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能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发病了,耳鸣得非常严重,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她支撑着自己慢慢跪坐下来。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用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眼泪。 在哭吗? 云岁穗苦笑起来,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呢,有什么可哭的。 她呆呆的盯着颤抖的指尖,忽然,一片雪落在她指尖。 云岁穗抬头,泛着泪光的眼朦胧的看到一片片雪从上面落下,落在她脸上又融化掉。 是幻觉吗,好真实的触感。 一声铃声响起,拉回了她些许神志。 她接起电话,听到岺言的声音:“喂,是我” “那个什么,就是...” 岺言看着眼前对着她做手势并比划口型的人,紧张的开口说:“你...睡了吗,我现在有打扰到你吗?” 沈泽清听她这么说一拍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跟她说。 “你干嘛这么问?啊?她睡了还能接你电话是咋的?” 云岁穗依旧坐在碑前怔愣着,“怎么了...” 岺言一听她声音有鼻音,蹙眉问:“你声音怎么了,在哪呢?” “在外面...怎么...” 岺言一看外面的天气,连忙着急的问她:“这么冷在外面干嘛呢,快回家,都下雪了。” 云岁穗这时神志其实还不清楚;“家?” 她看着眼前墓碑上的照片说:“我现在就在家啊...” 岺言在这头听的一头雾水,一会儿说在外面,一会儿又说就在家,这该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云岁穗好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对,我没有家,从一开始就没有。” “什,什么?你现在在哪呢?发个定位给我,我去...” 岺言还在着急忙慌的穿衣服时电话被挂断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坏了,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 沈泽清看她的样子一直在旁边问:“这是怎么了,她说什么了?” “别吵!” 岺言强迫脑子冷静下来,“我得去找人查一下她在哪。” 拎起车钥匙和大衣就出门了。 云岁穗看到手机息屏后都在想,这是幻觉吗? 她也分不清了,不过,不用在意。 好冷。 感觉好困。 顺着力气慢慢躺在地上。 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吧。 云岁穗就在积了一层薄雪上的地面闭上了眼睛。 梦里回到了她小时候,其实父母也不是一直都在争吵的,至少刚生下自己的时候不是。 她是听姥姥说的,在她四五岁之前她的爸妈还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父母一样,会陪自己玩,会在下班后恩爱一番。 可惜如今只能回想他们争吵时狰狞的面目。 其实到现在都想不通他们死了,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 但至少,在他们活着时,自己还算是有父母的小孩。 ... 跟这里宁静的气氛不同。 岺言在监控室都快急疯了,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打云岁穗的电话,一直未接听。 现在查到她最后走的路上的监控,后面就直接断了。 岺言气愤的上了车,手重重地锤在方向盘上,急促的呼吸了好几下。 不行,不能就这样找,找不到的。 她颤抖着手打给一个人,“喂,老杨,是我,求你办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