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知道我生病的那天,哥哥是不是也感到很害怕,害怕到想逃离,想离开我的视线就此消失?” 林泊西呼吸不稳,心口‘砰砰’直跳却又无措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眼下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 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段斯辰的话,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会。” 段斯辰不信,却还是笑道:“哥哥惯会哄我。”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他能将哥哥留在身边,那他就是那个唯一的胜利者。 哪怕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段斯辰也愿意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承担任何结局。 林泊西见他情绪反常,眼下只能顺声安慰,让他不要多想,“生病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因为这件事担心害怕,但无论如何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待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除了反复强调,林泊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稳定段斯辰的情绪。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哪怕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 最重要的是—— 林泊西嘴角微抿,“你先放开我,我仔细跟你说好吗?” 不知何时,从靠坐在床头变为了躺着,哪怕在恒温的房间里,敞开的衬衫也透着一丝冷意。 段斯辰的吻,只余留短暂的温暖。 “我不想听。”段斯辰温柔的拒绝了林泊西的提议,指尖轻揉着他的耳垂,俯身与他无限靠近,“哥哥做给我看。” “哥哥答应,我就相信你没有在哄我。” 段斯辰的占有欲直达眼底,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把某种不可言说的答案直白的表现出来。 等着林泊西的选择。 林泊西安静的看着他,段斯辰也不催促,只绅士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足了林泊西犹豫的时间。 眼睛是能说话的。 凤眸微挑的眼尾无论何时看着都像是带了桃花的笑意。 温顺的像是一只被遗忘在街边的小流浪狗。 很过分,也很乖。 段斯辰太懂他了。 林泊西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又气又无奈,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却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没力气,连点红印都没捏出来,“说,做什么?” 段斯辰握住哥哥的手蹭蹭,乖顺道:“很简单,哥哥只要……” …… …… 河倾月落。 窗外起了雾,月照下透出窗沿的纹理。 厚重的窗帘罕见的没有遮严,余留短隙透过点点月光。 寂静幽深的夜,夹杂着些许呼吸不顺的哽咽。 压抑在喉间的泣音伴着顿挫的碰撞,隐没在细腻的水声。 “斯、斯辰……” 腕上收紧,银环靠近形成卡扣,双手并拢搭在枕头上。 修长的五指张开,复又收拢指尖,在绵软的枕头上留下深刻的印记。 “嗯?”段斯辰从背后俯身抱住他,“怎么了哥哥?话要说清楚啊,你只叫我一声,却什么也不说,我怎么知道哥哥叫我做什么呢?” 林泊西本就没力气,被这么折腾一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开口间声音极轻。 也不知道段斯辰是真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故意逗他。 林泊西推也推不开,无奈攒了些力气正要开口,温热的手却遮住他半边脸颊,“唔……?!” “哥哥乖,很快就好了。” 声音极其温柔。 段斯辰靠近他的耳边这样说,而后吻去林泊西眼角的泪。 温柔的也只有声音而已。 屋内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际泛白才堪堪停止。 林泊西早已失去了意识,蜷缩在段斯辰怀里。 看着累极昏睡过去的人。 段斯辰将蚕丝被拉上来,盖住没有遮掩的肩膀,轻吻他的耳廓,“最喜欢哥哥了。” --- “哥哥,张嘴。” 林泊西恍惚听到了段斯辰的声音,这时候还愣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来,把这个药吃了。”段斯辰坐在床边,拿着汤匙一点点往他嘴里喂温水。 林泊西抿了抿唇,喝进去了一点,但干涩的嗓子在这时喝水,感受到了些许刺痛,他眯起眼睛,“几点了?” 累,累到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屋内淡淡的味道还未散尽。 意识还未回笼,昨晚的画面就犹如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 同时也不禁有些疑惑。 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什么后面会发展成这样。 林泊西想事情觉得繁琐,习惯的就想抬手捏一捏眉心,借此让自己放松下来。 然而刚一动手臂,酸涩的顿痛借此传遍全身,手臂甚至还没有伸出薄被,便脱力的落下。 细微的动作扯到被子,林泊西垂眸一瞥,入目满是遮掩不住的痕迹。 腰部像是灌了铅,又有着不能动的麻木,也没有消弭半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