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唾弃的。 厚重的妆容,强烈的灯光,还有对表演的投入,都是她的伪装,是她保护自己的躯壳。 通过大门没多久,车子缓缓停下,没等严瑾过来开车门,岑末自己把车门推开,口号声和踏步声一道涌入耳朵,她饱满的红唇抿起,看着面前树木和楼房,眼眶和鼻头都微微发酸。 “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交个车,马上就回来。”侯大宝甩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风一样地消失在原地。 ……又剩下他们两个人,岑末眼观鼻鼻观心,就在她无聊得开始数地上的蚂蚁时,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小严来了?”来人身上穿着绿色的军装,年纪三十岁出头,眉毛有点弯,眼睛不大,却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血丝,举着食指对严瑾训道,“我一看这长头发就知道是你,还有这大胡渣,咋想的,打算上街要饭去啊……也不怕长虱子,赶紧去剃了,像什么样子!” 岑末在心里点头表示赞同,这年头留个长发很让人诟病的,不是小混混就是小流-氓,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的队长。 这时候,江黄河也注意到了岑末的存在,瞅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严瑾,“这谁?你媳妇?” 部队里难得来一个女人,大家最好奇的无非是终身大事,如果真是哪个人的家属,肯定要起哄看热闹,至于再次被误会的岑末,她觉得自己已经快免疫了,这群人对“媳妇”这个词到底多热衷? “程群的学生。”严瑾仍旧是波澜不惊地解释,江黄河很快就消停了,话题又回到他的形象上面,江黄河“啧”了一声,那架势恨不得亲自拿把剪子把对方的毛都理干净,然而前者却无动于衷。 “来了来了。”侯大宝交完车,一阵风一样地刮回来,却在看到江黄河之后猛地刹住脚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肃然道,“首长好!” “猴子,你把这位小同志带过去,晚点到靶场找我们。”江黄河说着直接揽住严瑾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往靶场走,”上次他们一直说你枪法怎么怎么好,走,练练去。“ 岑末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张开嘴……现在什么情况?她报名完不能自己先回去吗? 侯大宝应了一声,转头对岑末说道,“这位同志,你先跟我走吧。” 江黄河他们身高腿长,走得飞快,岑末看自己追不上了,只能先跟侯大宝去登记表演名单。 57、当兵就是为了打战 靶场的位置比较偏,江黄河楼了一会儿就把严瑾放开,在一旁叹起气来。 严瑾虽然被他教训了几句,却完全没有生气,“我听猴子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还不是为了西南的事,老子气得觉都没睡好。”想到这次去西南没有他的份,江黄河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拍拍上面的土,“我来参军就是为了打战,他们凭什么不让我去?” “你前年才结婚,如果真的被派上战场,舍得嫂子?”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国家都不太平了,老婆当然要先放一边,那婆娘要是敢不识大体,我打断她的腿!” 江黄河看起来是个一米八的大汉,实际上外强中干,在家完全是个妻管严,也就平时趁着老婆不在敢威风几句,这点严瑾在吃喜酒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此时听他说这话,往江黄河的身后看了一眼,幽幽道,“嫂子来了。” “我、我什么都没说。”江黄河吓得回头看去,才发现那边一个人也没有,佯装很严瑾生气,“……你小子,怎么还学坏了?看我等下怎么虐哭你!” 严瑾微微勾唇,抬脚跟了上去。 靶场上没什么人,江黄河从搜罗了两把56式冲锋枪,塞了一把到严瑾手里,“你天天砍柴烧饭,没忘记怎么开枪了吧?” “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摸过抢之后忘记怎么开。”他和徐鹏都会定期回来参加训练,只是不能参加任务罢,严瑾说话的同时,手里经过一连串的动作,已经把子弹装上,瞄准面前的靶子试了试手感。 看到对方一气呵成的动作,江黄河扯了下嘴角,手艺确实没有退步。 “砰砰!” 两发子弹同时发射了出去,江黄河的鼻尖微微渗出些许汗水,严瑾的表情则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对面报了一个“8环”还有“10环”,江黄河的嘴里骂了句脏话,下一发子弹已经射出。 两人各开了五枪,严瑾五个十环,江黄河只中了两个,其他的都是8环和9环,可以想象到他明天在食堂骂娘的样子了,“说真的,你要不要来我这里,总比呆在乡下好。” 换弹夹的时候,江黄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严瑾这样得力的将士,就放他在乡下也太可惜了,如果他跟上面好好申请,说不定能把人调过来,毕竟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要去西南了。” 严瑾说完之后,江黄河站着嘴巴看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整张脸跟见了鬼一样难看特娘的,上面就故意欺负他是不是?! “你去?徐鹏那个小哭包呢?”他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眼神临近崩溃,偏偏严瑾还要继续打击他。 “一起。” “干!”江黄河扔下抢,直接抓着严瑾的肩膀,“凭什么!凭什么谁都能去,就我不能去!” 再晚几年他都退伍了,到时候还玩个鸟? 58、你的心不在这里(加更) 闻言严瑾面色有些凝重,这次西南之行,去与不去都是煎熬,但身在前线是光荣的,快速调整好状态之后,“再来一把。” 又一场,严瑾毫无疑问拿下10环,江黄河心里有气,命中率降低了一些,把心里的气都出完了,这才耍赖道,“不比了不比了,浪费时间。” 其实输给严瑾一点也不丢脸,毕竟他是枪王邢怀刚教出来的,可江黄河没办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难道是自己不够强,所以才没办法去打战吗? “你的心不在这里。”严瑾总结了一句,跟江黄河一同坐到地上。 “小严。”江黄河盘着腿,把手拍在严瑾的肩头,语气颇为感慨,“你说得对,没有哪个男人拿过枪之后会忘记怎么开,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但是你小子,必须要好好地回来,到时候,咱们再比一场。” “随时奉陪。”严瑾拍着身边的枪,“这家伙,能不能借两天?” “这是枪,又不是你种地的锄头,说借就借,哪有那么容易?”江黄河说完还是好奇道,“借来干什么?” “练练手。” “就你刚才的命中率,还需要练?”江黄河心说着严瑾天天锄地,怎么打靶还能比他打得好呢?真是邪门了。 “还有徐鹏。” “……”提到这小子他就来气,比不过严瑾就算了,他不可能比不过一个做饭的(徐鹏炊事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