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400txt.com”傅云涛竭力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瞅着我,狗腿地回答:“是。。很感人。” “噗!”这回喷笑的居然是一向波澜不惊的呤无香。他被君默言冷厉的眸光扫到,慌忙垂下手,俊容怪异地扭曲着。 “滚!”君默言俊脸微沉,从嗓子里迸出一个字。 可是,他的眼睛在笑,他的眉毛在笑,他的薄唇在笑,就连他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暖暖的,缓缓地渗进了我的心里。 “我们滚了,你们继续……喜欢。”傅云涛狂笑着渐行渐远。 我把头死死地埋进君默言的怀里,偷偷地笑了——真的很糗呢! “行了,你可以抬起头了,都走光了,没人了。”君默言带着笑,淡淡地调侃。 我不语,贪恋这份难得的温馨和温暖,环着他的颈子,赖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大声?舌头被猫吃了?”君默言含着笑轻声地嘲弄我:“我就那么招你喜欢?非得在大庭广众下申明?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我霍地抬头,恨恨地盯着他——他都已经占了便宜了,还卖乖? 君默言弯腰把我放进他那张宽大的虎皮大椅里,撑着双臂,把我锁在他的身下。俯视着我的双眸,低低地调笑:“不能没人的时候说?” “我肯说就不错了,你还敢挑。。”我涨红了脸,气鼓了双颊,轻推了他一把,愤愤地怒视着他。 “小雪……”默言低喃,勘黑的双眸孕含了炙热的情感,直直地逼视着我,令我的心跳在瞬间急若擂鼓。 我无力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椅,被他的目光侵略得全身发烫。 “再说一遍?”他轻昵地抵住我的额,低低地诱惑我。 “说什么?”我心神恍惚,茫然地低喃:“我喜欢你?” “雪儿。。”他满足地低叹,略带粗糙的大掌,温柔地摩挲着我柔嫩的脸颊,俯身热烈地堵住我的唇,深深地探索,温柔地把慰,饥渴地占有…… 我慵懒的绻伏在他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从来也没有获得过如此刻般的宁静、安详、舒适。 “行了,喜儿该给你送药来了。”他伸手轻轻拉我起来,笑得偃意而轻松。 “再呆一会儿。”我贪恋那份温暖与安心,不愿离开。 他凝视着我,轻笑。伸出手狠狠把我搂在胸前,我越瞪他,他笑得越大声,胸膛隐隐震动着——这家伙,吃错药了?笑得象个白痴! 委屈与担忧忽然涌上心头,我捶着他的后背,含着泪轻嚷:“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去战场,不要……” 君默言停止了笑,黑眸微眯,认真地回望着我:“谁说我要离开?谁说我要去战场?” “晓筠说,你今天早上递了奏折了。”我满心疑感,一脸的呆滞:“难道她骗我?没道理啊?” “不错,我是递了折子了。可折子是折子,出征是出征,那是两码事。”君默言轻揉我的秀发,忍不住失笑:“就为了这件事,你才突然失态?” “两回事?难道是我误会了?”我陷入了迷惘:“你压根没打算去?那你干嘛请旨出征?放眼黑雪,有谁比你更合适?” “走着瞧吧,谁挂帅,还不一定呢。”君默言抿唇,不肯多做解释,黑眸闪亮斜睇着我:“不过,我昏是挺喜欢你的误会。。” 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以进为退?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把戏,虚晃一枪,却害我白白受了一番惊吓,笨笨地向他吐露了心意? 天,那我不是亏大了? 89 君默言的那份自请出征的奏折,在整个黑雪国引起了轰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很快分成了两派。 以庆王端木阎为首,旗帜鲜明地提出“昭王年轻有为,足智多谋,且骁勇善战,乃国之栋梁,堪当重责大任。” 逍遥王萧昆却以:“昭王虽智计过人,却从未统乓挂帅,况且年纪尚轻,兼之出身草莽,只怕难以服众口”为由驳诉,并推大将军萧乾为帅。 这双方各执一词,却又互不相让,倒让君惜玉头大。左右都不能得罪,挂帅之事只得暂时搁置。 于是,黑雪国出现了百年不遇的一桩怪事——帅虽未定,但底下的将军,副将,幕僚却在陆续圈定;且粮草,军队俱已奉令开始集结待命。 这种情况之下,端木阎开始跑前跑后,四处游说,寻求支持者。而那个递了奏折的人,却极不负责任地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本来这件事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那两块木头借了这个机会,堂而皇之地频繁出入昭王府,却让我不胜其扰,又无可奈何。 禀持着眼不见为净的观点,学校便成了我的避难所——我呆在那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但此举却遭到了大家的强烈怦击。 都说我是引狠入室,到时鸠占鹊巢,哭都来不及。我不应该逃避,而是应该回去,守着君默言,不给她可乘之机。 于是,眼睛虽然干净了,耳根子却又嘈杂了。唉!烦。 这不,都已经躲到学校最偏僻的角落了,还有人能找到我。听着身后略显迟疑的脚步声,我暗暗叹息,头也不回,懒懒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回王府,你们别再说了……” “小雪,好久不见。”醇厚的男音低低地传入耳中。 “子枫?”我一阵惊喜,回头一瞧,吓了一大跳。 江子枫一头乌黑的长发狂野地披散在肩头,剑眉紧童,象锁着浓浓的心事,眼皮浮肿,明亮的双眸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与嘴唇上乱生着青鬃,长袍皱巴巴的,浑身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几天没有洗澡了。 我不禁瞪目——眼前这个满身落拓,满脸沧桑,形容憔悴的男子,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清洒不簌,阳光俊朗的新科武状元? “我很狼狈吧?”江子枫露出雪白的牙齿,自嘲地笑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干嘛把自己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还好,我本来以为你会被我的臭气熏跑。”他咧唇一笑:“不愧是我的小雪。”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遇到什么伤心事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雪,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江子枫伸直了长腿,懒懒地斜靠在灰色的墙壁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好象什么事也没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听得一头雾水,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如果有的话,我很想把它剖开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江子枫不理我,自顾自地低语。 “哼!这个你放心,我有一颗标准的红心。”我失笑——这人真的疯了。 “可你为什么都不痛?”江子枫握拳在胸前狠狠地敲击,目光狂乱:“小雪,我这里,好痛!你知道吗?” “子枫?!”我被他脸上那份强烈的痛楚惊呆,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发什么疯?怎么突然好象颠狂了? “小雪,我……看到了。”江子枫仰头向天,悠然长叹。 “看到?看到什么了?”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完全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迷? “她瘦了,也……变了。”江子枫双手捧住脸,声音颤抖,竟似带了哭音。 我心一跳,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睇了他一眼:“谁?你说的是谁?” 他嘴里的那个她,不会刚好是林书雁吧?如果是,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她的? “你不用瞒我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见了。”江子枫抱住头,埋在双膝之间,痛苦地低喃:“我,该怎么办?” “子枫?”我惊骇。 “是,那天我来学校,无意听到了有人在君仪等你。我一时好奇,跟了过去。租了丁字十二号房,本来想等你来了,吓一吓你。谁知道,吓坏的那个却是我自己。”江子枫声音飘乎,带着轻嘲:“我,是不是很胆小?” 我默然地瞧着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她真的变了好多,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尖酸刻薄,庸俗自私,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女人,就是我曾经深爱的女子?她的才情,她的冷静,她的自负,她的傲气,她的智慧……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的眼神散乱,他的表情茫然,他的语气迷惘……象个无助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张皇失措。 “子枫,别这么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和剌激,才会激动,才会失控。”我低低地叹,忍不住心疼起他的无助。轻声地劝慰:“要知道,人在伤心和愤怒时,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谁,都会有失常的时候。你不能对她太苛求……” “虚伪!”江子枫突然扭头直视着我。 “嘎?”我一怔,呆呆地看着他,不解他这话是征对谁? “我说你虚伪!”江子枫冷冷一笑:“你明明恨她,明明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替她辩解?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心地善良,心胸宽广?还是想证明你手腕高明,技高一筹?” 我完全接不上话,只有呆立当场。 “书雁她真傻,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自作聪明,想出这个李代桃僵的计策……”江子枫愤愤地捶着墙:“既然事已至此,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到最后把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还要忍受你的咄咄逼人的质问与要胁?她,何苦?” 我咄咄逼人?我要胁她?原来,那天我给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我瞪目,茫然静立,帐然若夫…… “对不起,小雪,你当我没说,是我在胡言乱语。”江子枫忽然蹲到地上,双手捧住头,痛苦地低喃:“我快疯了,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突然变得那么卑微,那么没有尊严……我,我真的无法适应。”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忍住气,怜悯地瞧着他。 “我不知道,她说要跟你换回来,去做昭王妃,我明明应该很生气。可是,我却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似乎了却了一件责任。”江子枫的声音断续而飘渺地传来,夹着迷感和彷徨:“小雪,我是不是很卑鄙?这样的她,真的教我心痛又失望。” “我害怕,害怕面对她;我欣喜,欣喜你即将重获自由:我挣扎,挣扎在两份感情之间;我愤怒,愤怒于我力量的渺小:我迷惘,在迷惘中丧失了自我……” 我冷眼瞧着他——切!他想得可真多,都快成诗人了! “小雪,你教教我,为什么你表现得云淡风轻,好象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在你的心里留下任何痕迹,丝毫也影响不到你的生活?” “子枫,你想看到我怎样?茶饭不思,寻死觅活?还是坐卧不宁,寝食难安?要不然学你衣冠不整,玩颓废?把自己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你才心安?”我摇了摇头,发觉自己竟无法生他的气。 “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不知不觉就成这样了……”江子枫伸手抓了抓散乱的长发,俊颜上掠过一丝狼狈的红云:“至少,这次我没有喝酒……” “是,还真应该表扬你的进步!”我忍俊不禁,“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朝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牢骚发完了,下一步你想要我怎么样?世子爷?”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