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潘雨姜这头，想着潘晓琪上了庄秦的车，心里就跟被什么堵着似的，连面前可口的饭菜都变得味同嚼蜡，手里的遥控器不停地变换着节目，不知道是没有想看的节目，还是她的心思根本没在电视节目上。 金秋十月，外面的街道上，被掉落的叶子铺得一地金黄，西下的夕阳，将最后一层斜晖镀在上面，晃到半开的玻璃窗户上，有点刺眼。 潘雨姜走到窗边，准备把敞开的窗户关上，结果手却停下，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军绿色越野车，他回来了。 潘雨姜连忙回到屋内，拿起筷子等待着。 开门声在意料之中响起，只见庄秦上身穿着一件深蓝针织外套，里面是立领白衬衫，站在那里，玻璃上的秋色反进来，辉煌晴朗。 潘雨姜假装没看到他，自顾自地低头吃饭，庄秦进来，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椅子上，往餐桌上一看，就只有三两道菜，很明显，潘雨姜并没有准备他的。 “吃饭呢？今晚怎么菜做的这么少？”庄秦瞥了眼问道。 潘雨姜闷闷地说：“不是都在外面吃饱了吗？家里的饭哪里有外面的好吃。” 庄秦径自往厨房里走：“谁说我在外面吃饱了？” 潘雨姜酸溜溜地说：“晓琪没有留你吃饭吗？” 庄秦已经去厨房拿着碗筷出来了：“她被人抢了包，还扭伤了脚，我只是送她去医院，现在吴现他们接她去警局录口供了。” 话还没说完，筷子已经伸过来了，不请自用，潘雨姜连忙夹住庄秦的筷子：“谁让你吃我做的菜了？” “真的不给吃吗？我这一天又是抓贼又是查案，真的好饿！”庄秦同志突然走卖惨卖萌路线，实在让潘雨姜有些招架不住。 “真受不了你！”潘雨姜只好走进厨房，从橱柜底层端出提前做好的大餐，摆上桌，“吃吧！” 庄秦见状，露出开心的笑容：“还是家里的饭香～” 潘雨姜看着庄秦狼吞虎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阳已经下山，外面秋风扫起落叶，沙沙声刮进屋内，潘雨姜才想起窗户忘记关了。 等到潘雨姜关了窗户，重新回到餐桌上，庄秦已经吃完满满一碗了：“你们警察吃饭都这么快的吗？” “习惯了，吃饭也是警校的一门课程，那时候我们食堂的鸡蛋汤，这么大一锅。”庄秦说着还不忘比划，“五个鸡蛋，熬这么大一锅汤，如何才能捞到蛋花，下勺子是功夫。” 潘雨姜被庄秦逗笑了：“你以后慢点吃，吃快了对肠胃不好。” “你心疼我啊？”庄秦正低头喝着汤，听到潘雨姜这句话，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她，炙热的眼神落在潘雨姜的脸上，让她感觉脸有些发烫。 潘雨姜赶忙低下头，装作不在意，只一味喝汤，完全不敢迎上对面的眼神：“你快点吃，吃好了我就收碗筷了。” “你刚才不是还让我慢点吃，现在怎么又催上了？” 潘雨姜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那点可怜的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么好的菜，不配点酒，不是可惜了吗？”庄秦说着起身去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一瓶红酒。 “上次回家，从家里顺来的。”庄秦去厨房找了两个酒杯，起开酒，替潘雨姜倒上，“喝一点点，没关系吧？” 潘雨姜点点头，看着一身白衬衫的庄秦，酒还没喝，似乎已经有些醉意了。 “砰”地一声，酒塞离瓶的清脆声回荡在房间中，庄秦将酒一点点倒进潘雨姜面前的酒杯中，醇厚的酒水和透明杯壁相接，映着透过来的灯影，让两人莫名有些心动。 房间内柔美的灯光把整个气氛都照得暧昧了，外面的路灯也映了半截进来，不同于白天的落日余晖，此刻的灯光像极了烛火跳跃，也像极了两颗紊动的心。 潘雨姜只稍稍喝了点，脸上就有些红晕了，眼前的庄秦，轮廓也有些模糊了，她知道自己量到了，站起来把碗筷收拾了。 庄秦也站起来帮她一起 收拾，看着脸有些微微泛红的潘雨姜，说：“你坐着，我来吧。” “我没事。”潘雨姜此刻需要清醒清醒，或许是酒，或许是人，都让她不知不觉就有点醉意了，“你去帮我把桌上的盘子拿进来吧。” 庄秦把桌上的盘子递给潘雨姜后，只见她背对着自己，在洗碗池旁忙个不停，她有时候很倔强，有时候又很温柔，明明提前做好了饭菜，却要瞒着他，明明心里有他，却能装得如此不露声色。 庄秦这样想着，慢慢靠近这个背影，双手从潘雨姜的腰间穿过，轻轻握住那双沾满泡沫的手。 潘雨姜洗碗的手突然停住了，那双手被后面的手紧紧握住，后背触碰到庄秦坚实的胸膛，她的脸更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庄秦把头歪过来，看到这个姑娘本来已经被酒催红的脸，此刻的颜色又加深了。 如果说吃饭的时候，是四只筷子的争夺，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两双手的缱绻了。 庄秦轻轻笑了，他板起面孔的样子，让嫌犯大气不敢出，他笑起来的样子，又好像星河尽明， 他的手很有力，却舍不得用力，两双手在沾满泡沫的水池里，相互交错，互相摩挲。 “昨天你睡着的时候，我吻你了。” 庄秦雌性的嗓音，像蚂蚁一般钻入潘雨姜的耳中，她浑身轻颤，连声音也带出颤音：“我知道。” “你知道？” “嗯……” 庄秦看着潘雨姜，他嗅到了她呼出的红酒气息：“你喝多了。” “没喝多……。”潘雨姜侧头，却被庄秦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下面的话。 这是一个温柔又漫长的吻，水池里的两双手，交叉相握，那些充盈的泡沫，蓄满水池，等待着被戳破。 “还没喝多？”庄秦不舍地离开潘雨姜的唇，吻着她的红颊，“脸都红了。” 潘雨姜的脸彻底红透，久久说不出话，眼神愈发涣散，仿佛随时要陷入睡乡，而这个夜晚，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宁静而又美好的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