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城双手捂着脸,用力抹了一把,皱着眉头,恨死了自己! 顾暖进了屋子,董琴和顾博在吃饭,顾暖直言,“妈……乔东城现在没在这儿我也这样说,这几年我真没再惦记他。yinyouhulian.com” 怕母亲误会,以为她跟乔东城怄气才说那些话。 董琴没抬眼,夹了点菜给顾博,顾暖也看了一眼安静吃东西的顾博,董琴开口,“这么多年他都没结婚,要不是真想娶你对你好,也不能等这么多年。你说你身上也没什么是他乔东城可图的。” “妈。”顾暖感觉又绕了回来。 “回头我去跟他妈和你爸商量一下这事儿,早点定了吧。”董琴见顾暖提了一口气,又安抚,“放心吧,跟着他这辈子准吃不了亏。” 吃不吃亏顾暖自己还不清楚么? 顾暖拒绝,“我嫁给谁也不嫁给乔东城,要不您安排我相亲,海城的任何人都行,只要我看的顺眼谈得来我都嫁,妈,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一定不嫁乔东城。乔东城到底给了妈什么东西让您对他改变这么大?” 顾博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去伸手抹顾暖要哭出来的眼睛,“姐……姐……”边叫边回头看桌子上的母亲。 “先回屋!问那么多干什么!”董琴呵斥。 顾暖态度坚定,不嫁给乔东城,绝对不会。 问乔东城,他不说,问母亲,一样不说,乔东城给了多大的诱惑,让母亲不仅是不讨厌乔东城,反而还要把她嫁给他? 晚上,顾博在顾暖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给顾暖画了一张素描,顾暖一个劲儿咳嗽,便画了一半,顾博就被母亲叫出去休息了。 顾博打开自己装这些东西的小手提箱子,把前几日给左琛画的拿了出来,又把顾暖的半成品放在左琛那张上面,一起卷了起来,留着再休整。 顾暖趴在窗户那儿往外面看,外面真黑,一个星星都没有,不时的咳嗽,嗓子跟裂了似的嘶哑疼,咳嗽的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空空声。 她的心里也发空,傻傻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刚回来海城时,没有认识左琛,生活挺好的。 那么现在就把他当成路人,从身边来了又去不行么? ... 有陆展平这个大嘴巴在,隔了一个b座在中间,a座和c座的消息都能传的这么通透。 中午,陆展平手里捏着蓝色文件夹,身穿浅灰色西装走过空中透明的休息区通道,通道两旁有绿色的植物盆景,也有员工可以喝咖啡休息的桌椅。 陆展平从a座穿过这条通道走向c座,这建筑是左琛设计,地表呈四方形,建筑是三角形。 “今天早点回去吧,好歹你妈妈生日。”陆展平把蓝色文件夹轻放在左琛的办公桌上,见左琛仍旧忙碌不发一言,陆展平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啊我说,我怎么觉得我是秦晴附身了?她是你秘书,我是你保姆?” 左琛莞尔,“你像不需要开关的复读机。” 陆展平笑,身体向前倾,“顾暖请假两天,病了。” 左琛听了陆展平这话没有什么表情,仿若未闻。 陆展平见他似乎不关心,便没有再说。 晚上,左琛参加了一个饭局,喝了几杯酒。 回到左家别墅时,九点半,左琛的车拐了进来,车熄了火。 左琛的母亲和林唯唯走过去的时候,左琛打开车门微笑着下来,虽在笑,可脸色并不好看,喝了酒的缘故脸有些红,俯身单手搂住母亲的肩膀,“妈,生日快乐。” 左琛的目光并未看林唯唯,接着又有人走过来,有的人是巴结左琛,也有左琛这种商人需要巴结的政界人士。 左琛握手,应对自如。 左琛下车,走到别墅楼上房间,用时二十几分钟,中间不间断的有人上来寒暄,光是酒液就喝了记不清几杯。 左母皱眉,左琛平日会让人挡一挡,林唯唯有意要替左琛挡,左琛拒绝,敬酒的他来者不拒,幸而酒量很好。 “伯母,我上去看看阿琛……”林唯唯叫林美啬过来,左母应允了之后,林唯唯上楼,林美啬跟左母说说笑笑的招呼客人。 林唯唯往楼上走,脚步有点急,她穿的细高跟鞋,身穿一件及膝绸缎料子裙装,后背裸露的直到臀部,腰部曲线美极。 家里的保姆手里端着醒酒茶,是左母吩咐弄的,林唯唯接过去,“给我吧。” 让保姆下楼别上来了,林唯唯才推开-房门,左琛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吸烟,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怎么不开灯?”林唯唯走进来,外面的灯光很亮,从落地窗影射进来屋子里倒也是不暗,气氛正好,林唯唯索性也没开灯,走到左琛面前俯身,“喝了这个热茶,胃里能舒服点。” 左琛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住,手指间香烟飘着的白色薄烟萦绕在周围,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林唯唯,看的林唯唯心里一动。 林唯唯吹了吹热茶,左琛喝了一口放下在茶几上。 林唯唯似乎回到了从前一般,大胆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了左琛的腿上,翻了个身,将性感裸露的背暴露在左琛的眼眸下,笑着说,“阿琛,我想你……” 林唯唯枕在他的双腿上,眼睛睁开看到的就是他的皮带,手伸进左琛腰部的西装里,摸着他衬衫下的温度,一路搂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腹肌处磨蹭着。 左琛没有拒绝她的意思,虽然五官上结了一层薄冰般的冷,林唯唯不在乎他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事情什么人,她觉得这是个机会,手在他的腰部缓缓滑动,嘴唇隔着他的衬衫,从他的腰部一直亲吻到他性感的锁骨。 左琛没有表情的吸着烟,他的目光在注视别处,林唯唯呼吸很轻,“阿琛,我是你的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左琛深沉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林唯唯,她的确美艳的不可方物,肢体和声音尤其性感的一个女人,左琛不知是醉了还是真的想要这样做,他俯身将林唯唯压在沙发上,眼眸神色不清,当他的唇落在林唯唯脖颈和肩膀上时,他手指间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林唯唯渴望了他多少年,轻喘着刺激他的感官,可是,左琛倏地停止,痛苦地闭上眼眸,声音在酒精与香烟的双重感染后有些嘶哑,“我做不到……sorry!” 他站起身欲走,林唯唯从沙发上立刻起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背,死死地搂着,眼圈发红,“阿琛,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左琛身体直立,回答,“我不想欺骗你,你确定你要这样的婚姻?” 林唯唯的眼睛扫过他修长的双腿,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和衬衫,闭上眼呼吸他的气息,“以前能做到爱我现在为什么不能?不从我这里要那种事,是不是别的女人给了你?” 左琛轻叹。 左琛身上的深色细格衬衫有些凌乱,他的声音是不甘,“你父亲想置我父亲于死地,因我,也因你成功爱上我逃过一劫。唯唯,我的卑鄙值得你爱吗?” “值得!我认为值得!你对我坦白过这就不算欺骗!”林唯唯点头。 左琛被她抱着腰,一步动弹不得,他望着前方的白色木质门,“我是否一辈子也无法摆脱你父亲的威胁?”他似在自问。 林唯唯不愿说,毕竟自己父亲在威胁左家。若不是看在自己和左琛的面子上,早已吞没了左氏。 若不是在左琛父亲那一辈儿经营事业时,左琛的父亲被最好的朋友出卖,林家也不会掌握了左琛父亲行贿的证据,商人行贿实属正常,左琛的父亲遭到报复栽在林父的手里,只能自认倒霉。 当时若不是左琛,想必左家的财产早已被相关机关全数没收,并且左琛的父亲会被判刑,林唯唯那时找律师咨询过,左家行贿数额构成了给国家造成严重损失,判处有期徒刑那是不可能的。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他父亲可能连有期徒刑都争取不到,无期徒刑是必然。 左琛处事比他父亲更老道,这条道是左琛的父亲铺出来的,左琛就必须一直往下走,生意越大,越是难以控制,左琛这么多年多次向行政执法机关、司法机关的国家工作人员行贿,严重影响了行政执法和司法公正。 虽像左琛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被掌握证据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先前攥住他父亲行贿证据纯属意外,而后林唯唯父亲攥住左琛行贿的证据是刻意,一边赞叹左琛的能力一边认为左琛生意做的越大,行贿越多,女儿的婚姻就越是有保障。 行贿罪不像偷税漏税那么简单,无期徒刑,还不如死! 林唯唯贴着他的后背说,“阿琛,我父亲也是为了我好,你巨额行贿非法获取工程和项目开发,也向有关主管部门和主管领导行贿,我听我父亲说过,你早已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无期徒刑太严重了,如果那样,你的父亲和母亲会伤心死。你忍心吗?还有你爱的儿子,你所有喜欢的人,都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的锒铛入狱,阿琛……” “够了!” 左琛倏然转身,眼眸冰一样直视林唯唯,“我对你父亲,恨极了!”左琛捏皱了手里的烟盒,他爱左左,那孩子真让他喜欢,他不舍得父母不舍得的人太多,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左琛唇边漾起一抹笑,甚是诡异,“唯唯,骗过我的人我不会原谅。” 林唯唯不懂他为何这样说,做过亏心事的人此刻听了都会心里一抖吧。 左琛离开,左母送上车,见林唯唯没有下来,便知道一定是吵架了,左母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注意点身体,真讨厌唯唯表面也得装,结了婚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父亲也不能太过分。那时候要是真觉得委屈了,在外面你宠着谁喜欢谁妈和你爸都不管……别太难为自个儿了。” 左琛已经上车,左母在说话,左琛便没有急着关上车门。 左母整理了一下左琛的衬衫领口,“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也懂事,早早替你爸扛了,既然都走到了这步,可不能冲动,现在人人都对你阿谀奉承,等到你真犯了事,林家人脉关系广,再恶意推你一把,真就这辈子都完了。” “我知道。”左琛笑了笑,眼睛黑亮一片,“妈,生日要快乐,不想这些了,我有主张。” 左母叹了好一会儿的气,看着左琛的车在深夜中离开。 上了高速,周围静黑一片,左琛的车,左琛的衣着,皆是暗色,眼眸透着一丝红色璀璨光亮,手指间的香烟一直未间断,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皱眉深思。 他想给她婚姻,可却给不起。 可是,怎么办呢? 左琛红着双眸看向车窗外的漆黑夜色,好看的薄唇微张,白色薄烟从嘴里一点一点出去,他喉结动了动,发现自己想要真心真意呵宠她都没有资格与立场。 左琛眼里的神色乱极了,如果此刻把着方向盘的手一撒,或者猛踩油门,是不是就没有了痛苦,世上爱着他惦念他的人会痛苦么?人死之后没了知觉么? 他在这样的深夜开车回了公司,秦晴对于左琛突然要楼层钥匙感到惊讶,但也不敢多嘴,左琛上了a座,一个人行走在空旷的大楼里,项目拓展部工作区口处,左琛还记得他来过一次,问是否有人搭他的便车? 她桌子上的东西有些乱,听陆展平说,已经两天没来了,左琛走过去,透过项目拓展内部的窗子左琛能看清她桌子上的物品,左琛拎着车钥匙的手解开一颗西装扣子,坐在了顾暖的位置。 把右手里的车钥匙放在了右手边,左手里攥着的金属打火机放在了左边,不经意的动作,他的注意力在她的电脑上,打开后,桌面上是她和左左的照片,顾暖鼻尖上一大块蛋糕上的奶油,左左正伸着小舌头去舔奶油…… 左琛唇边浮显一抹笑,她的办公桌上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一个猪脑袋形状的手机座,侧面印着某洗发水的商标,是个赠品,有个苹果,左琛每日忙碌,似乎已经忘记了多少日子没有吃过水果,身边无人叮嘱,他更没有时间去享受生活,去左茵家,姐会逼着他吃一些奇怪的东西补身体。 左琛不知道自己在顾暖的座位待到几点,离开时天蒙蒙亮,似乎疲惫的睡着了,也是酒喝得有点多的缘故,揉了揉眉心便随手拿起车钥匙离开,走出去时把门上了锁,早上有些凉,他目视前方走出去,手指摸着西装扣子系上了一颗。 ... 顾暖两天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感冒还是没有好,但好歹没有发烧,勉强支撑着可以去上班,只是估计这样的咳嗽方式一定会打扰的大家无法认真工作了。 早上在公交车上,她听到一首歌,又是情歌,这世上到处都是缠绵悱恻的情歌,凄凄婉婉的入了她的耳。 顾暖记得左琛说过,他到底能用什么来收买她? 收买的概念范围什么,是买下之后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要不闻不问吗。也就是做一个白痴的迷他迷的要死的傻女人。 左琛的一切,他的温柔他的沉稳,包括他心里的无奈,都成功收买了她,她爱上了。惟独金钱,顾暖拒绝,沾染了金钱的东西都不再单纯。 在金钱的大肆感染下,她不知道谁还能分得清道德和金钱是没有关联的,左琛那种商人也许从来都是拿钱办事,从不知道道德为何物,顾暖对他的拒绝,是在让彼此两人都在道德的世界中自重一点,留下一点尊严。想必左琛是不解的吧。 某个半夜睡不着醒来,也曾想过,情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