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爷虽然不问世事,可这么多年都是贤名在外的,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和孩子。 可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竟然把人在他这儿的消息给透出了。 应该不会是温府的下人说漏的嘴,早在小闲进府那天,他就让余氏把那金锁给藏好了,不可能会有人知道。而且这次的消息传得也太顺利了,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都不信,可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两人公主府和贤王府都递了帖子来,长公主说要找温姌拿琴谱,贤王世子说要找温府大少叙叙旧切磋箭术。 长公主和温姌那日是否相谈甚欢温知如并没兴趣知道,反正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去行了个礼,说了几句客道话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落英榭。 至于长公主,她那日带了个身手不凡的贴身丫鬟,趁着长公主还在和温姌聊天的时候,悄悄跑了出来准备寻找那个传闻中的私生子。 冷风和冷云早就暗中观察到了那个丫鬟的一举一动,正要问自己主子是不是把人给挡回去。 “不用,事儿都传到这份上了,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就让长公主看看她未来女婿是个什么人!让芙翠去把小闲带出来,在院子里玩会儿,免得让人空走一趟。” 他也不想做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可锦翌轩你三番几次的招惹自己,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送走了长公主,隔日,锦翌珲也如约而至。 在前厅见了礼,锦翌珲提出要去温知如的小院一坐。 温知如也知道他求的是什么,让下人为锦翌珲带路。 他们在屋中坐下,这天虽没有下雪可褪去披风还是有些冻人。 丫鬟已经在屋里准备了炭火。 其实温知如一点也不想和锦翌珲单独相处,他的脑海中总有着挥之不去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还记得当年在贤王府的冬日也曾是这样。 宽敞的罗汉chuáng上,世子爷坐在自己的对面,让丫鬟烫上一壶酒,然后捧起一本杂记,细细的坐在窗下看着。 有时候就这样两个人坐上一整天也没有几句话,可那时候他却莫名觉得这样安静闲逸的日子也是美好的。 往日的画面与眼前的情景重叠,温知如突然在想曾经的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义? 他对他有感激、有愧疚、有怨恨、有疑惑。 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或者还有一种叫感情的东西。 那是在朝夕相处见,在每一日每一刻的相处时,点点滴滴融入你生命里的。 就如他一见到锦翌轩时,从骨子里透出的厌恶感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温兄,我并不相信缘分深重这一说,可从觉得与你好像是前世注定,一见如故。” “……”好在丫鬟去温的酒和点心还未送过来,否则他这刻一定是无比láng狈了。 这叫做心有灵犀么?温知如有些自嘲的想着。 “世子爷抬举了。”他微低下头,掩饰了不自然的情绪。 锦翌珲还想在说什么,门口有丫鬟挑了帘子。 “少爷,奴婢送了酒水和点心来。” 温知如看了一眼那端着托盘的丫鬟,有些哭笑不得。 是余氏。 芙翠那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是说过既然消息都传出去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可这堂而皇之的让余氏出来,还是太…… 不过,锦翌珲应该是不认识她才对。 温知如这么想着的同时,余氏正在为两人斟酒。 当她抬眼正巧与锦翌珲的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余氏一失手差点就打了酒壶。 她“扑通”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却害怕颤抖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知如主意到锦翌珲的脸色也有点难看,看着余氏的表□□言又止。 他两认识? 这情况好像超出了预想啊! 虽然温知如此刻的好奇心已经占领了所有理智,可他还是qiáng忍住了,毕竟眼前两个人反常的表情,让他也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于是,这好好的一场叙旧就在两个人心不在焉的闲聊了没半个时辰之后结束了。 而那反常的一幕也被锦翌珲身边的侍卫原原本本的回报给了贤王爷。 毕竟锦翌珲才不会真的关心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养了多少小妾,想要知道实情的是贤王爷才对。 深夜,贤王爷书房的门紧闭,他正沉着一张脸问着面前跟随他多年的贴身护卫。 “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那个余氏?” “是。”回话的人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虽说是隔了三四年,可那张脸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而且世子爷他今日也吃了一惊,想来也是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