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许玉谣的惊呼,让谢白回过神。 谢白赶紧移开手:“殿……殿下。” “轻点儿。”许玉谣眉头微微蹙起,却和平日里生气时的蹙眉不同。 大概是伤口处太疼了,许玉谣眼眶里噙着泪珠,薄唇因为忍痛而微微抿起,胸口也因为吃痛而大肆起伏着,敞开的衣襟也随着微微摆动…… 这样的许玉谣,叫谢白觉得,莫名的有一种yín||靡之色。 晃晃脑袋,把里面奇奇怪怪的想法晃走,谢白又倒了些药膏,继续给她上药。 “谢白。”许玉谣这一声,喊得柔情似水。 谢白下意识抬头,便对上许玉谣如丝般缠绵的视线:“……殿下。” 一开口,只觉得嗓子gān得仿佛几日未进过水。 许玉谣抬手,用手指在她脸上擦了一下:“你脸红个什么?” “殿殿殿下!”谢白当即快步后退两步。 被许玉谣触摸过的地方,似乎比指尖还要热,这种陌生的感觉,叫谢白十分惶恐。 “药还没上完呢,你要退到哪儿去?” “臣可以给殿下上药,但是,殿下莫要再戏弄臣了。”谢白头都快要低到胸前了。 看她一副被自己bī迫的小可怜模样,许玉谣有些兴致缺缺:“本宫不闹你了。” 谢白这才低着头重新走到椅子前,给她上药。 许玉谣感受着谢白轻柔的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在伤口上来回涂抹,慢慢闭上了眼。 第15章 、迷路 “行了。” 随着许玉谣迟来的“赦免”,谢白当即像是面对洪水猛shòu一般后退出几步,才把瓶塞塞回药瓶上,顺手把药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许玉谣睁开眼,就看到她这番动作,不悦地拢着自己的外衣:“你出去吧,叫铃铛进来。” “是。” 从许玉谣房间出来,跟铃铛擦肩而过时,谢白听到铃铛小声说:“不知好歹!” 谢白正想回头问问她为何要这么说自己,就看到铃铛进去后,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原来,就连许玉谣的贴身宫女,也瞧不上自己。 也是,当初连自己也想不到,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倒霉蛋驸马”花落谁家,最后会落到自己头上。 毕竟京中同龄的英年才俊里,刘相家的三孙子身高八尺、文武双全;赵将军家的小儿子人高马大,年纪轻轻就领了禁军教头的官职;张尚书家的侄子,出手阔绰,其外祖家一族富可敌国…… 无论是哪一位,似乎都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位驸马。 “还不走?”铃铛进去给许玉谣铺完chuáng出来,就发现谢白正站在门口发呆。 “这就走。”谢白回过神,赶紧下了楼。 明面上她还是个“男子”,这一层住的是皇后、许玉谣还有她们的随行宫女,皆是女眷,自己站在这里,确实不太像话。 等谢白走了,铃铛又进了房间。 许玉谣问:“走了?” “走了,”铃铛说,“公主怎么就瞧上了谢家这个呆头呆脑的?” “她好看。”许玉谣躺在chuáng上,让铃铛给自己打着扇子。 铃铛不解:“他哪里好看了?眉眼太秀气,一点儿男儿气概都没有,个子……还比公主您矮一截。” “本宫就是喜欢她没有男儿气概。”许玉谣说,“那些臭男人,哪有一点比得上谢白。” “可殿下不觉得,有男儿气概的人,才能更好的保护殿下吗?”铃铛顺势道,“像谢小侯爷这样的,别说是保护殿下了,依奴婢看,还得殿下来保护他呢。” “若是招驸马只图她会保护人,那我招驸马作甚?直接叫父皇再多替我招些护卫便是了。” 铃铛觉得,自家公主说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似乎也无法反驳。 > 晚间吃饭的时候,皇后问:“谣儿,今日都去哪儿玩了?” “找了家首饰铺子,定了些首饰。” “哦?可是京里的让你不满意了?” 许玉谣直言道:“京里的式样近来总是差不多,倒不如这随州的灵巧。” “那谣儿多买些。”皇后笑着说,“明日陪为娘去游湖,可有时间?” “当然有了。” 谢白看着母女两人开心地聊天,自己闷声吃着饭,生怕自己一个出声,许玉谣又会想起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得罪了她,直到吃完饭各自回房间,许玉谣都没有搭理谢白一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谢白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种莫名且陌生的感觉。 回到房间,谢白从包袱里抽了本书,坐在灯下看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字落到眼里,都会变成今日下午,许玉谣衣衫不整坐在那里,让自己上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