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别想了,去练兵吧。gugeyuedu.com” “阿爸,我今天想休息。”面无表情的说着,美朗僵硬的绕过他,大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咻!”一柄软剑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从主人的手上脱离,直刺上树梢,剑柄上的流苏晃荡间,断枝纷纷落下。 “少主!少主,你怎么了?”霖其担忧的奔 上前,“是不是太累了?少主你别再练了。” 羽朗收回惊诧的目光,垂下肩膀,缓呼出一口气,水雾弥漫的眸子里泛出掩不住的黯然。“无事,只是突然心绪不宁。” “你这些天不是一直都心神不宁么?”霖其暗叹了口气。 “只是刚才尤甚。”羽朗微显无奈。 霖其却一个激灵,“难道是少夫人有事?!” 羽朗猛的睁大眼睛,面露惶恐,“她?她能有什么事?” “你这几天不都是为了少夫人不安么?”霖其闷闷的说了句。 羽朗皱了皱眉,神情焦虑起来,霖其见他这样,连忙道:“少主,不如我去看看吧。” 羽朗稍一犹豫,点了点头,“好。” 霖其立即转身,朝院外跑了。 羽朗缓缓的垂下眼帘,紧锁的眉心里忧愁弄的化不开,一扬手,树上的软剑抽了回来,放入剑鞘,然后就僵直的静站在原地,脸色紧绷,嘴唇紧抿,眼神闪烁不定。 他本是会算卜的,但这会儿心绪紊乱,完全入不了神。 觉得等了很久,时间都仿佛停止了,那个霖其才呼哧呼哧的跑回来,他立即抬起头,定定的望住霖其。 “少主!原来是少夫人今儿回娘家了!”霖其神色复杂的禀报。 羽朗只觉得胸口顺了口气,“哦,无事就好。”说着,有点疲惫的转身,想回屋里。他身后的霖其纠结了半晌,还是又报了实情,“是,是跟三少主一起回的。” 羽朗疑惑的回头,“跟茜朗?” “是啊,本来听说是大少主要去的,但不知为什么今天走的时候却是和三少主,他们二人,共骑一马……”霖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不敢说下去了。 羽朗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眼中的情绪更加落寞,愧疚也越发明显,“是我不好,许是因为那件事,她和大哥又争执了。” “少主,你别再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啊,是大少主逼你的!再说,少夫人喜欢你,大家有眼睛都看得到的。” 羽朗神色微顿,微偏头,收回视线,继续太不走向正屋,“叫厨房上菜吧。” 霖其本来还想说,三少主这人真太猴精了,这回和少夫人指不定会混出什么事来。但看羽朗那态度,他也还是保留意见算了。 然,羽朗刚走至屋门,又再次停顿住,霖其连忙期盼的望过去,却听羽朗面无波澜的问了句:“霖其,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啊?”霖其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他惊奇的不是少主问的问题,而是他持的态度。世人都知道,他家少主是多一个废字都不会说的,今儿居然能问出这么八卦的事来! 但立即,他又自作聪明的以为羽朗这是跟他求经,于是谄媚的上前问:“少主,你是不是想问我喜欢一个姑娘是什么感觉的?” 羽朗却一脸正经,“不是,我是想,你若有喜欢的姑娘,我给你做主。” 霖其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没有。霖其只想一辈子服侍少主。” 羽朗听了,缓缓垂下眼帘,似乎思索了一下,这才转回身跨进了门。 霖其哀怨的看了他颀长优美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就算有,见了你还会喜欢我呀?”生活在少主巨大的光环下,谁还有信心啊! 恶女嫁三夫 76,茜朗的毒 古老的山脉在冬季失了春夏的生机,却多了份苍劲巍峨和神秘。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的山脉被雾气弥盖的影影绰绰,似梦似真。大片大片的树林已只剩下扭曲张扬的枝干,各式各样的山石,和大大小小的峭壁,在迷蒙的天色下雄壮而阴森,似一副副奇异的水墨画。 骏马奔驰在崎岖的山路上,因为天大地大,周围的景物移动的很慢。冰雁兴奋的扬着脖子看,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也不顾鼻尖儿都冻红了,此时她身上已裹了一件厚披风,茜朗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牵着马绳,不时的调整着马速来缓解初晨的凉气。此时的他有些懊恼,真是没有出门的经验,这么早又这么远,山中气候阴冷潮湿,容易生病。 太阳在山窝处悄悄上升了起来,越来越亮的金光洒满高原,晨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头顶上一片湛蓝的天空,高原的天空近在咫尺,蓝的纯净,几片锦团般的白云,被阳光照的浓郁亮眼,仿佛就在头顶上,手一抬就能摘下来。 耳边响起水流声,山谷里,一条象征着山之生命的河流在金色朝阳下闪着熠熠的光芒,暗绿色的河水微波荡漾。远处,又出现一片大草原,草地已不是很油绿,一片片羊群开始出动,被牧人赶着欢快的奔去吃草,饮水。 而草原后面那两座雪山,就像一匹巨大的背景画,映着阳光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山顶的雪光晶莹明亮的就像在那里藏了颗硕大的冰雪宝石。 “啊,真是美的令人窒息!”冰雁欢喜的眯着眼睛,情不自禁的不住感叹。 “说的跟你没来过一样。”茜朗的脸色一直很糟糕。 “我上次来,不是蒙着红盖头吗?”冰雁白他一眼,“我们家可是山窝窝里的小户,没出过远门没见识还不行吗?” 茜朗无奈的睨她一眼,又命令,“盖好。” 冰雁反而扯开一点,“已经闷死我了,现在不冷了,你让我自由一点。” “不行,你一定会伤风的。” “不会,我哪有那么弱。”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坚持,茜朗还是不肯松一步,她无奈,只得由他。 “一会儿,绕弯到山下的镇子里,寻个酒馆好好吃顿热饭。”茜朗又怜又气地瞄她一眼,“都是你,非要出来那么早。” 冰雁皱起了眉,她不是怕一天到不了家吗?再说,刚才不是看了山上日出吗?这都是奇观哪。 见冰雁不说话,茜朗又有些不忍了,“现在累不累?真的喜欢看景的话,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冰雁连忙点头,“嗯,嗯好!” 茜朗温柔一笑,牵住了马儿,身姿轻盈的跃下马,再双手接她下来。 “啊。”坐马背坐的屁股啊腿啊脚啊都找不到根了,走路歪歪扭扭的。 茜朗搀扶着她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旁,吹了吹土,先自己坐下来,想了想,拍拍腿,“坐我腿上。” 冰雁眼角挑了挑,他连忙解释,“我怕你腿疼啊。” “那我不坐,我走动走动,活动活动骨头。”冰雁说着,开始伸懒腰。茜朗看着她扭来扭去的,又好笑,又失落。但是他好像有些太着急了,冰雁虽然心疼他喜欢他,但还没有到爱上他的地步,他要注意不能惹她反感。 “啊,那是什么?!”冰雁突然惊叫一声,茜朗警惕的站起来抬头看,遥见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只小兽穿梭在树丛之中。 “是,是小熊吗?不对不对,红狐?红鼠?黄鼠狼?!”冰雁很兴奋,抱住他的胳膊不停的猜。 茜朗笑的眼睛都融出水了:“是紫貂!喜欢吗?你等着,我去捉来给你做围巾。”说着,他就要去马背上拿弓箭。 冰雁一把拦住他,“不要!” “为什么?” “保、保护动物,还是野生的。”冰雁心生怜悯地望着那跑远的紫貂。由于离的远,看不太清,只那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红的发紫,真是耀眼漂亮!它的身材长长的,圆滚滚的,小腿很短,动作矫健,拖着一条上下摆动飘逸的毛尾巴,也不知是雌是兄,总之一定是貂里的佼佼者,是异性眼里的高富帅或白富美。她不舍得让这样活力四射的动物受到人类残忍的伤害。据说这东西可是一级保护动物呢!都是因为他们这些野蛮人随意捉来用貂皮提身价。虚伪的人类! 茜朗诧异地看着冰雁脸上从善良到温柔,到羡慕暧昧,再到阴森鄙视,纵使他自诩是天下第一聪,也弄不清她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特别是暧昧那一项。 再回头看一眼,紫貂已经入丛林中不见踪影了。“看,晚了吧,不然,你可以有一条上好的貂皮衣裳。” 冰雁收回视线,愤愤白他一眼,“你不是只玩小的吗?” “什么?”茜朗愣了愣,才知道她说的是他养的那群小毒物。“大小都行,只要有兴趣。” “哎,说起来,我真要采访采访你,你是为什么要养那种奇怪的小动物呢?别再说什么你们都孤独,我要告诉你的是人鬼殊途,各有各道,那些虫子根本不适合养,它们都是野生的,需要野生环境。”冰雁苦口婆心,拉着他一同坐在石头上,以现在他们的交情,她想他该跟她说实话了吧。 茜朗的脸上掠过无奈何失落,叹了口气,低声问:“我说了,你不嫌弃我好吗?” “说什么呢,绝对不会。”冰雁望着他俊美的小脸,顿心生疼惜。茜朗的五官不是羽朗那种出落的很逼人的美丽,而是线条形状都柔软可爱,如含苞的莲花般娇嫩纯洁,看着就招人喜欢,招人疼。这样的小美男,就算有特别的癖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茜朗怯怯的看了冰雁一眼,迟疑了片刻,这才娓娓道来,“因为从小没有阿妈,阿爸经常也不再府内,我常常是一个人,七岁那年,又一次我出去玩,被捕兽夹夹住了,腿上扯出一大块,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因为太疼二没有办法走回家。天黑了,我就靠着一棵树坐了一夜,夜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都爬出来,开始很受惊吓,很怕有狼或者豹会嗅到血味吃掉我,可是慢慢的就麻木了,后来又冷又饿,我……我想反正也许会活不过天明,就随手抓了跑到身边的东西,不管那是蜘蛛,蝎子,还是青蛙之类,从那一夜我就疯了,我嚼烂了放在嘴里的恶心的东西,抹在伤口上,想减轻一点疼痛,我哭着,喊着阿妈,就这样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的太阳下山前,我醒来,伤口的血居然不流了,我拖着残破的身体,一点点挪回了府。从那以后,我不怕这些小毒物,因为我比它们还毒。它们会提醒我,曾经发生过的事。” 他话说到这里,冰雁的眼泪已滑落到了脖颈里,她压抑心底冷颤的感觉,缓缓伸出手,一点点收紧将他抱在怀里,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无法想象,这个美丽的少年,在那么小的时候,经受过那么残酷的伤害。“茜朗……我可怜的茜朗……” 恶女嫁三夫 77,只要她舍不得他 茜朗回抱住冰雁,轻拍她的背,平静的安慰,“别难过,都很久了。” 冰雁推开他一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担心地问:“那,后来呢?你吃了那些毒的东西,没事吗?” 茜朗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和认真,握住冰雁的手,眼睛移向天空虚无处,慢声说:“回家的一个月里,我都在发高烧,经常昏迷,一昏迷就是一天,然后醒了,就自己爬下床喝水,吃药,有的时候刚到床下,就又晕过去,直到下次醒来再继续找东西吃。我的身上,长了很多恶心的痘,又痛又痒,背上还生了紫色的斑,皮肤也烂了,伤口的地方,几乎是烂了长,长了再烂……” 冰雁听的脸都绿了,心惊胆颤,又气血攻心,“那你阿爸呢?你身边的侍女呢?都没有人管你吗?” 茜朗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阿爸?在我心里,他不是我阿爸。那些侍女,呵,有谁看得起我?一个没有人在乎的小杂种,谁会管?” “不要这样说!茜朗,不要这样说……”冰雁心痛至极,抱住他,身体都在发抖,“茜朗,一定是你阿爸当时不在家,他不知道,我感觉他对你是有爱的,而且也很迁就你。” “你看到他现在对我还好,那是因为我长大了,我不再需要他的爱,也不需要他的关心,不管他迁不迁就我,我都可以做我想做的事。”茜朗冷冷的说,身体绷得硬硬的。 冰雁低头看着茜朗,他的眼神凌厉,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仇恨,她心里一阵阵倒吸气。怪不得,他总是当着长辈的面阴阳怪气的,就是因为这些记仇!在他需要爱的时候,土司却疏忽于他,而现在他强大了,不再年幼无知,土司便也重视了他。这怎么能不让他记恨? 疼惜的抚摸着他的身体,她心疼的问:“那些伤,还在吗?” 茜朗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窘迫和黯然,“有。” 冰雁蹲下身就要去掀他的裤子,他连忙按住她的手,“不要看,很丑陋,你会害怕。” 冰雁却很坚定,“让我看。” 茜朗迟疑着松了手。 冰雁一点点掀开他的裤管,小腿上,一条扭曲狰狞的疤痕像四脚龙一眼张牙舞爪的盘着,很长,凹凸不平,颜色时而黑,时而红,在他白嫩皮肤上,尤其刺眼。冰雁的心都要碎了,一抽一抽的几乎快不能自制,眼睛里迅速的漫上水雾,眼睛因为惊讶大睁着,泪水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