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叔,您节哀吧。”路原明伸手擦掉要掉下来的眼泪,别过脸去。 左卿云父母脸色难看,一个抱着巫筱安安慰,一个靠墙站着沉默不语,让路原明一阵心痛。 他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冉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左叔。”巫筱安颤抖着声音喊了左父一声,她才知道左卿云父母失去了儿子,“对不起。” 左父别过脸去,声音哽咽道:“有啥好对不起,他是我儿子,他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他左雄的儿子,就该有着他们家传承下来的军人血统,必要时候挺身而出,不畏死亡,保护该保护的人,做到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筱安,不要愧疚,卿云他做对了。”为人母亲怎么会不难过?左母从知道儿子过世开始就默默憋着眼泪,她和她丈夫一样是军人,心中都有大的情怀。 太阳和月亮还是一样到点就该升起落下,chuáng上那人躺了多久他们也不知道了,一直以来浑浑噩噩的,知道今天她终于赢了。 “左叔,我对不住您。”任冉红着眼眶跟左熊道歉。 左卿云是为了她才死的。在紧要关头,左卿云把她整个人护在身下,承受了很大一部分冲击力,这才得以换回她的小命。 “你对不起个啥!”左熊哽咽着开口:“不用你道歉,他左卿云如果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你死了,我就打死他陪着你去!” “左叔” “任丫头,你别说了。叔不怪你,叔从来没怪你,看你没事叔还高兴。左卿云死的光荣,他对的起我们左家,对得起他爸妈。” 左母也红着一双眼睛道:“丫头,不要自责,卿云他做了件对的事,你该为他骄傲。” 任冉擦去眼角的眼泪点头。 她知道左父左母不难过是假的,他们在qiáng忍儿子过世带来的悲痛,也在为儿子保护他人过世感到骄傲。 这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家风,是他们左家人人都具有的jīng神。 他们左家拉出来任何一位男儿郎,都对得起门框上的“光荣之家”,对得起传承下去的jīng神。 “叔,姨,我给你们买了吃的。”巫筱安把打包回来的饭菜一一摆好,递过筷子给左父左母。 四人就这样无声吃完一顿饭,再然后就是左父左母离开回了家,巫筱安照顾到任冉出院也走了。 有时候任冉真的很感谢自己立的人设,半个月一个月不联系T哥,T哥都不会怀疑她什么,毕竟在T哥眼里肖然是位脾气特大,性格狠辣的主。 你说她好驾驭吧,她有能眼睛都不眨抹脖子; 你说她不好驾驭吧,她又能嗲声嗲气跟你撒娇,说什么都可以听,就是这经常不回信息不来电话的脾气难改。 “肖然姐,您回来了啊。”手下见她回来就忍不住心惊。 他们这些人天天盼着任冉不在,任冉一不在他们才感到没那么约束; 任冉在,他们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恼了这位阎王爷。 “我去玩了那么久,你们事儿有没有好好gān啊?” “有有有!” “鬼发,T哥这段时间有来过么?”任冉扣着指甲,不经意地询问。 “T哥没来过,就连电话也没来一个。” 听到这任冉稍稍松了口气,“嗯,滚吧,别在这碍我眼了。” “滚滚滚,我马上滚!”鬼发心下一喜,还真就在地上滚了出去。 任冉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过去给T哥,对方很快接通了。 “肖肖啊,这次怎么隔了这么短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没呢,就是想您的小钞票了,出去玩了这么久,人家没钱花了。” 说着,任冉看了一眼日期,发现距离她上次联系T哥还真没过去太久,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你总是这样,没钱了才主动给我打电话,平时想听你说话都听不到。” “那T哥您给不给啊?不给我找别人去了,哼。” “给给给!”说着,T哥给任冉转了五万块钱,笑道:“够不够啊,肖肖,不够我再给。” “够了,谢谢T哥。”言罢,任冉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T哥则是笑着一张脸,指着电话对旁边的美女说:“听听,听听,我就喜欢这么辣的性格! 肖肖多直慡,要钱就要钱,要到了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 旁边的美女悄悄白了他一眼,暗骂他说舔狗。 而某舔狗还舔不自知,仍在回味刚才任冉的语气,越想越喜欢。 确认完自己没有漏出任何破绽后,任冉出了门来到白事店买了点香烛纸钱,寻了处地方烧了起来。 “云哥,我当时要是拖着你离开,不上的士该多好啊!”任冉对着空气喃喃道:“原明和我说了,那辆面包车之所以会撞上来,是的士车主跟人有过节,那辆面包车上的人是他找的卖命鬼,不怕死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