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妻似乎没心情跟他说下去,急忙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但从她的反应来看,手机显然没有接通,对方很可能已经关机了。 那个勤杂工看她如此反应,也不再说话,转身退出了小院。 “妈的!”杜明城突然开口骂道。 “打草惊蛇了?” “肯定是。不是刚才那家伙,就是我们,来人必定是嗅到异样的空气。” “很可能,不过也可能他真有事。” “不对!他既然已经来了,就算真有事,也可以带黄妻一起走,而且也用不着关手机。” “你是说,他怕手机突然响起来惊动了我们,所以才关掉了。” “难道不是?” “就算手机响起来,接与不接,主动权都在他,况且我们即使听到了铃声,也不见得……对了,这个人,很可能跟我们见过面。” “也或者跟之前那个人认识。” “有道理!那么这个人应该就在离黄友发较近的社会关系网中。” 他们完成这个推理,黄妻已经收起电话,往外走去。 “怎么办,还跟不跟?”钟用问。 “算了,再跟下去,意义也不大。他们今天,甚至今后几天都不大可能直接见面了。” “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钟用说。 “你是说刚才那个勤杂工?” “没错。” “我看希望也不大,不过不妨去碰碰运气。” 他们在藏身处又等了一会,仍然没有看到先前那条黑影现身,这才穿过小园,在一处偏僻的厢房找到了勤杂工,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人。 “你们是……”老人有点紧张地问。 “老人家,别怕。我们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我在这里没认识什么人啊。” “你刚见过的,那个托你带话的人。” “你说他,你们是他什么人?”他警惕地打量着他俩。钟用暗忖:不愧是庙里干活的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愿轻易出卖一个陌生人。 杜明城估计也是这心思,所以他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警察,我们正在查一桩案子,跟刚才那两人有关。”他说着把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第一眼就觉得他神神秘秘的。” “怎么个神秘法。” “他穿一件长大衣,还戴了一顶帽子,我说这天气,还没那么夸张吧。” “那么,你也没看清他的脸?” “没有。黑灯瞎火的,就算不戴帽子也看不清。” “你再想想,他有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杜明城启发他说。 “跟别人不一样的……对了,他的胡子很长——不,长倒不算长,就是多,而且密。” “照你估计,有多大岁数。” “岁数,应该不大,别看他蓄着大胡子,但从身板,声音来看,顶多就四十来岁。” “那口音呢,是本地的?” “嗬!”老人一拍大腿,“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说话不像本地口音,不过具体是哪里的,我听不出来,我这辈子也没跑过多远的地儿。” “谢谢,这已经很好了。”杜明城安慰他说。 “这对你破案有帮助?” “当然有,你帮了大忙啦。”钟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