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哭了。 倪大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不要担心,这次我一定把马赛克打到正确位置!” 我泪流满面地抓住他的手:“算我求你了,你还是打到脸上吧。” 但是这么一弄,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只是杰克这件事完结得十分蹊跷,我和小娇娇都晕倒了,杰克没有理由放过到嘴的肥肉。 门是雷迪嘎嘎他们来的时候打开的,但是他们到的时候杰克已经不见了。 整件事情看上去就像是个密室消失案。 “有没有可能杰克有特殊能力变小,从缝隙里逃跑了?”南晨说道。 南晨这家伙之前还是无神论者,和我们相处一阵儿以后,现在的想象力已经突破常人了。话虽如此,但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至于地下这个奇怪空间的用途,医院方面也不知道给了警察什么解释,总之后者再没有追问。 楼梯口的那扇门云美坚决不承认是她关上的,我们推测那也是个自动门,能自己关上。 总之这件事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马建民还活着,虽然依然无法确定他到底在哪里。 后来我们一直以为杰克还是会对小娇娇不死心,谁知道之后杰克再没有出现,杀人案也告一段落。 我们所作的最乐观的推测是杰克已经闹肚子而死。 我经历过这么多事,这件是最不明不白、最让人烦心的。 尼古拉丝凯七抱着大伤初愈的雪女走了,临别时对我说:“中国真是个好地方,你不愧是马大师的后代,俺会永远记得马大师给俺起的中国名字的。” 我说:“算了吧,我觉得你的名字比马大师起的有格调多了。” 尼古拉丝凯七十分高兴:“真的吗?俺是俺们家最小的一个,俺觉得俺们家的人的名字都很好听。”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勉强一问:“你家人都叫什么名字?” 尼古拉丝凯七说:“俺大哥叫尼古拉丝凯一,二哥叫尼古拉丝凯二,三哥叫尼古拉丝凯三,四哥叫尼古拉丝凯四……” 还全都是按中文起的啊!你们全家也太热爱中国文化了! 我拍拍尼古拉丝凯七的肩:“就当我没称赞过你的名字。” 俩外国妖怪走了之后不久,小娇娇也离开了。 倪大拍的照片在社会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小娇娇知道拍照片的记者是我朋友之后,情绪十分激动,坐飞机离开之前还对我们“恋恋不舍”,一边被经纪人拖着走,一边“深情”地摇着手上的报纸喊道:“马力术,你给我等着!” 我也挥手和她告别:“再别回来了啊。” 我和同来给小娇娇送行的二狗子、云美和雷迪嘎嘎往回走,二狗子说:“杰克找到没?别跑到飞机上去了?” 杰克事件之后,市里晚上多了不少警车巡逻。我和南晨打过招呼,如果他有杰克的消息,通知我一声,但是一直没有信儿。杰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多问他几句,问出马建民的下落。 “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貔貅道。上次在医院我被割头之后玉佩一直留在身体的脖子上,加之貔貅本来就沉默寡言,后来几天我又到处奔波,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最后还是南晨发现并送还给我,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事儿给貔貅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他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之间深厚的主仆情意。 我自然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基本上遇到改命人就不会有啥简单的事儿。 虽然看到改命人却没有找到他,我还让雷迪嘎嘎看了岔道的墙,他看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地回了我一句“打不开”。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雷迪嘎嘎都打不开的锁,我们都很诧异,让南晨去探院方的话,院方咬死不承认那里有门。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二狗子忽然拿手肘撞我,淫邪地低语道:“你看,那两个妞儿长得真不错。”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不由愣了,不远处竟然站着一只孔雀和一只兔子! “这是动物园开门了?”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孔雀和兔子不见了,站在那儿的变成了特别显眼的俩美女。一个又高又瘦,看着很傲气,妆化得五颜六色,跟印第安土着似的,穿的衣服也十分艳丽,这彩虹一样的衣服和这妆要在别人身上一定奇怪,偏偏在她身上就好看。另一个很娇小,穿一身白,戴着顶毛茸茸的帽子,虽然嘴巴像是兔唇,但是看起来特别可爱。 明明是俩美女,咋就能被我看成动物了呢? 我和二狗子盯着那俩美女走过去,那俩美女估计是察觉到我俩热烈的目光,扭头看了我俩一眼。 二狗子说:“你看看你,死盯着人家屁股看,被发现了吧。” 这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啊,她俩屁股后面都竖着尾巴,一个的尾巴长得都拖地了,另一个的是网球大小,毛茸茸的白尾巴。 俩美女姿态万千地走着,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扭一扭的。 看上去还真不像是假的,难道走在今年时尚流行前沿的装饰品就是尾巴? 四周人似乎都没反应,为证明我不是眼花,我一脚踩上了那拖在地上的孔雀尾巴。 只听得一声惨叫,孔雀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原本秀色可餐的小脸变成了鸟类的头,黑豆似的眼睛怒视着我。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装成看不到她们尾巴的普通人,慢慢移开脚。 “算了,算了,他也看不见。”白兔女对气呼呼的孔雀女说,孔雀女临走前还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着地上的两根孔雀毛想,果然是妖怪。 “别人不招你,你去招别人。”貔貅说,“你损不损啊?” 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少妖怪装成人的模样生活,可一般见到的都是三娘、貔貅这样化成人形,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的高级妖怪,能让我一眼看透的还真少见。 二狗子边走边咂舌道:“我发现现在的人是越长越漂亮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大马路上有这么多美女呢。”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阵发寒,因为我也发现街上的美女变多了,只是这个长着浣熊的耳朵,那个摇着狗尾巴,虽然表面上看着都是人,实际上全是妖怪。 “原来有这么多妖怪?”我低声问云美。她摇头道:“我也觉得奇怪,原来并没有那么多妖怪在路上走,而且他们妖力低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我心里一沉,转头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妖怪,脑中莫名地冒出一句话——要变天了。 就在这时,强子打来电话,电话那边声音都在抖:“马力术、二狗子,你们快来救救哥吧,我Hold不住了!” 我和二狗子没去过几次强子家,关键原因是强子的老婆太霸气。 我早说过,强子怕老婆,不是因为强子太弱,而是因为强子老婆太强。 强子和他老婆认识的过程非常有戏剧性。那时候强子还不是企业家,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创业小青年,在建材市场附近的马路举个“粉刷墙、铺地板、铺瓷砖”的小牌子坐着。虽然干活的就他一个人,但怎么说比其他的正规公司便宜多了,仗着性价比也有点小生意。 后来强子接了个大活——刷一排小平房,工程量巨大,我和二狗子还去帮了不少忙。我们几个边刷墙边畅想未来,都觉得强子现在能接下这么大一单生意,以后必然能发大财,结果结账的时候麻烦来了,对方赖账不给钱! 强子一看这还得了,马上打电话通知我和二狗子,我俩抄上板砖就跑来了,当时我们三个和那个赖账男约在一块公园空地上,旁边还有老头、老太太练太极、扭秧歌。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残阳似血,秋风扫落叶,我们三个人每人手中拿着一块板砖,在秧歌咚锵咚锵的伴奏声中怒视赖账男,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强子向赖账男得意地笑道:“还钱还是还命,你自己选吧。” 赖账男一挥手,扭秧歌的队伍里马上窜出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赖账男得意地说:“要没两把刷子,咱能赖账吗?” 我和强子一看这架势不对就想撤,二狗子往我俩前面一站,道:“不用怕,有我在!”说完就朝他们冲过去。 我和强子太了解二狗子了,真心实意地相信他绝对打不赢,见二狗子冲向他们,我俩转头就跑,以争取一线生机。 我们那时候也没估量二狗子到底能绊住他们多久,不过拿现在的时髦词汇来说,二狗子应该是被秒杀了。 跑得慢的强子被赖账的人团团围住,那赖账男大手一挥,要让兄弟们给强子一点教训。眼看身体瘦弱的强子就要“香消玉殒”,强子的老婆出现了。 当初我光顾跑,没回头看后面的情景。强子说当时他老婆拳打青龙,脚踢白虎,通过之地哀嚎遍野。据说强子被欠债的打飞,他老婆还飞上天抱着强子转了几个圈圈之后缓缓落地。当然对于这个动作我和二狗子都是不信的,一致认为他在描述中作了艺术加工。 总之那时候强子就对他老婆一见钟情,玫瑰、巧克力齐齐上阵。摸透了他老婆的出没规律之后,无论有什么事,每天到点都会赶到那里见他老婆,风雨无阻,比遛狗还准时。 虽然俗话说英雌爱美男,但是美男子强子最开始还是遇到了不少阻碍,他老婆对鲜花、巧克力等毫无兴趣,最感兴趣的是肉。后来强子就想出了一个妙招,把生肉片卷成玫瑰的形状送给他老婆,这招效果极好,很快融化了霸道的冰山美女,俩人亲亲热热一年多,就进入了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