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办完了会展以后，陈思强回到了伯父的大房子。 阿芳与猫和狗跑出来欢迎他，互相比着谁是最快的，让陈思强笑得腰都弯了。 “陈先生，你回来了？下一次你就是准备回中国了吗？”阿芳一方面是提醒他，一方面是为了确认。 “对，我在纽约遇到了几个中国有名的画家。他们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我的母校，希望我能回去办一次画展。母校那边已经发来了邀请函。”陈思强的精神格外的好。 在读书的时候，陈思强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画能够在学校的图书馆进行展览。要开一个以画画为主题的讲座，并且会有媒体报道。那才是自己真正的骄傲。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在自己近三十岁的时候。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第二天他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画，把带有浓郁的中国风的画都带上了。 过了一个星期，陈思强的回国之旅就启动了。 没想到他的包机一下来，就有许多媒体开始采访他。 “请问陈思强教授，这一次你回国只是为了办画展吗？你的画在国外很受追捧，现在你是想回来发展中国的市场吗？”“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办画展，画展会在我的母校xx大学进行，为期是一个月，希望大家能够有机会前去观看。目前我还不想发展中国市场，此次回去仅仅是想看看我的画在大部分中国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请问陈思强教授，你已经把国籍移到美国去了吗？或者有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而且也不打算。我觉得拥有中国国籍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虽然我身居美国。但是我的根是在中国。大家会在我的作品中发现我对中国的情感，尤其是乡愁系列的作品。” “陈思强教授，请你你现在在美国组建家庭了吗？”“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 陈思强 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就走到机场接待室去了。欢迎他的有他在美国就认识的几个教授，还有几个有名的国内画家。大家对陈思强的才情与谦虚的态度都啧啧称赞。 终于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陈思强已经把画托运到母校去了。一个人拖着一个箱子往家里赶去。 在路上他的心情非常紧张，非常害怕会听到看到有关父母的不好的消息。 终于到了小区，陈思强直接往父母的家赶去。按了一下门铃。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开门了。 “请问你找谁？” “请问，陈水方在吗？”陈水方是陈思强爸爸的名字。 “你是说陈先生呀，在呀，他们在里面。”陈思强马上丢下行李走了进去。 “爸，妈，你们可吓死我了。怎么那么久不来一个电话？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呢。” “之前那个阿姨因为家里有事就回去了，把你的电话也弄丢了。我们就一直都跟你联系不上。我们也急呀。这么多年来，你也不回来看看。”“是我对不起你们。忙着忙着就忘记了。是我不孝呀。”陈思强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行李放这里吧。吃了饭没有？”“我已经吃过了。洗个澡吧。”陈思强摸了摸父母的额头。发现他们更老了，心里一阵心酸。 第二天，他推着行李回自己的房子，青舍一切依旧，只是家具上的灰尘，已经有小指甲那么厚了。他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要来了一个家政的电话，打电话叫了两个阿姨过来打扫卫生。 来到了自己以前的工作室，这里还有几幅自己的旧作。看着看着，一阵心酸。 自己已经离开五年了，而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与陈青发生的那些故事，仿佛还是历历如昨。 陈思强有来到了大厅，看着那张沙发，悄悄落泪。 就是在这张沙发上，自己第一次和陈 青接吻。陈青的吻开始的时候带着一丝的迟疑，后来慢慢进入状态。五年过去了，那种滋味还是没有忘记。 不知道陈青现在的婚姻生活怎样呢？是不是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 两个阿姨进来以后，陈思强吩咐了他们几句就走开了。来到了楼下的花园。 明天就要开始在母校进行画画的宣传了，想到这里，陈思强有一点点的激动。在那么多的地方办过画展，陈思强都淡然如水。来到一个小小的学校，陈思强却情动如此，这就是因为他有记忆在那里，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晚上，月光如水，静静地照着青舍，有一种天上人间的梦幻感。 第二天一大早，陈思强就起来了。 早早地来到母校。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但是他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再过一个小时，画展就要开始了。 来到图书馆，已经看到有人在排队等候了。陈思强一下子就被他们认了出来，学生们都很热情，一个个等着他签名。陈思强微笑着答应。以前自己不是也这样干过吗?呵呵。 画展开始了，学生们陆续进来了。看着他们对画画的那种认真劲儿，陈思强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在这里，他遇到了自己的大学同学。莫小熊。 “思强，你可太棒了。我们班就你最有出息了。陈锋做了主任，我们就羡慕个半死，没想到你却走出了国外，在海外发展。看不出来呀。真是太棒了。什么时候搞个同学会，大家聚一聚，欢乐一下。我是无法走出这个学校了。现在是图书馆的馆长。每天守着这些书呀画册呀过日子。真是嫉妒死你了。”“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吧。我的路要你走，你未必肯走呢。哈哈。” “那也是。思强，你猜我最近遇到了谁？”“外星人呀？”陈思强想起他们班的笑星外星人。此人长相古怪，言 谈举止古怪，有一种天然的滑稽感。 “谁跟你开玩笑？是你大学的女朋友小丽，她现在嫁给了我们班的胖墩。还记得胖墩吗？家里很有钱的那个。胖墩对她可好了，捧在手心上。现在他们都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了。呵呵。你可别不高兴呀。我是看你现在发展得那么好，才敢跟你说。现在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莫小熊嬉皮笑脸的模样让陈思强心里不大高兴。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就慢慢走开了。 小丽是有归宿了，而且是一个很好的归宿，自己也就放心了 下午，陈思强在讲学厅做了一个自己近几年来的画画经历的报道。学生们都听得很认真，把他当做是自己将来发展的方向。 看着他们无瑕的眼睛，陈思强有一种深深的触动。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像他们的吗？在国外的时候，有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是不是搞艺术的一看就知道，艺术家的眼睛都能够看到无瑕的白云。 陈思强在学生的眼睛里就看到了这种无瑕的白云。 讲座结束的时候，陈思强在大学里最崇敬的一个老师白梅教授走了过来。白教授年龄已经很大了，神气却很好，头发全部都白了。 “陈思强，恭喜你，你成功了，比我们任何人都成功。”微笑得如同一朵白菊花。 “白教授，谢谢你。我还以为你退休了呢。”陈思强握住了他的手。 “我是退休了。可是看了你在机场的那个报道。又知道你今天会在这里开讲座。忍不住过来听一下。看看我的学生现在进步了多少。没想到你这么有出息了。我不是跟着媒体的屁股夸你。你的画我是看过了的。你是真的棒。”白梅教授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白教授，当年也就是你看得起我，现在还是那么看重我。你对我的鼓励是我在大学里面学习的唯一动力。后来你去了欧洲 两年。我感觉自己的学习都被打断了。” “不说那时的事了，现在有成就了就好。” 接着他们沿着校园的湖边一边散步，一边讨论美术界的一些情况，以及彼此近几年来的生活状况。 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各自回去了。本来陈思强想请白梅教授吃饭的。但是他注重养生，外面的饭菜不适合他。 于是陈思强就一个人来到了那家经常去的小餐馆。 服务员还记得他。 “小提琴先生，你可是好多年没有来了，你看我们这边的员工都换了几茬了。我还在这里。我喜欢这里的环境。呵呵。”“哈哈，你还记得我呀。”陈思强想起以前那种为了生活努力奔波的日子，一阵心酸涌上心来。要不是伯父，自己的一切都无从谈起。他的心里再次涌起了对伯父的感激之情。 “你一直在这里，有没有碰到过我的朋友。” “那个时常穿着白衬衫黑短裙的女孩开始的时候倒是经常来，有时候是一个人来，有时候是两个人，那个男人长得蛮高大的。后来慢慢也不来了。再过了一段日子，女孩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穿衣打扮都是名牌，言谈举止都极有风度。” 陈思强知道服务员说的那个女孩是王梦真，想必现在王梦真过得很好。 “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我就没注意了。” 陈思强想知道陈青会不会有时候过来看看他的画，过来怀念他。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陈青早已经把他忘记了。 陈思强在这里坐了好一阵，看着夜色渐浓了，才慢慢站起来走了出去。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酒气慢慢发散了。他人也渐渐清醒了许多。 为什么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爱自己最深呢？梦真呀，你真傻，即使是功成名就了，你还是喜欢这里，就因为我们曾经在这里聚会过，就因为的画在这儿。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