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拆啊,光让人看着白日做梦吗?那么多城中村都改造了,三年大变样,偏偏如意街不走运,要是投胎有定位功能多好,那我肯定避开如意街,投到栖云社区,就差两条街,我这什么破运气,唉!” 她重重地叹口气,看到一群刚下班的民工从另一个路口过来,走进街边的简陋饭馆吃饭。 饭馆门口张贴着菜单,小炒面条盖浇饭,最贵的菜也才15元,但有人还是不舍得吃,一个面容沧桑的大叔憨笑着点了碗盖浇饭,只要8元。 她不期然想到均价1万的酒,90万的表,华丽的栖云社区,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自己,心里难受极了。 凭什么,她问,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诗人,发出同样的质问,“十指不粘泥,鳞鳞居大厦;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她别过头,不再看,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家,跳暴汗减肥cāo,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把忧郁的,软弱的想法通通抛弃,是的,她今晚有卖钻石卖腕表的佣金入账,只要努力不懈,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如意街,成为华丽世界的一员。 谭佳人安慰自己,可心情down到谷底,像从城市归来的蚕fù,难过得只差泪满襟了。 7. 谭家事 等我搞定他,再向姐妹们传达胜…… 小梅理发馆旁边的垃圾桶有个蹒跚的身影,头发花白,身躯瘦小,正垫脚曲背翻检废弃纸箱。 谭佳人停下脚步,是后街那个出钱给儿子买房,被儿媳fù赶出来的张婆婆。 她儿子也绝了,劝自己年近花甲的妈改嫁,说这样就有房子住了,张婆婆无奈搬回如意街,租了一个小单间,靠捡垃圾为生。 这是发生在人间的事吗,真叫人心烦…… 她从包里取出一袋食品,有香肠水果面包牛nǎi,平时放在办公室当零食,担心周末过期,打算带回家吃,现在送人吧。 张婆婆接过袋子,以为是垃圾,打开一看,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