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两人一起喫饭,时舒心看到偷拍的女佣在不远处擦花瓶,目光却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来。 时舒心装作无意的开口,“傅司祁,我听说在你们傅家做女佣工资很高,不过那边那个女佣我看她下午一直在偷懒,是不是应该扣她工资?” 傅司祁皱起眉头,“傅家不养废物,既然不想在傅家做事,那就不用留了。” 女佣叫毕霜,原本只是想偷听两人对话,却没想自己听到他们要开除自己! 她瞬间惊呼道:“大少爷我错了!我好不容易纔进了傅家,我每时每刻都在感恩您能给我这次机会,是万万不敢偷懒的,您別开除我啊!” “好不容易进来了,却不珍惜,更没有留的必要了!”傅司祁直接道:“一会儿直接去管家那裏拿钱走人!” 时舒心见他这反应明白这女佣应该不是他派来的,否则不会因爲自己一句话就要开除。 那就只剩下大房了! 毕霜还在求饶,时舒心对傅司祁道:“我看她也挺可怜的,不然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扣点工资就怎么样?” 她倒要看看,大房让人监视自己到底是想做什么。 一个女佣对傅司祁来说並不在意,既然小傢伙说扣工资,“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毕霜赶忙对时舒心道:“谢谢大少奶奶!” 喫过饭时舒心上楼洗澡。 从浴室出来,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曼曼姐:舒心,我刚从魔都回来就听说你落海了,你身体怎么样了啊? 看见熟悉的头像和关切的话语,时舒心目光悠远,嘴角也流露出一抹笑容。 林青曼,是她来到海城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在岛上长大,不轻视她的朋友。 她刚接触海城名流礼仪时,林青曼教了她很多。 爲人知性优雅,是个非常好的人。 就是眼睛有点瞎,居然喜欢时子枫。 时舒心:曼曼姐,我没事。 曼曼姐:你也太冒失了,好好的怎么就落海了。下次可要注意。 曼曼姐:明天你有时间吗?出来聚聚吧,我给你带了礼物。 曼曼姐:你肯定会喜欢的! 时舒心被她哄小孩儿的语气逗笑,不禁回忆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她送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送了她一个steiff的手链。 让她高兴了很久,后面被时宝柔故意弄坏了。 想到这个,时舒心眼神微沉。 次日,抵达约定的餐厅,她便看见林青曼身边放着一个小礼盒,和前世一模一样。 “舒心,你猜,纸盒內是什么?” “手链。” 这次她会好好保护它的。 林青曼眼中闪过一道惊讶,“你居然猜对了。” 她还特意换了包装。 “你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林青曼將纸盒递给她。 她亲自给时舒心戴上,时舒心拨弄了几下,非常喜欢。 林青曼看了看左右,轻轻拍了拍时舒心手臂,红着脸打听,“子枫最近还好吗?” 时舒心笑容变淡,“曼曼姐,你们家和时家婚约没了,你已经和时子枫没关係了。” 林青曼和时子枫的婚约是她母亲还在的时候订下的。 自时钟贤娶了小三,焦春燕担心时子枫娶了林青曼不好掌控,便设计退了这桩婚事。 “是没关係了,但不妨碍我喜欢子枫啊。”林青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子枫是你哥哥,你怎么连名带姓的叫他?不礼貌!” 时舒心不屑,时子枫那样的脑残配当他哥哥? 刚要和她说时子枫不是良人,对面的林青曼突然起身,冲她身后挥手,“子枫,你怎么在这儿!” 转身一看,时子枫、时宝柔两人提着购物袋站在餐厅门口,看样子也是来这裏喫饭。 “怎么遇到这个女人了?”时子枫面色不虞,嘖了一声,“晦气!” 时宝柔拍了拍他手臂,端着知书达理的姿態劝导,“林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关係不能搞僵了,只能委屈一下大哥了。” 两人迈步上前。 时宝柔大方地打招呼,“曼曼姐,姐姐。好巧啊,你们也在。” 林青曼眼神一直盯着时子枫,满满都是情意,“是啊,坐下一起喫吧。” 见时子枫並未看她,眸底不由得闪过一道失落。 “好啊!” 时宝柔挨着时舒心坐下,抬头给了林青曼一个瞭然的眼神。 这下时子枫只能和她坐一块了。 林青曼抿着嘴暗自期待。 时子枫冷哼一声,一把將坐下的时宝柔扯起来,“柔儿,我们去那边,不要打扰別人。” “可是……”时宝柔看着脸色不好的林青曼做迟疑状,时刻不忘做好人,“大哥,我都同意了。” 担心他真的离开,林青曼跟着劝说,“子枫,在场的都是熟人,坐下一起喫吧。” 时子枫冷哼一声,大庭广众下没给林青曼留一丝情面,“你心裏想什么我知道,我们已经退婚了,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接触。” 林青曼心底跟针扎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强忍心中酸楚问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退婚之后连朋友都不能做吗?” “做朋友?这话你自己信吗?我不想跟你这种心思不纯的女人做朋友!” 高档餐厅说话声一大,马上就能吸引旁桌人的注意。 “心思不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没听见说退婚了吗?一定是这女人水性杨花,出轨了!” “哎呀,那不是林青曼吗,她在海城可一向以端庄大方著称,没想到居然出轨被退婚了!” 不知真相的喫瓜羣众胡乱揣测,眼中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那些暗含深意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往林青曼身上刮。 林青曼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议论,伤心道:“子枫,你……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心思不纯吗? 时子枫有些不耐烦,愈发口不择言,“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一遇见我就巴上来,烦不烦啊!” 骤闻这一句,林青曼身体失重般后退了一步,强忍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被心爱之人针对,还被旁人看笑话,林青曼浑身颤抖,又急又气,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话。 像极了当年百口莫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