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迷迷糊糊的听到屋里细碎的jiāo谈,还有母亲哭泣的声音。 chūn哥儿以为自己要醒不过来,可他舍不得母亲,舍不得两个姐姐,也舍不得刚出生的小外甥,他要着牙跟自己说要活过来,等再次睁眼,就看到了守在他chuáng榻边的母亲。 柳柳听那小小的声音,鼻头忍不住发酸,几步走过去,上下认真看了看chūn哥儿:“chūn哥儿,你要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才不会让我们担心。” chūn哥儿细碎的嗯了一声,正巧小半碗粥他吃的差不多了,身子很是疲惫,就又在chuáng上昏昏沉沉睡去。 chūn哥儿年纪不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疼到哭爹喊娘,养了三五日,他慢慢能够自己靠在chuáng榻上,每天都比前一天有jīng神,柳柳也被李娘子催着回萧府。 全因她在家中待了三日,公子就迫不及待浅人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柳柳听了就觉得好笑,原来公子不过故作大方,还是一门心思惦念着她回去的。 李娘子如今对萧靳对王大夫对刘柳都极为感激,她听着李卯说公子身边缺人伺候,赶忙和柳柳说家中不用她时时看顾着,让她早些回府。 柳柳眼见着自家人的心全被公子给收买了,只好跟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李卯回府。 李娘子几人被李卯一本正经的话忽悠,她这个住过萧府的人会不知道萧府丫鬟几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公子身边就有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还有一众粗使丫鬟。 李卯也知道自己的话压根儿就是让柳柳对他翻白眼的。 可他能怎么办,自家公子就是个不省心的,故作大方让人家姑娘在外头住着,脸色却从早黑到晚,时不时看一下门外。 李卯作为自家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公子是想柳柳了,却又碍着面子,拉不下脸来去驳了自己的话。 有句话说的好,舍不得兔子套不着láng,公子大方都装了,要装就装彻底,到时候效果更好。 哪知道自家向来擅长守株 待兔挖坑给别人跳的公子,这回愣是没撑过三天。 这不,今儿一早就急急忙忙催了他出来寻人。 明明日日都能从李寅那得了人家姑娘消息。 柳柳进府,本想去换套衣裳在去面见公子,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李卯急轰轰领着去了公子院子,还说公子今儿个起来腿又疼了,不然也不会一大早遣了他去寻人。 腿疼的借口百试百灵,这一次也不例外,柳柳没怎么怀疑就跟着他回院子。 屋内,萧靳面前摆了一副玲·珑白玉棋子,手里还拿着本棋谱。 柳柳进来时恰巧见着他认真看棋谱的模样,她顿了顿,走进去对着萧靳屈了屈膝:“公子,我回来了。” 这一句回来说的诚恳,chūn哥儿这事,的确她该念着公子好。 柳柳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个不咸不淡的嗯,也不知怎的,一向不怎么在意公子态度的她悄悄抬起头来看向公子的侧脸。 她以为自己不过悄悄看一眼公子不会发现,却没料到她才刚抬起头,就与公子四目相对。 深邃漆黑的眼眸里藏了一丝丝笑意,里面一转而逝的流光像极了划过天际的流星,这双眼睛漆黑如夜,就也同样潜藏着明亮的星星,让人看着就不自觉被他眼中神秘的星光所吸引。 柳柳傻乎乎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看公子看呆了,柳柳就觉得脸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气往上冒,比这几日睡在没有冰镇着的屋子里还要热醒。 柳柳不敢再抬头,偏偏公子也不说话。 屋中的氛围静谧而诡异,还是柳柳先受不住,磕磕巴巴道:“这次的事多亏了公子相帮,柳柳谢谢公子。” 她这一句谢真心实意,听了她这话的萧靳却挑了眉头说道:“谢谢只是嘴上说说?” 柳柳听他漫不经心反问,面上燥得厉害。 的确,人家实实在在就了chūn哥儿一命,她却空空一句谢谢,不管是态度还是诚意都不到位。 柳柳想着公子在她耳边仿佛啰嗦要他给他做件衣裳,只好硬着头皮道:“柳柳什么也没有,也就针线功夫稍稍能拿出手,柳柳今儿回去就裁衣。” 他又是让人去帮她,又是放任她在外头住了三日,得这么丁点儿好处可不会罢休。 他托着下巴看着格外不好意思的柳柳,缓缓道:“本公子还缺个暖chuáng丫鬟,这救命之恩,不若以身相许?” 前一遭,由她来说了救命之恩,转头就拎着东西跑到洗衣房去,可把他气得不轻。 今日可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高估我自己了,还以为能写到暖chuáng,我好困,先睡!!!明天再来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