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无人之后,韩慧初面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一双眸子暗沉暗沉的,整个人都像是有些萎靡的样子。 两年的年纪比起来,韩慧初要比云染大三岁,可她总觉得云染许是自幼失母,操持家务的缘故,要远比她沉稳的多。 “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慧初姐姐,要做个开心的新娘子才是。”云染脸上笑靥如花,做出一副调侃的样子,缓和一下气氛。 慧初轻轻叹口气,“在你面前我可不用端着,装着,你且让我轻松轻松吧。” 云染心里一沉,嘴上却说道:“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你在这里还跟我诉苦,那日希茹还说,人这辈子能找个你这般的夫君,也算是不枉世上来一遭了。” 韩慧初先是一愣,随即脸就红了,“听她浑说。” “这可不是浑说,外面谁不知道那宋公子待姐姐可是一片诚心的。”云染总希望这辈子韩慧初能避开上辈子的不幸,婚事不能改,但是日子怎么过,却是要改一改了。 韩慧初沉默下来,手里捧着茶盏,好一会儿看着云染,细声细气的说道:“云染,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心里感激你的很,我没有亲妹妹,现在是把你当亲妹妹待的。” 云染抿唇一笑,“那敢情好,我也没个亲姐姐,以后还多了门亲戚呢。” 韩慧初听着云染俏皮的话,面上的神色也松了松,“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我不知道跟谁去说这些。我娘整日忧心,我不能再给她百上加斤,让她伤心。我爹爹从不忤逆祖父,我跟他更是不能说。思来想去的,能说知心话的,竟只有你一个了。” 此话一出,难免又了几分悲伤。 云染神色微敛,看着韩慧初,真是难以想到,她会这般待她。 “我总觉得那宋伯暄非良人,一张脸总是面无表情,神色阴沉,瞧他一眼我都觉得害怕,更何况要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韩慧初说着说着眼眶微红,眼泪竟是落了下来。 云染连忙劝她,“世人常说人不可貌相,你怎么也人云亦云。慧初姐姐,我倒觉得那宋公子虽然出身贫han,但是却有男人担当,这样的男人顶天立地,才是能依靠终身的。” “是吗?”韩慧初红着眼眶看着云染,目光中带着几许茫然,心里越发烦乱。 “是。你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不曾相互了解,怎么好一下子就把人钉死了,总要彼此了解过后,才好下个结论。观人观骨,看人看心,若他是个好的,你岂不是错过了。若他真不是个好的,大不了日后嫁妆一收,门板一合,各过各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你整日忧心重重。” 许是云染的话太过坚定有力,让韩慧初漂浮无定的心,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般,“那……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这世上总是不少挨打的妻子,高门大院里都不稀罕的。 听到这话,云染一下子懵了,上辈子那宋伯暄,没听说有打老婆的嗜好啊? 第092:症结之所在 两女面面相觑,韩慧初的脸更红了,也不知怎么神使鬼差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用帕子捂着脸,倒在软枕上。 云染就笑了起来,俏皮的说道:“他敢?姐姐出身高门,祖父官居次辅之位,娶了你过门,那是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把你捧在掌心都来不及呢。” 韩慧初觉得脸上烧得慌,隔着帕子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就这样想,我这些日子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胡思乱想,止都止不住。” 突如其来的婚事,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的意外,宋伯暄偏偏一张棺材脸,跟对门的那个暴君不相上下,韩慧初见了一眼,难免不被吓到。以至于整日胡思乱想,许是就是这般自己吓自己,上辈子嫁了宋伯暄恐怕是惧怕居多,避之不及。 如此这般,夫妻间哪里能和睦相处的。 原来症结在这里。 “慧初姐姐,你真是自己吓自己了。那宋公子为了你的闺誉奔走,可见此人心有仁义。又是次辅大人亲自考校过的,才学必然过人。我觉得他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这样的婚事别人看着不妥,我倒觉得不错。” 韩慧初听着云染的话,心里慢慢的镇定下来,“咱们两个倒像是翻过来,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了,真是令人汗颜。” “我母亲走得早,我自幼便看尽人间百态,尝尽辛酸苦辣。那些人当着我爹爹的面一片花团锦簇,转过身却说我是没娘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多了,慢慢的也就练出来了,又有什么。” 韩慧初觉得自己跟云染比起来,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