生气,气急败坏的跑回房间,嘟嘟囔囔的想文静诉说着委屈,文静没有安慰,反倒嘲讽她, “看不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好吗?谁让你招惹她的!” 得不到安慰,安然又气愤了几句,终也觉得没趣,便早早的躺上床睡了。 吵闹声没有了,气氛安静的让人心跳加速,饶雨橙靠着椅背,没有再吃,她真的不饿。 我知道她在计较什么,也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她为何为了一碗面变得这样尖锐敏感。 窗外有车灯闪过黑夜间的窗户,电视机里传来阵阵欢乐的笑声,五彩缤纷的光照着空无一人的沙发。 我倚着门站着,我们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彼此。 那一刻,我们不敢看彼此,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只怕一颗眼泪都足以瓦解内心驻立起的围墙,我们都不敢高估自己,既然要结束,那就让它安静的结束吧,一切流泪或者不舍的场面都会显得俗气! 饶雨橙终于是要离开了,我坐着沙发上,听着她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她带走了一切关于她的东西,将它们一并塞进了来时的行李箱里,努力的消除一切的痕迹,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样,直流下了那件淡蓝色羊绒大衣和门口鞋柜上那双jimmy choo的高跟鞋,她也消除着我留给她的痕迹。 我送了饶雨橙下楼,严子城的车子停在楼下等着。 刚走出楼道,大风灌入她的大衣,她的长发被肆意的掠起,扑洒在脸上,黏贴在红唇上。 我拉着她的肩膀,感觉到骨胳的凸起,她太瘦,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瘦,宽松的大衣挂在她削瘦的肩上,像极了田间的稻cao人,穿着宽大的衣服,只有虚假的气势,一阵强风便能将她吹散。 我帮她理好头发,她垂着眼睛不肯看我,嘴唇颤抖着,她在强忍着悲伤。 我托起她的下巴,红润的腮红仍遮不住的苍白,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你应该开心些!” 我取下手腕上是伯爵腕表塞到她的手里,这是父母欧洲旅行时为我买的,是他们留给我惟一的东西,也是我身上惟一值钱的东西,饶雨橙知道,她摇着头不肯要,我坚持, “拿着吧!万一~你还能把它卖了,也值些钱~!” 我想尽量把话说得决绝,但终是没有忍心,但这也足以激怒她了。 果然,饶雨橙抬起头怒视着我,冷笑了一声, “你是想用这个把我打发了吗?你放心,我就是走投无路,饿死街头都不会再来投靠你的!” 饶雨橙将表狠狠的丢还给我,转身打开车门。 我一把将她抱住,将表悄悄放进她的大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