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诓鱼容,说的都是实话,毕竟那件事在陆晚山看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所以对于庄西辞的反应,陆晚山其实是不大理解的。 “……” 鱼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心情,她抬头看了又看陆晚山,憋住没说已经到嘴边的话。 陆晚山注意到鱼容的反常,倒没像她那样纠结犹豫,而是直接问了出来,“怎么了?” 看陆晚山都这样问了,鱼容愣了一下就笑了出来,“还真有事。” “?” 鱼容睨了眼那边还在背词的庄西辞,视线再落在陆晚山身上时,脸上的笑便敛了去,声音也沉了下去,“最近他让我挺意外的。” 陆晚山没插话,安静的听鱼容说下去。 “真当庄西辞这么好说话?”鱼容挑眉反问,“他以前……就一社jiāo孤儿。” 这话鱼容说的没掺半点水分。 “庄西辞出道早,除开第一年外,大学后三年,除了必要的专业课,其余时间庄西辞都泡在剧组、剧社。”鱼容说,“这种情况下,大学同学基本没几个熟的。” 鱼容停顿一会,继续往下说,“至于工作人员,十有**是比他大的。” “也不是说没法聊,就……”鱼容无奈的笑,“他太木了,和剧组的人的关系到礼貌就算到极致了。” 十**岁的庄西辞,才进入圈子没多久,并没有现在圆滑,在剧组里拍戏时,相较于其他嘴甜会讨好人的新人,庄西辞显得太木讷了,时常紧绷着脸不说话,给别人留的印象并不好。 鱼容也不是没为这事和庄西辞聊过,甚至无数次跟庄西辞qiáng调,让他和剧组里的人好好打jiāo道,不求太多,好歹每次拍戏时能jiāo一两个朋友。 庄西辞也听话,每到一个新剧组,他也会试着按照鱼容说的话去做,可效果总差qiáng人意。 次数一多,鱼容也就不qiáng求。 跨入二十岁后,庄西辞变的圆滑,演艺事业也有起色,所以鱼容也不用担心庄西辞在剧组被欺负,到后面她也就不总qiáng调这些了。 而让鱼容惊讶的是,当她不qiáng调这些后,庄西辞的剧组生活较之先前倒有趣了不少,朋友也有了一两个,虽仍说不上有多好,却至少不是当初在剧组里沉默木讷的庄西辞。 就这么过了几年,鱼容哪里想到事情迎来了转机,秦杳竟然跟她说庄西辞在剧组也会和别人聊天开玩笑了。 这叫鱼容怎么不惊讶? “是吗?”陆晚山挑了挑眉,“那我倒没感受到这些。” 陆晚山侧头去看庄西辞,再回头看鱼容,嘴角一扬,说,“就是挺容易害羞的。” “害羞?”鱼容重复道。 “不禁逗,”陆晚山应了句,“一逗就脸红。” 鱼容抿唇未言,看向陆晚山的视线颇为复杂。本自个儿说的挺开心的陆晚山,半天没等到人搭茬,也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他一侧头,看到的便是一脸严肃的鱼容。 “?”陆晚山满心疑惑,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事,”鱼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了下说,“就是听你描述的,我都快觉得我不认识庄西辞了。” 陆晚山愣住,失笑道,“怎么会?” “实话。”鱼容说,“你是第一个用害羞来形容他的。” “可我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鱼容侧头看了陆晚山一眼,没和他争论,倒是跟他聊起来庄西辞,“他小毛病挺多的。” “网上关于他的传闻,有些说的**不离十。”鱼容说,“庄西辞洁癖难伺候,吃饭吃饭问题愁死一个团队了。” “本来抵抗力就不太好,吃饭极挑,说不吃就不吃了。”说到这里鱼容有些无奈,“但哪里真能让他不吃啊,要不然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 这些陆晚山倒是听阮闲提过,这些天在庄西辞身边也算见识到了,“确实有些难。” 不管是剧组准备的盒饭,还是他和秦杳订的外卖,庄西辞都吃的不多,饭量着实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样子。 鱼容同病相怜地看了陆晚山一眼,继续说了下去,“除了以上这些,他其他方面都还挺不错的,就是……” “嗯?” “话不多。”鱼容补充说,“用流行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高冷难打jiāo道。” 鱼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说完这句话,怔愣了一瞬后,很快又说,“所以这些年网上关于他的爆料没少过。” “耍大牌,黑脸,”鱼容一一列举,“和剧组演员关系不好等等。” 陆晚山嘴角的笑沉了下来。 鱼容视线落下一边在认真背词的庄西辞,回想起和庄西辞一起走过来的这些年,忽然眼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