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便是在那里,不是在这个时候便是在那个时候。tayuedu.com然后,她会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开心幸福地生活。 还有我初中最要好的姐妹芳,梅子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父亲去世,梅子披麻戴孝地跪在灵柩钱,身边有人告诉梅子,你很多同学来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梅子一直记得她推着自行车,穿了初中那一身校服,跑过来抱住我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如昨。那校服衣袖上的菜色条纹,依旧在眼前晃动。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高中的、大学的,梅子在这里也就不一一叙述了。在下一本《流光飞舞》的后续里,梅子一定要好好歇歇。 梅子希望她们每个人都是幸幸福福的。我们都要幸幸福福的。 大家也是哦。一定要幸福哦! 最后,相信大家都想问我,梅子,许连臻到底喜不喜欢蒋正楠啊?到底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下部 c apter01 天空的微凉 每次在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许连臻都会习惯性的抬头仰望天空。 此刻的天是灰蒙蒙的,铅云低沉,寒风瑟瑟得掠过光秃秃的树干,发出呜咽的声音。 空气像是冰过的薄荷,吸入鼻尖,连喉咙都一片冰冷。 片刻之后,红灯转绿,许连臻拎紧了手里的保温瓶,穿过马路,朝对对面的医院走去。 父亲许牟坤住在2号房,在楼层的最东面,与电梯口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从30号房出来的护士长安可看到她,微微一笑:“许小姐,今天又给你爸炖了什么汤啊?” 这位许小姐每天雷打不动得给她父亲炖各式美味汤,只为父亲许牟坤能多吃下几口饭,增强体质和抵抗力。 安可年纪也不小了,在医院里多年,见到的人和事也多。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难得见到这样子孝顺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所以每次见面都十分客气。 许连臻苦涩一笑:“我爸爸他最近越来越没胃口,只好每天熬点汤汤水水,希望他今天能多喝几口。” 安可了然,宽慰道:“这个病就是这样子的。” 又道,“其实华医生前些日子也跟你们谈过,化疗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许先生的脾气太倔了。”安可摇着头离开。 这段日子,唯一能让许连臻觉得安慰的便是父亲从监狱里头申请出来的一系列事情都十分顺利。 记得最后通电话那次,蒋夫人只说了一句话:“许小姐,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也是明白人,对不对?” 许连臻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明白人。 但她听的懂蒋夫人的话外之音,从此之后,再也不要与蒋家人有任何关系,也不要再出现在蒋家任何人面前,包括叶英章。 她和他之间只不过是一个协议而已。 如今早已结束了。 相信从此之后,彼此由于环境地位的各种不同,也不会再相见了。 一度那么亲密的一个人,转身之后,再不相见.....每每想到,许连臻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觉得恍然不真实的同时,心口会泛起阵阵涩痛。 许连臻一直在医院里头照顾父亲。 父亲许牟坤转过来的那一天在医院病房看到她,大喜过望,可下一瞬间想到自己的病,便又黯然起来。 入院之后,又详细地做了各项检查。 结果还是一样地令人失望,各项化验指标都说明这个病已经是晚期了。 大约是由于蒋夫人的关系,医院出动了最好的专家华医生专门负责许牟坤的病。 可是,一切已经回天乏术了。 许牟坤的病因到了晚期,这两个来月几乎都是在剧痛中度过的。 医院里所用的各种镇痛剂,许牟坤自然知道里头的主要成分是什么,只说熬一熬就好。 也坚决不同意化疗,无论许连臻怎么提,一直都是那句话;“小臻,一切自有天意。 我们随缘吧。” 许牟坤在牢里刚知道自己得这个病的时候,当真心如死灰。 他不想让女儿担心,所以一再要求狱方不要通知家属。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让女儿许连臻知道了。 住进医院后,想着生命里最后几个月可以由女儿照顾着,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只是眼看着女儿为自己担心落泪,许牟坤心里自然也难受得紧。 许牟坤知道这个病到了他这个阶段早就无药可医,所谓的化疗也无济于事。 反正是活不长了,他倒也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许连臻吹凉了碗里的汤,喂给父亲。 许牟坤勉勉强强喝了几口,便摇了摇头。 许连臻的视线落在了父亲骨节粗大的手上,原本结实粗壮的臂膀如今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犹记得小时候,她与父亲两人住在五福市西华街的胡同里。 夏天的时候,吃过晚饭,父亲就会把她顶在减半上,然后哼着调子沿着胡同逛到街口。 胡同婉转狭长,时不时的碰到左邻右里,都会含笑着跟他们父女俩打招呼:“小许啊,你女儿不孝了哦,重不重啊?”或者说,“小许啊,又带你女儿逛街去啊?”“小许,吃好饭了啊?”父亲总是停下来,笑着和他们寒暄几句。 许连臻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胡同的转角处有一棵老槐树,她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咯咯地笑。 每每一探手就可以摘下树梢那青绿葱翠的树叶。 许连臻深吸了一口气,逼走眼地的蒙蒙水汽,低低地叫了一声:“爸——刚刚我在走廊上碰到安护士长,她还说,你如果化疗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许牟坤却已经看开了,转头凝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小臻,不要再劝爸爸了。 爸爸老了,不想再折腾了。 反正都是一个结果,你就让爸爸挑自己想要的那个吧。” 好半晌,许牟坤道:“或许这就是命。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老了,真开始相信命运一说了。” 许连臻知道父亲早已经决定了,劝了这么久,一点儿用也没有,虽然知道就算化疗,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治好。 可那样,总还有个希望,总还有个盼头。 许连臻也不再多说,黯然了半晌,拿起柜上的一个苹果,坐在病床旁手法熟练地削着皮。 许牟坤收回视线,定定地望着女儿,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 连许连臻抬头道:“爸,怎么了?” 许牟坤又长叹了口气,探手揉揉她头顶乌黑的发:“你生下来的时候,皮肤皱皱的,又红又小。 爸爸捧着你,跟捧着一只小猫似的,现在都这么大了。 可惜你母亲走的早,没看到你现在漂亮的模样。 爸爸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 许连臻忽然明白了过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极小的一块一块,用牙签取了一块,递到父亲嘴里。 她有些踌躇道:“爸爸,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好要不要对你说。” 许牟坤从女儿停顿的神色里发觉了一种欲说还休的娇羞,心头一喜:“傻孩子,对爸爸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许连臻低着头,将语气放得极轻软羞涩:“爸爸,我有喜欢的人了,他也喜欢我……”话音未落,许连臻如愿地看到浑浊的眼睛里头似有光在一瞬间注入一般,不停闪动。 乍看之下,人都精神了几分。 “你不是问过我怎么知道你的病,怎么申请你出来的? “其实这次你能出来住院,也是他托了很多关系,只是这一两个月他被派到国外出差去了,他们公司很看重他,一直大力栽培。 这几天他就快出差回来了。 爸爸你想见见他吗?” 许连臻在心底又涩又疼地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天下父母心啊!父亲重病在身,唯一挂念的却还是自己的终身幸福。 但既然对父亲说出了口,好歹也得找一个男朋友充数啊。 许连臻对这个男朋友的人选思虑了良久。 找谁扮演呢?她生命里头曾经出现的人,不过是叶英章和蒋正楠两人而已。 许连臻每天在父亲许某坤期盼的眼光中煎烤,她足足考虑了三天,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拨通了贺君的电话。 自她离开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蒋正楠和他身边的人。 这样突兀地拨电话过去,自己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手机声音“嘟嘟”地响起,单调而规律。 或许是她自身焦虑的原因,只觉得这样子漫长的等待几乎是一种火烧似的煎熬。 耳边一直是“嘟嘟嘟嘟”之声,在许连臻几乎想按下挂断键的时候,有人接了起来,贺君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小姐,你好!” 或许是贺君找了个偏僻之地接听的缘故,声音传来,隐隐空旷。 许连臻支吾了一下,才终于开了口:“贺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许小姐,请说。” 许连臻永远不知道,贺君的手机确实是贺君在接听,只是开了免提。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丝丝分明地传来,隔了手机,隔了那么远,蒋正楠仿佛还能听到她细腻的呼吸。 两个多月不见,如今乍听见她清润低揉的声音,蒋正楠只觉得心头仿佛被只看不见的手揪着,紧得发疼。 他面无表情地朝贺君示意了一下。 贺君忙不迭地道:“好的,许小姐,只要我能帮的上忙。请说。” 许连臻考虑了许久,最后才鼓起勇气将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贺先生,不知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 因为是免提,自然边上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贺君觉得蒋先生办公室里头的空气瞬间冰冻了起来,背后似有两把淬毒的刀,直直射过来。 贺君口干舌燥德摸了摸头发,听着电话那头不知情的许连臻娓娓道来:“贺先生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似乎担心他有所顾虑,许连臻在那头还连连保证:“贺先生,请你放心,就一次,一次而已…..以后绝对不会来麻烦你的。” 贺君看着某人递过来的字条,照念:“为什么找我呢?”许连臻怔了怔,好一会,声音缓缓低了下来:“我不认识其他人……”她仿佛感应了什么,忽道:“贺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的话,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贺君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同情似怜惜……好在某人的指示递过来了,他忙不迭地道:“不会,怎么会是打扰呢。小事一桩,我一定帮忙。” 许连臻放下了心头重压,松了一口气:“贺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边上的蒋正楠,脸色阴霾,仔细一瞧,可见他握着文件的手指因为用力此刻正微微泛白,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贺君等许连臻一挂电话,忙识相地躬身道:“蒋先生,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身为蒋正楠的特助,他自然知道一些蒋正楠和许连臻之间的事情。 他向来恪守特助本分,看到的当作没有看到,知道的当作不知道,从来不会刻意去关注打听。 毕竟女人对蒋正楠而言,那当真是多了去了。 开始只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蒋正楠对她是有点不太一样的,一直到许连臻和蒋正璇被绑,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明白,许连臻是独一无二的不同。 可是再怎么不同,蒋先生后来还是让许小姐离开了。 犹记得最后一次与许小姐见面,蒋正楠就在车子里,隔了咖啡店干净通透的玻璃,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车子后来开到了海边,蒋正楠一个人在冰冷的沙滩上待了许久。 最后离开的时候,蒋正楠把许小姐的随身项链和手机都扔到了海里。 然后转身,平静地吩咐他:“开车,打个电话给白葶,说请她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 再后来,蒋正楠便如以往一般,不时地与其他女子约会。 一切如常,仿佛许连臻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蒋正楠搬出了原来住的别墅,吩咐贺君找相关的设计师重新装修。 贺君曾将将设计师的图纸给他过目,可蒋正楠头也不抬地对他说:“就按这个图纸施工吧。” 语气平淡得仿佛与他无任何关联。 贺君不好多说,便按他的意思安排了。 贺君也曾以为许连臻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就如船过水无痕一样。 可是不久,监狱方面的姜狱长便打来电话过来给他,说许牟坤检查出来得了肺癌。 贺君挂了电话,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蒋正楠。 蒋正楠听后沉默了良久,贺君见状,便也退了出来。 后来,蒋正楠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姜狱长的电话。 详细地询问了保外就医的情况。 然后便安排他出面向有关方面打了招呼,办妥了保外就医的事情。 甚至连医院方面,都是在蒋正楠眼皮下贺君亲自联系的。 可就算如此,蒋正楠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在贺君面前提过许连臻的名字。 方才他正巧在蒋正楠的办公室里,因电话随手拿在手里,许连臻一来电,贺君便不由地一愣。 蒋正楠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漫不经心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