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淮淡淡扫了一眼远处坐地而席的小女子,只见那人脸色从一开始的惊喜到后来的愤愤,甚至以为他不会关注而悄悄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见被他逮个正着,居然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转移了视线。 菜式已经上得差不多了,顾锦淮憋着笑意让身边的宫女柑橘将酒杯满上,柑橘低着头照做,旋即退回顾锦淮身后。 沈未晞全程盯着柑橘的动作,见她丝毫没有一丁点的紧张,心下倒是佩服这个小宫女的胆识了。 为爱投毒,甚是悲壮! 摇了摇头,沈未晞正在斟酌要如何提醒顾锦淮这杯酒不能喝,对方已经端着酒盏站了起来,紧接着,满堂仕女皆举起面前的酒盏站立行礼。 柑橘则始终低着头,完全不露怯。 沈未晞闭了闭眼,将面前的酒盏随手挥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果然,顾锦淮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 沈未晞不卑不亢,指着顾锦淮的酒盏道:“大人今日的酒水有问题。” “大胆!”身后站着的太监大喝一声,“怎的这样没有规矩,竟敢在太傅大人面前胡言乱语!给我拖出去打板子!” 此话一出,身边的陆景珍身子重重抖了抖。 她本是想着人生地不熟,同初试第一名搞好关系总不会出什么岔子,谁能想到这人跟缺根筋似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未晞并不怵,抬头坦然地等着顾锦淮的反应。 顾锦淮也没让她失望,从容放下手中的酒,“慢着,既然她说有问题,那验一验也无妨。”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未晞重重吐了口浊气。 她想了半天,实在是无法用迂回的方法来提醒他。 若她贸然起身敬他酒,按顾锦淮的脾性,要么将人轰出去,要么不搭理。 她如今人微言轻,简单粗暴一点对大家都好。 袭风先是将酒壶整个检查了一番,接着闻了闻气味,皆没有发现问题,这才探入银针,针头轻微变色,却并未变成平常的黑色。 如果看得不仔细,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 “主子,这是......”顿了顿,袭风一脸严肃道:“见血封喉。”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殿上所有仕女皆吓得大惊失色。 确定了酒里有毒,袭风命人重新换上了新的美酒。 原本冷静自持的柑橘闻言身子一歪,顾锦淮一记冷眼扫了过去,“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不是她,是我!” 孟冬这些年一直在皇宫里洗恭桶,做着最低贱的差事。 最近恰逢新帝登基,他被派到了御花园当差,花了些银钱同逍遥殿的太监换了班,就是为了亲眼看着顾锦淮暴毙身亡。 眼下不能得偿所愿,他也不愿意连累他人,索性站出来同顾锦淮做个了断。 “你?”瞧见了对方怨恨的眼神,顾锦淮终于想起了这号人。 “想杀我?”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