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呢？”张小鱼看我这样，抱着胸笑了。 于絮在旁打趣，说这人喝了酒正常，不喝酒就怂啊。 靠，敢瞧不起我！？ “走你的！” 握到那个老旧的门把手时，内心又没来由的一紧。 “吱～” 门都没敲，我直接开了门，王行之坐在里头，头发本就半白的他，现如今似乎白发又多了几根，似乎还瘦了点，整个人头趴在桌上，两个手贴着桌，桌上有着一副假牙，我这才注意到似乎材质不同于寻常假牙。 见我们来了，急忙站起来，强笑：“小于，小儿。” 我和于絮点头，“王老板。”“老板。” 其实现在看到王行之，内心不免有点害怕，试想一个热情的中年男子，天天能和你笑谈许多，但他却是一个人，甚至多人的杀人凶手…… 王行之的眼眶血线许多，看起来十分的疲惫，他坐回位置，叹道：“坐吧。” “好。” 我和于絮搬了旁边的椅子，坐到王行之的对面。 “王老板……请您节哀顺变。”于絮叹了口气。 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也连声叹气，手伸入口袋，想偷偷打开录音笔。 “小儿。” “王老板你说！”我手停在了裤袋旁，没敢往里动。 被发现了么？！难道王行之是…… “这个月的工钱，我给你现金吧。” 王行之靠在椅背上，突然一动，两个手竟然扯起了头发，头发一下子被拉下数根。 我和于絮急忙劝说，让王行之别太生气，冷静一点。 这是要疯了么？！ “怎么了王老板？”我问。 王行之哭丧的语气，略有些根烟的说道：“那么多年了…我和罗先认识十多年了，跟了我那么久，竟然昨天在药厂里被人杀了…不。” 他闭上了眼睛，“这都怪我……” 于絮这下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急忙说“王总，你别这么想，你的其他朋友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说完，我内心陡然一震。 王行之自然是知道其他兄弟死了的，他会不会说些什么呢… 还有就是，他这副样子，真的不像是杀人凶手…… “对。” 王行之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有什么出奇的情绪表现，这让我不得不想相信，他真的有嫌疑。 除非，那几个老员工的死，他完全不知情，但是胡小鸭那一天给我听的录音声，确确实实是他和李主管的声音。 接着，王行之询问了我们，昨天警察盘问我们什么事情。 于絮基本上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了，我则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告诉了王行之。 虽然按理来讲，骗人的高超技巧理应是反过来，但是无奈民安跟我的对话涉及了太多，所以实在无法透露，这样一来，漏洞就出来了。 “教育了你几个小时？”王行之挑了挑眉，语气完全不敢相信。 于絮在旁说，是真的王总，昨天我和张小鱼等了这货好久！ 说着，他拱了拱我的手臂。 我急忙“嗯嗯”说：“嗯！对，确实是……很久很久。” “你这傻……还好，请客吃宵夜了哈哈。”于絮笑嘻嘻道。 “原来是这样…”王行之的口气舒缓了下来，让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于絮又道：“小儿，你咋了？” 我反问道我怎么了？ 于絮说：“你怎么有点不大对头。” 操！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仿佛被雷震到了一样，我本来在想于絮今天话怎么那么多，但是他这话一说，我一下子就怔住了。 王行之是个非常热情，多话的人，我那么反常还那么拘谨，无论怎么说，我的问题都很大。 “你说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丑” 我用力的敲打了下桌子，“咚”的一声，把我手掌震的反红。 于絮瞪大眼睛看着我，嘟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王行之一下子拍起了胸脯，嗷嗷道：“哎呦…哎呦我去，小儿，你吓到我了。” 过猛了。 我赶紧站起来，连忙跟王行之陪不是，他撇了撇嘴，无语道：“我还好，你这小子怎么回事？” 我说老板，麻烦你别开除我好么？ 王行之舔了舔嘴唇，脸一下子绷紧，随后松弛一笑：“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啊，是怕让你们没安全感。”王行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昨天我和老高送老李走了，没想到走的这段时间，罗先……” 王行之脸上逐渐出现一丝愤慨，咬着牙道：“凶手警察还没查出来，妈的。”又哀：“监控探头现在在维修了，我为什么不早点修好……哎。” 难得听到王行之爆粗口，我抓住了王行之嘴中的重点，问：“您和高平主任送李主管走了？” 于絮补充：“李主管是真辞职啊？” 王行之瞅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是啊，是真的辞职了，昨天我和高平一起送的老李，他干那么多年了，累了也是正常的。” 我又问道，“是几点呢？”早在之前，我就偷偷打开了录音笔。 王行之撇了撇嘴，突然笑道：“盘问我呢么？” 头皮一下子发麻了我，舔了舔嘴唇，快速道：“不是啊…我又不是警察啊。” “五点半左右吧。”王行之道：“我车借给了老高，他开老李回去，之后有人联系我谈生意，我直接出去了。” “后来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王行之扶着额，眼眶许肿，很是焦虑的样子：“罗先…被人谋害了。” 之后，王行之又跟我们呻吟了许多，他跟罗先认识多少年这种话，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才离开王行之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