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临打电话给助理,叫他拿件长外套过来。 大概只等了五六分钟,助理就上了楼,并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没有他的指示,他也不敢随意乱进,更何况,这洗手间的门外还立了一个“正在维修”的警示牌。 他停在门外打电话,没多久霍临就出来了,接过衣服后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走了两步,顿了顿,头也没回,又低声jiāo代:“开到侧门。” 商场的侧门是一条小街,来往的车辆和人群都比正门要少很多,助理有些诧异,心里不住的犯嘀咕,老板什么时候开始走低调路线了? 后来他坐在副驾驶上,眼睁睁瞧着老板用那件长外套包裹着一个人坐进车里时,忽然就福至心灵—— 老板这是劫了个人啊!不低调不行啊! 心理活动都快绕地球一圈了,但助理面上不显,依旧像是冷静的jīng英,问:“老板,咱们去哪里?” “金座那边的服装店。” 助理微微惊讶,金座那边卖的都是奢侈品牌,而且女装居多,难道老板怀里抱着的,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但想归想,他还没胆子大到敢向后看,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好的。” 接着,又对司机说:“挡板升一下。” 挡板升起,后座成了完全封闭的空间。 但即使如此,南辞还是羞的不想抬头。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都那样求他,那样妥协了!他居然还不肯好好帮她。 她原以为他会叫助理送来一套女士衣服,她拿着衣服穿好就可以自己回家了。 谁曾想,他叫助理送来的居然只是一件外套,还是男款! 他当时拿着外套,要笑不笑地对她说“过来”的时候,南辞差点羞的咬舌自尽。 从小到大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她都少有“坦诚相见”过!几乎除了姥姥以外,再没第二人人见过她衣衫尽褪的光景。 她怎么肯妥协。 可是好话说尽,甚至还急得涌出眼泪了,那个男人还是不为所动。 “要么我替你穿,要么就什么也别穿。” 他说完,甚至还开始倒数:“我只给你五秒钟时候考虑,五,四,三,二……” 那种情况,她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在听见他数到“一”之后,几乎一瞬间,就从马桶上跳了下来,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胸前的两团柔软隔着衣服重重地抵在他身前,她连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去联想他看到多少,又感觉到多少。 只能闭着眼睛,在他怀里轻轻颤栗着,小声哀求:“小叔叔,我……我自己穿就行……” 霍临那时的呼吸似乎重了几分。 片刻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留给她,直接将外套一裹,打横将她抱起。 她当然不肯,挣扎着想要下去。 他只轻飘飘说了句“再动就脱了我的衣服,自己走回去。”后,她便老实了。 而且不止老实了,还主动的向他怀里凑了凑。 毕竟…… 如果没人看见她的脸,那闹出绯闻的只会是霍临和“神秘女子”。 但如果她的脸露出来…… 她根本不敢往下面去想。 思绪至此,南辞凝了凝心神,感觉车子平稳的行驶,并且没再有多余的声音后,她又开始动起来,想从霍临的腿上下去。 他不仅不放,还将手臂扣的更紧。 “gān什么?” 她抿抿嘴唇,可怜兮兮地抬头。 “霍先生,我想下去自己坐。” 她说话的时候,小脸儿上写满了祈求,眼神软软的,似乎想用此番神态让他放过自己。 他垂眸看着她,修长漂亮的手指理了理她贴在脸颊上的碎发。 “想自己坐?” “恩。”她点头。 “不行。” “……” 她看着他,像是无声抗议。 他挑着眉,指间还在她的脸颊上来回轻碰。 “之前才说了什么都听我的,带你出来后,就立马不听话?” 南辞想了想,又观察了下他的脸色,见他似乎情绪还可以,便试探着开口:“那……小叔叔,之前我答应的条件,可不可以有个前提?” 霍临瞧着怀里狡猾的兔子开始和他谈条件,只微微一笑。 “什么前提,你说说看。” 南辞一听有商量的余地,立马来了jīng神。 心里对他的抵触和恐惧也暂时消失了,只简单想了一下,便说:“你不能让我做和生意场上有关的事,更不能做……对南家有害的事。” 她知道这个男人和南家的关系非常好,但事情无绝对。 尤其像他们这种商界大佬,一向重利。虽然南辞早晚要脱离南家,南家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于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脱……但她只要还在南家一天,就还是南家的人,就算南家被迫害,也绝对不能通过她的手。 不然到时候,她一定的下场一定非常惨。 霍临见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心里一时觉得好笑,想了想,又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没有人能一而再的和我讲条件。” 他垂眸,目光与她jiāo缠在一起,“但是你,可以成为这个例外。” “不过,我为你破例。” “你又要拿什么感谢我?” 作者有话要说:三少:没有人能一而再的和我讲条件。 小辞(委屈巴巴):我是一般人吗? 三少:来我怀里就不是了。 第15章 南辞默了默。 拿什么感谢他? 她怎么知道拿什么感谢他?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这么和她这个小姑娘纠缠不清。 她自认身上没有任何值得被他惦记的东西,对外她可能还有南家二小姐的身份,但对内她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不相信霍临不知道这一点。 可除了这些,她更没有什么有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了。 容貌?性格? 她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也不是没脑子,霍临那种身份和手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可能盯上她这种小白菜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会一直主动的接近她,又老是为难她啊? 怎么想都想不透,南辞也没再试探,只刻意讨好地冲霍临笑了笑,低下头没再说话。 霍临见她又像兔子一样缩到自己的窝里,眼底不由染上一丝笑意。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南辞也没有再要求下去自己坐,虽然心底还有抵触和惧怕,但也老实的窝在了他怀里。 周身斥满了他的气息,清冽的味道中,依旧夹杂着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倒让南辞的心绪渐渐平和不少。 静下心来之后,她开始分神想刘琳琳的事。 她有现在的局面,都是拜那个女生所赐。 南辞从小到大,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念,但如果别人都骑到她头上欺负,她没理由不出手反击! 之前在舞蹈教室的时候,刘琳琳每次都她出言不逊,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止考虑到两家jiāo往的关系,还考虑到刘琳琳和南珠的那层关系。 南珠被她摆了一道,并且还受了那么重的惩罚,再回来的时候,肯定不会对她善罢gān休。 她应付南珠一个就很累了,不想再真的得罪刘琳琳这么个小人,这样只会腹背受敌。 但显然对方并不这么想。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再忍下什么了。 想到这儿,南辞眼底露出一丝沉冷的光。 霍临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她那张小脸儿,露出自认很凶狠的神色后,心情比刚刚还要愉悦。 “在想什么?”他问。 听见他忽然出声,南辞吓了一跳,下意识抬眼看了看他,接着又连忙垂下眼,摇头。 “什么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