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来放在chuáng上,结果要走人的时候,被人拽住一片衣角。 拽住他的不是别人 ,正是熟睡状态下的伊丽莎白。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相关对方很可能是装睡,但顾朝阳像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那样,守了年幼的伯爵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孩的手指轻轻掰开,折回去坐到放着齐光的那个水族箱里。 齐光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睡在软软的海绵垫子上。 他的肤色白皙,像牛奶一样的白。huáng色的海绵垫子衬得他肤如凝脂,水光潋滟,通过水来观察齐光的顾朝阳思维发散得想着。 不知道是钟离修的皮肤好一点,还是齐光的。 伊丽莎白是地位尊崇的伯爵,似乎不太受亲生父亲的喜欢,长得可爱,听话乖巧又黏人。 钟离修是个剑客兼高级种植师,武艺高qiáng,还是伊丽莎白女王二世的入幕之宾。 只有齐光,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对方叫齐光,是个战斗力0.1的渣渣,出生年月日也知道,其他的信息,齐光没有主动说,他也没有刨根究底的问。以至于现在还不知道真实的齐光在现实生活中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等待的时间不能玩手机,也不能做什么别的事情,顾朝阳便看着水族箱开始胡思乱想。 另外两个种子说自己长得和现实中一模一样,只有齐光,对自己的容貌和身份问题总是含含糊糊的,顾朝阳猜想,小人的样貌,应该和现实生活中差不了的多少。 他的猜想已经相当地接近现实了,唯一不符合现实的地方就是齐光真人看起来要成熟的多。 毕竟人小,看起来脸嫩,齐光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了模样就和小绿人很接近了。 整整观察了两个小时,确定齐光短时间不会再醒来之后,他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可也不敢离得太远。 万一这个期间齐光醒来了,找他找不到,又气的昏去过怎么办? 不是顾朝阳自己臭美,种子都是他种出来的,他就要对这些或成熟或幼稚的植物人负起责任。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做人要有责任心,这个是顾家的家训。就算换了一个世界,某些东西还是课外顾朝阳的骨子里,深深地影响着他的行事作风。 齐光马不停蹄地往国内敢,他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喝了两罐提神的运动饮料来振奋自己的jing神。 等到到了a省省会之后,他直接从机场打车转去了火车站。 毕竟云水镇只是个小镇,经济还算是发达,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飞机场这种东西。 自己到火车的售票窗口要了一张火车票:"到云水市的票。" 他记得顾朝阳有说过,镇上没有火车站,但云水市有,而且通往本省省会的车是不少的。 基本上镇上的人要去那种很远的外省打工探亲,都会坐公jiāo或者打摩的去市里火车站坐到省会转车。 因为不是节假日,买票买的很顺利。 齐光的动作相当的雷厉风行,在这之前,齐粟甚至完全都没有听过云水这个小地方。 他心中充满好奇,却也不敢问,一路只跟在齐光的后面,齐三爷要他gān什么,他就gān什么。 虽然有的时候,那些眼红他的人会酸溜溜的说一些难听的话,比如说他是三爷的一条狗什么的。 通常情况下齐粟都不理会这些人,毕竟齐三爷的狗,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本来和齐光沾亲带故的有那么一点薄薄的血缘关系,齐光愿意选择他,那是自己天大的福气。 在齐粟的心里,他就是把齐光奉若神明的,可如今,这个神明却表现出了肖似人类的表情和情绪。 是谁让三爷如此牵肠挂肚,如此魂不守舍,齐粟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但齐光显然并不打算满足齐家这个小辈的好奇心,他勒令对方只要在车站守着,等他办完了事情自然会联系齐粟。 齐光并不想要惊动太多的人,他担心自己吓到顾朝阳,表现得太过làngdàng唐突。 在火车之后,他又转了汽车,总算是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这个热闹的云水镇。 此时此刻,已经离他动身出发过去了整整17个小时。 他离开的时候是凌晨3点,但那个是另外一个国度的时间,两边有十个小时的时差。 也就是说,那边的晚上8点,是这边的上午1 0点。 夏日的太阳是很qiáng烈的,十点钟的太阳光就已经能够晒得人头晕眼花。 齐光在太阳底下bào晒了将近一个小体格,整个人都有些蔫了。 他在这条街道上走了许久,几乎都打算放弃自己一开始的坚持,让人调查好了再过来,而不是一时兴起,凭借这第六感和缘分的推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算了,还是再坚持再走一回,好不容易任性一次,哪能那么轻易的放弃。 一分钟,五分钟,坚持了半小时,在他的腿都走得灌了铅一样沉的时候。齐光终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建筑。 他脚下突然有了力气,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熟悉,眼熟的院子,眼熟的篱笆,甚至眼熟的邻居,还有曾经让他受到惊吓的邻居家的猫。 不,现在都已经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母猫领着四五只毛色不同的猫崽。 总之最大的那只,就是当年惊吓他的没错,齐光毫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之前顾朝阳还念叨过,邻居家阿姨看他喜欢本来想让他抱一只猫走的,可惜他惦念着家里这些金贵的苗苗,不敢放破坏力极大的喵星人进来。 太好了!就是这个地方,终于找到了! 齐光的内心油然而生出浓浓的喜悦感。 这个时候他应该立马进去才是,里面空调,有顾朝阳,还有那一株金色的苗苗。 但齐光没动,他像是脚底下生了根一般,站在顾朝阳家里院子的大门口,老半天都没动静。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跨过了半个星球赶过来了,他却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来。 他会不会来的太突然了,敲门之后,要怎么说呢,对对方说,我是你种的那一株金苗苗,这未免太奇怪了,也太唐突。 直接这样过来是不是不够好。 齐光这样纠结着,他这张杵在顾朝阳家门前半天的陌生面孔也吸引了附近居民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齐光长了一张十分出众的皮囊,如果他看起来像个小混混,或者长得丑一点,搞不好邻居里就有人偷偷报警把他带走。 但这个年轻人长得实在是好,一看就觉得贵不可言,比电视上那些演的霸道总裁还要有总裁范,他们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这难道是小顾家里的什么亲戚。 大家都在偷偷地往这里看,愣是没一个人上来搭话。 这个点差不多是上午九点,顾朝阳并不在家里,手机没电放在家里充电,横竖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 最后还是和顾朝阳最为亲近的沈阿姨打破了沉默,她买菜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了,结果洗完菜出来倒水,人居然还在,一直站在门口,和个傻子似的。 顾朝阳家里没有什么亲戚,她打电话,小顾也没接,应该是出去了没带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