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二十岁的时候做的父亲,有了堰儿。此前我一直在想,堰儿不知何时会成家有自己的孩子。”老王爷一脸笑意地看着柳临溪,道:“堰儿虽比你小,但还是靠得住的,你们可要努努力。” 柳临溪没大听明白老王爷这话的意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原以为这顿饭家长里短的也就结束了,没想到临了老王爷突然话锋一转。 “柳将军对湍河营有何看法?”老王爷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敏感了,尤其原主不久前还和李堰讨论过这个问题。柳临溪在心中斟酌再三,才谨慎地开口。 “臣……常年在西北,并不了解湍河营。”柳临溪看了李堰一眼又道:“但臣听闻湍河营主帅一直不敬陛下,既有守卫京畿要地之责,却不敬天子,臣以为这是大忌。” 老王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柳临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原书中,原主被暗杀的地方就是在湍河边,也不知暗杀原主的人是否和湍河营有关。若李堰真的朝原主提过掌管湍河营一事,那原主成为湍河营的眼中钉,倒也顺理成章。 难道,原书中暗杀原主的人就是湍河营的人? 当晚李堰始终不发一言,柳临溪想问又不敢问,忐忑的一夜无眠。 众人在园子里留宿了一晚,第二日便返回了京城。 路上柳临溪和李堰依旧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柳临溪初时还有些忐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到了京城自己就被抓走砍头了。可他昨晚一夜没睡,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莫名虚弱,所以路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柳临溪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不仅如此,他脑袋还枕在李堰的肩膀上呢。 柳临溪:…… 真是罪多了不怕脑袋少。 “将军,陛下,戏园子到了。”苏恒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柳临溪一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此前似乎说过戏园子开了要请李堰来看戏。经过这两天的事儿,他原本已经将此事忘了,没想到苏恒却都安排上了,而且李堰竟然同意了。 于是柳临溪回京后没去刑场,竟然去了戏园子。 苏恒提前派人来知会过戏楼老板,说是“贵人”今日带了朋友来捧场,老板直接让伙计带着众人去了整个戏楼最好的雅间。柳临溪大概是一路坐车有些累了,面色略显苍白,李堰看了他几次,眉头略微拧着,却没说什么。 这会儿戏正要开演,戏楼里已经爆满,很多人没有位子,都站在角落里等着。 没过片刻,话本正式开演。 话本先生张口一句话没说完,柳临溪刚喝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只听话本先生念道:“话说这疾风将军柳临溪英俊貌美,京城才俊人人仰慕,就连咱们这冷面帝王也难以免俗。据说陛下为了得到柳将军的青睐,曾用尽手段……今日,在下就朝大伙儿说一说,陛下是如何穷追不舍最终抱得将军归的……” 柳临溪听着这剧情,感觉整个人快尴尬死了。这出戏简直就是他自作多情的真实写照,尤其是李堰看戏时候的表情,仿佛全程都在说:朕还gān过这样的事儿?朕自己怎么不知道! 柳临溪:…… 陛下你听臣解释! 这不是我写的话本!! 谁他么改了老子的话本!!! 第16章 柳临溪写这话本的本意是想朝李堰示好来着。 外头不都传言他柳临溪和程远是真爱,李堰棒打鸳鸯吗?他偏就要写一个自己仰慕李堰主动追求的故事,一来撇清和程远的关系,二来替李堰挽回人设。毕竟原书里头李堰和程远后期会jiāo恶,柳临溪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夹在中间成了pào灰。 但这话本先生竟然把他的故事改了。 现在演出来的情节就是,李堰死乞白赖的追求柳临溪,柳临溪勉qiáng答应。 最要命的是,这话本演了之后,反响特别好。 如今李堰在百姓心中,已经从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变成了柳临溪的舔狗。 这话本若是此前来看柳临溪或许还不会这么尴尬,这会儿再看,柳临溪觉得简直就是个笑话。 “柳将军特意带朕来看这话本,是何用意?”李堰问道。 “臣……”柳临溪一脸尴尬,心道我也很惶恐,我太难了。 这时戏楼的老板带人端着酒菜进来,一脸热情地朝柳临溪祝贺道:“贵人,您真是在下的大恩人呐,您这个话本在京城一开演,咱们这戏楼立马就成了整条街最火的戏楼。” 柳临溪本来已经够尴尬了,原想着只要不承认是自己的写的,多少还能有点面子。没想到老板一出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柳临溪想要捂他的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