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坐在后面的车座上,陈辰开着车,不时朝后视镜里望一眼,欲言又止。16xiaoshuo.com “放心,南子不知道。”顾朗知道他的小心思,好心地提醒道。 陈辰立刻长吁一口气。 秦小曼戳戳顾朗的腰,低声问道:“这和南子有什么关系?” “南子是他表哥。基本上,他要是有什么动静,南子会悉数报告给他家里的。”顾朗嘴角含着得意的笑,陈辰的母亲也不是能用彪悍来形容的。要是知道儿子恢复正常了,陈母就是用强的也会逼着儿子结婚的。 秦小曼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陈辰这么讨厌南汐绝。 到了顾朗的公寓,陈辰欢喜地摸来摸去,感受着顾朗的男人气息。 秦小曼在一旁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模样,看着他双手猥琐地摸过顾朗用的烟灰缸,总觉得他在光明正大地调戏她的男人。 “不要忘了,住一星期就走人的!”秦小曼提醒某人。 陈辰很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朋友夫不可欺。我现在,只会把对顾的喜欢默默地压在心底。我,祝你们幸福。”一星期,对,陈辰坚定地告诉自己,一星期足够他把所有给遗忘的了。 秦小曼满头黑线。为什么,明明是好话,却这么不中听。突然想起顾朗正在洗澡,小曼忙去卧室收拾了他的衣服抱着进了浴室。 将浴室的门锁了几道,秦小曼转身,在看到美男出浴图后舌头打了结。 顾朗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就想逗她,浴巾也不用了,大咧咧地拿□的身体去蹭她,“想一起洗啊。” “没,才没有。”秦小曼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了,惹得她激情澎湃,直想扑倒他。将手里的衣服塞给他,“把这些都穿起来。” 顾朗看她递给他的长衫长裤,“我不穿。太热了。”长臂一伸,勾下了衣架上的浴袍,穿上,松松系了腰上的带子,露出一大片的胸膛,两根锁骨性感地凸着,就打算这么出去。 “不行,不行!”秦小曼双臂张开堵住门,外面有头男女通吃的猛兽,怎么可以让顾朗这么诱惑地走出去? 看到小曼那个惊慌的样子,顾朗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是心理问题,不是不行。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什么,他是后天形成的?”小曼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顾朗艰难地点点头,姑且就算这个意思吧。不自觉地抬手去摸后腰上的那条疤痕,看来,好人是不该乱做的。 事实证明,小曼是多虑了。晚饭后,陈辰将自己关在客房里,完全没有骚扰顾朗的意图。 秦小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顾朗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毛毛的。 “怎么了?”小曼怯怯地问道。 顾朗无辜地摇摇头,抱着她淡淡说道:“看电视。” 小曼的头贴着他的胸膛,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惊疑不定地一直抬头看他。 顾朗的手邪恶地伸进她衣服里捏了一把,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不是现在就想要了?” 秦小曼双手护胸连连摇头。 **周五的晚上,秦小曼乐颠颠地收拾东西。 “阿嚏,啊欠!”顾朗喷嚏声不断,捏着鼻子将她不知从哪里“请来”的盘香从卧室里丢出来。“把这个东西拿出去,啊欠!” “你这样太不尊敬了!”秦小曼指责他,忙把香小心地双手捧起来往沙发上放,“陈辰,你往那边挪一点。” “哦。”陈辰听话地腾出点地方。秦小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星期来,他就像傻了一样,摆着张怨妇脸坐在窗户边上感伤他的贞|操。连带着也不去上班,请了大假。 陈辰幽怨地望了她一眼,“小曼,我还是忘不了。怎么办?要不我也跟你们去秀山上拜一拜?”说着双手合十,“说不定上帝会给我点指示。” “是佛祖!这里是中国!”秦小曼不满地提醒他,这个假洋鬼子,如此不虔诚。 顾朗拿手帕捂着鼻子快速从客厅走过去,闷声说道:“你老实在这里呆着,那儿也不许去。” 秦小曼看顾朗进了浴室,忙跟在后面窜了过去,“你已经洗过了,该我了。” 她沾了一手的香味,一靠近顾朗,他又受不了了,对着她打了一个天大的喷嚏,喷了她一脸的口水。还没等她抱怨,就没顾朗提着扔进了浴池里。 秦小曼没防备,呛了几口水,原本准备好的情调全然消失。这这,简直是落水狗一样的瞎扑腾,还怎么沐浴净身法!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顾朗的头都疼了,又把她往浴池里按了按,“洗干净点,要不不准你进屋。” 可怜的小曼被顾朗按在浴缸里险些被擦掉一层皮。白嫩嫩的肌肤被蹂躏的红扑扑的,粉可怜。难得顾朗没了色|欲之心,拿大浴巾裹了她抱着回了卧室,途径客厅时,忍不住头一低埋在她胸前又一个喷嚏。小曼有苦难言,口水,口水哇! 秀山,占一个秀字,因为它虽然不高,却是山水草木俱佳。原本是一块难得的休闲放松很是清雅的地方,最近一段时间传说山顶的寺庙里来了个道行高深的师傅,结果香火一下子旺了起来。 顾朗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里,再次试图和小曼沟通,“我们晚上回去好不好?” 秦小曼身后背了一大盘香,正了正头上的帽子,“顾朗,你不想和我一起看日出吗?”时值冬至,她穿了件大红色的短款的羽绒服,整个人包的像只粽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点委屈看着他。 “好,看日出。”拗不过她,只好顺从。 大冷天的,树上都光秃秃的了,实在是没什么美景可看的。路上的游人也是稀稀拉拉的。偶尔有成群结队的都是一些老太太,一看就是虔诚的佛教徒,斜跨着小黄包袱,包袱中间是个大大的机器绣出来的“卍”字。 “累死我了!”秦小曼摘了帽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直喘粗气。 “把香扔掉就不会那么累了吧。”顾朗距她五步远也停了下来。忌惮着她身上的那盘香,他只是在她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可能。”秦小曼护着自己的东西,明确告诉顾朗别痴心妄想,“我奶奶和妈妈都说了,要烧自己背上去的香才灵验呐。” 听她提起她奶奶,顾朗只觉得冷。秦奶奶是个干瘦的老太太,标榜自己能掐会算。从小曼一出生就唠叨着给她看姻缘。他还记得秦小曼三岁的时候,在楼下坐在板凳上陪秦奶奶晒太阳,恰好顾朗放学回来。老太太逆光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低头,口齿清晰地说道:“我们小曼要嫁老实人家。那个小子眼睛生的太过风流,不是好东西哟。”想他顾朗从出生起就被人夸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么犀利的批评?于是乎,顾朗深深地记住了秦奶奶。 “小曼,你要求什么啊?”顾朗就不明白了,她现在,要什么没有? 秦小曼扭捏着,“当然是希望你事事都顺利了。”听到这话,顾朗满意地微微笑,这还差不多。 其实不是这样的。秦小曼那个已是风烛残年仍旧意向不改的奶奶捎信给她,成婚之前务必要去算一算。秦奶奶一向不看好顾朗,早偷偷定了近门的李奶奶的孙子。听秦爸爸说小曼已经许了顾朗,不依不饶地非得要阻挠。秦爸爸拗不过老母亲胡搅蛮缠,只好让小曼带着顾朗去算命,给老人家一颗定心丸吃。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让顾朗知道的。秦小曼受封建糟粕思想荼毒严重,也想知道自己和顾朗究竟算不算天作之合。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段,算晚上的那一更吧。嘿嘿 46 46、迷信?先迷而后信! ... 到了山顶,就连顾朗也不由佩服产业链条的蔓延速度是如此之快。不过就是香火旺盛了些,寺庙周围就冒出来一圈休闲放松之地。除去饭馆,茶馆,香店,还有一家依着山顶那眼活水温泉建起的洗浴会馆。 顾朗抬眼望着会馆的正门中央挂起的古色古香的牌子,繁体的“缘”字。想来陆若前段时间被别人抢走的就是这里的地了。即使还没进去,仅仅在门口伫立一会儿,就体会到了此处的不同。仿古的建筑,和周围的香火气息相互辉映,雕梁画栋、钩心斗角,既别具一格又不显得突兀。 低头看了眼瘫坐在一旁长椅上的小曼,他问道:“你是现在就去烧香,还是明天再去?” 秀山的垂直高度不过1000米,可是曲曲折折地爬上来,几乎多登了一半的脚程,再加上固执地不肯坐缆车,小曼这会儿只剩半口气了,又看了看寺庙门口排的长长的队伍,便虚弱的摇摇头,“不要了,明天,再去烧吧。” 秦小曼进了“缘”,趴在雕花的大床上就不想动弹。这里到处都是安神静气的香味,又不是市面上的那种,而是透着股植物的清新味道,鲜活的流动在空气中,就连顾朗那敏感的鼻子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小曼把头埋进枕头下拱了几下就想睡。顾朗把被子从她身上拉开,“去洗个澡再睡,这里的温泉不错。” “累死了,不想动。”秦小曼哼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顾朗只好打消了洗鸳鸯浴的旖旎想法,自己去洗。 秦小曼醒过来看到周围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穿越了。身下是红棕色的木床,可供她翻来滚去地打滚。更古典的是房子中间还有一架屏风,泼墨的山水画,很意象派,将宽敞的房间隔成两段。纸糊的窗户,镂花的木门。 揉着空空的胃走下床,她在看到桌上的东西后立刻认定自己还在现代。两块蛋糕,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岂是古代能有的!还没坐下,门口传来两声礼貌地敲门声。 “请进。” 进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小沙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看到秦小曼,小脸微微发红,双手捧着大的托盘递给她,白软的浴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上面,“请施主沐浴更衣。” 小曼窘迫地站起来,怎么,和人家比起来,自己就满身的红尘味呢。她不过是想来烧个香,为啥这层次就拔高了这么多? 小沙弥为秦小曼在前面引路。小曼东张西望地看,难不成误入仙人家了?“喂,小弟弟,你是这里的服务员吗?” “我白天在寺庙里学习,晚上来这里打工补贴家用。”小沙弥答得很是认真。 小曼神秘兮兮地靠过去,“你们师傅真的那么灵吗?” 小沙弥一愣,而后来了句很深奥的话:“施主,心诚则灵。” 来到浴室的入口,小沙弥止了步,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施主,请。” 水流声、音乐声从浓郁的蒸汽里透出来,秦小曼精神一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spa吗? 纯木的地板走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响,饶过拐角,顾朗看到了临窗喝茶的人,果然是他。 顾朗走到窗边,轻轻敲了敲带了细碎裂纹的窗框。里面的男子抬头,温雅一笑,“顾,你来了。” 顾朗走进房间坐到那人对面,静默了会儿,开口道:“君如,你就打算这么过么?” 南宫君如呷了口茶,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掌心包裹的粗瓷茶杯,无语地点点头。 顾朗手指点了点摊在他面前的经书,“这个,你真学得进么?这种方式可不适合你啊。” 南宫君如笑看他,“顾,我一直很佩服你。” “好说。”顾朗虚伪地笑,伸手去拿放在另一边的茶叶。 “也该告诉她了吧。” 顾朗的手僵了僵,取过两片水润肥厚的新鲜茶叶放进嘴里抿着,垂了眼,“我不想告诉她。说不说,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顾朗,”南宫君如严肃地看着他,“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既然想和她过一辈子,就不该欺瞒她。不要像我……”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师傅,不好了。秦施主泡晕过去了。” 顾朗从浴池里捞出醉虾似的红通通的秦小曼时,再一次萌生出了掐死她的欲|望。一脚踢飞了池边空着的啤酒罐,这个女人,又喝酒! 秦小曼身体的温度很高,一直嚷嚷着热,躺在床上也不老实,一直掀被子。顾朗怕她冻着,将门窗关严实了,又给她套上睡裙才任她踢了被子。 顾朗坐在床边看着睡姿不雅的秦小曼,思考着南宫君如的话,这个丫头,如果发现他不是王子,而是冷血的恶魔,还会不会要他? 他趴到床沿上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瞧,不由抬手去抚摸她上翘卷起的睫毛,轻轻触碰她细腻的肌肤,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儿,干净的让人嫉妒。 秦小曼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借着外头照进来的灯光,发现自己被顾朗整个抱在怀里。温热干燥的怀抱,仿佛护着新生婴儿的姿势,微微蜷身,整个拥住了她。 小曼色心顿起,点点地去吻他。能和自己爱的人交颈而眠,是多么好的一件事。顾朗的头发又黑又软,和他身上的那股雅痞的气质很相称。他的嘴唇看起来很薄,亲上去也是肉肉的,尝起来,好似温凉下来的白开水,带着天长地久的气息。他的身体很硬,靠着有些硌骨头,两条锁骨性感的要命。色胆包天的小曼身子往下滑了滑,拿嘴巴去亲他锁骨间的小窝,顺势在骨头上印了个小牙印。满意地端详了一阵子,捂嘴乐着,在他怀里翻转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得意,小时候的毛病又犯了,咬着一截手指头流口水。 身后的某人睁开了一只眼,嘴角浮着的笑那叫一个柔暖似水。 “顾朗,你醒一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