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脸gān净,身形笔直,眉眼间带着点文雅的书卷气,面对跟他撅嘴撒娇的赵盈盈,他的神色透出几分温柔宠溺。 “……都忘带多少次了?你还不长长记性……拿好,下次我会提醒你的。” 不需要日记本,不需要这三年的记忆。 初俏认识他。 在小学时许多男孩还在泥地打滚时,傅斯年就已经打扮得gān净清慡,在各种竞赛上拔得头筹,就连临校的初俏也在某些竞赛上见过傅斯年的大名。 但最让他受人瞩目的,还是因为他的显赫家世。 一中人尽皆知,傅斯年的父亲是A市最大地产商君桦集团的董事长,母亲是世界知名小提琴家,这样的家世背景,一般人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傅斯年清秀谦和,成绩优异,不必多做什么能够撩动花季少女的心绪。 初俏也不例外。 然而两人真正的jiāo集却是初俏十三岁时,C市的一场地震。 原本是初家全家去C市的林间别墅度假,谁知道初俏一个人在家时突遇地震,导致附近唯一的一条公路被封,被困整整两天。 更让初俏没想到的是,恰好也来这里度假的傅斯年也被困在废墟底下,并且傅斯年的头部被砸伤,双眼视力也受到了影响,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 按照两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中的位置,略在上方的初俏其实是可以试着出去的,可她发现只要她动,待在下方的傅斯年就有被彻底掩埋的风险。 初俏只好在原地等待救援。 那时的傅斯年用微弱的声音对她郑重道: “……如果我能出去……从今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初俏蜷缩在废墟里,周围泥土cháo湿,空气稀薄,但她的心却温暖炽热。 她伸出手去,从缝隙里轻轻勾住他微凉的手指。 “你答应我的。”初俏小声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几天后道路疏通,救援车开进了别墅区,伤得最重的傅斯年很快康复,反而是初俏因为身体原本就不太好的缘故,获救后立即动了场大手术,后遗症导致她患上了严重的胃病。 但还好,傅斯年和她都活了下来。 可惜他要履行约定的对象,却并不是她。 “同学,你的校牌呢?” 傅斯年见远远的停住了一个女孩,询问道。 赵盈盈原本没多想,可见初俏用那种眼神望着傅斯年,她一下就警惕了起来。 “俏俏,你是不是也没带校牌啊?”赵盈盈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视,“这可怎么办,斯年他只有一个备用的——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别记俏俏的名字啊?” 赵盈盈虽然这么说,但她知道傅斯年的脾气。 他绝不会因为谁的请求而放过初俏的。 傅斯年果然皱了皱眉,他再问了一遍:“同学,没带校牌吗?” 他的神色如此生疏客套,铁面无私的模样和刚刚的对赵盈盈的温柔宠溺截然不同。 初俏望着傅斯年,回忆中的他对她还笑得温柔,真挚诚恳地对她许下承诺,然而一转眼,他生疏客套的喊她“同学”,像是已经彻底与她划清界限。 赵盈盈见傅斯年这样对初俏,心中升起了一丝隐秘的快.感。 初俏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年那场地震后,初俏和傅斯年各自被送往医院,她在陪chuáng时偶然听说了傅斯年的事情,而从初俏口中套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恢复视力的傅斯年找到初俏的病房外时,她顶替了初俏的身份,告诉傅斯年是她救了他。 阳光下,崭新的校牌在阳光下折she着刺目的光。 赵盈盈当着初俏的面,得意地将亲手从初俏手中夺走的胜利品,别在了自己的胸前。 初俏并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但明明是傅斯年答应她的,他说要保护她,他那时候那样真挚,在暗无天日的废墟里,在初俏都快要放弃一切生的希望时,是他勾着她的指尖,一字一句许下诺言。 初俏垂眸,敛去眼中对傅斯年的失望。 “抱歉,我没带……” 她刚要开口承认,忽然,有什么东西折she着阳光,在半空中掠过漂亮的弧线,落在了她的怀中。 她下意识接住。 是一枚校牌。 “这不就有了。” 扔给初俏校牌的身影从她眼前匆匆掠过,初俏惊讶地抬头一望,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和迷彩裤,腰间束着校服外套的少年极其张扬地大步跨入校门。 和周围着装一丝不苟的纪律部成员比起来,黑背心的少年恣意狂放,像夏日晴空下的一阵凉慡清风,毫无征兆地袭来,chuī散了初俏此时的尴尬无措。 初俏望着他,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