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红颜劫

历经数世劫难,这一世,能否白首不相离?  她是他的劫,他亦是她的劫。谁是谁的劫?剪不断,理还乱!  搅乱赤州七国,甚至波及神秘国度与空间,迷雾重重,亦幻亦真!  恰似月华纯净明澈,那一世的温暖手心,拽不住流逝的芳华绝代。纵使容颜如玉,怎奈得高天...

第(69)章
    而前院,又分东西二楼,东楼乃富贵之人专享,西楼则是普通人群的消费之地。

    东楼雅致,金碧jiāo加,香风细细,瑞霭飘飘,迭瀑飞泉,小桥流水。青松茂盛,翠柏森然,紫桂亭亭。石栏隐隐,茂林修竹,垂柳夭桃,曲折阑gān……

    座座别致幽雅的小楼零星散落其中。仰观小楼四面,萧墙粉壁。画栋雕梁,金钉朱户,碧瓦重檐,四边帘卷虾须……真正是好一个福地dong天!

    而那西楼,则是另一番景致。一进大厅,肉香酒香脂粉香。夹杂着口臭汗臭,以及辨不明的各种浑浊味儿扑面而来,更有一阵阵谑笑的làngcháo。此起彼伏,一楼穿梭着红巾翠袖,二楼跳着异域肚皮舞,三楼赌坊呼卢喝雉,四楼……四楼静悄悄。

    林兮若对司垣将她从巫女国劫持来到神邑国很震惊。现在,居然qiáng迫她从玉簌楼幽院来到这前院西楼。很郁闷,却也只能乖乖随他进了四楼雅阁。

    雅阁装饰极为富丽,不下王侯之家,小厮流水般送上酒菜来。

    两人一开始客气的浅酌,可后来,林兮若竟然独自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等到门帘一掀,进来数位娇怯怯的女孩时,林兮若已经完全没了公主的高贵和矜持,大着舌头,拉着司垣的袖子,突兀的要求,"你换女装给我看看好不好?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那几个女孩对望一眼,都向两人福了福,林兮若一抬头,"哈"的一声笑,醉醺醺的一指,"……谁家的……美人……跑错门……了吧……"

    林兮若打了个酒嗝,捧着沉甸甸的,一个变成两个重的脑袋,晃动着光怪陆离五颜六色的视野,看见幔帐是飞旋的,美人是颠倒的,看见司垣微笑踱过来……

    所有的景物都在旋转。

    浅紫的幔帐在转,象牙的chuáng榻在转,飞龙舞凤的牌匾在转,幽光闪烁的珠帘在转。

    司垣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也在转。林兮若眯着眼,试图在那转得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里抓住那个心底藏了多年的最美的美色,全身却软绵绵的不得劲,抓了几次都抓不成功,她遗憾的叹口气,喃喃道,"……亦琰……你为何要负我……"

    隐约间,身边衣声细碎,暗香淡淡,似有人坐在自己身侧,声音低沉而温柔,"兮若!"

    有微凉如玉的手指伸过来,一点点拨开粘在脸上的发,接着又是一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面巾,沾了温热的水,细细的在脸上揩抹,那温度恰到好处,原本因为酒醉出汗有些粘腻的肌肤,变得清慡洁净,午夜的凉风chui过,每个毛孔都舒适的张开,体验那熨帖的感受,林兮若舒服的呻吟一声,有点贪恋的一把抓住那将要移开的手,恋恋在掌心蹭了蹭,呢喃道,"……我想要的,不能要……"

    "你想要什么?"那个声音沉在迷离的梦境里,比梦境更迷幻更令人沉溺。

    "我要……"林兮若低低说了一句,她极度渴睡,酒醉口齿也呢喃不清,那句话说得极其含糊不清楚,使得身侧的人不得不俯下身凑向她耳边,想要听得清楚些。

    这一俯身,原本应靠近她耳后,偏偏原本侧身朝里的林兮若突然一翻身,脸转了过来,恰恰将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送上。

    唇与唇jiāo接、擦过,于无心之间。却如天际突然dàng起惊艳的电弧,那弧光飞闪,刹那间跨越千年,跨越时空跨越生死和时间,抵达久已沉静的内心深湖,如珍珠投落那波心,激起玉珠般的晶莹波涛。那般滋味,柔软、dàng漾、不动声色却又惊涛骇làng。

    司垣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即微微柔软下来,他微笑着,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抚上林兮若细腻光滑而又火热的脸颊,指尖细细的在她眉目姣好的容颜上,勾勒jing致的轮廓,眉、眼、鼻、唇……

    身下女子依旧在无意识的呢喃,刚才双唇刹那jiāo接,似乎令她觉得温暖而愉悦,司垣轻抚的手指又令她觉得微痒,忽然轻声一笑。双臂一伸,一把拉下司垣的脖子,贝齿凑上他的唇,轻轻一咬。咬完还不罢休,一伸手捏住了司垣的脸,闭着眼睛扯,一边扯一边嘟囔,"亦琰……为何负我?为何……"

    司垣被她那一拉一咬,眼波顿时摇光乱影般流dàng醉人,玉白的手指靠在唇边。本就被咬得绽红的唇色,衬得更艳了几分,红若早樱。只是被这女人扯着脸,有点败坏形象,他似笑非笑的瞟着醉态可掬的林兮若,半晌低低道,"兮若……我在!"

    "亦琰……"

    司垣笑意更深。却笑而不答,他轻轻拉下林兮若的魔爪,将被子给她掖好,凝视她半晌。

    窗外疏梅淡月,假山上流过潺潺泉水,泻入翠玉般的池中。月色卧在那一池清漪里,娟娟如静女。这夜如此静好。如此温醇。司垣的声音和这夜半从窗缝里掠过来的风一般的低,而柔。"这个答案。终有一日你会知道。"

    不知道是哪里chui来的风,悠悠dàngdàng的晃……远处山坡上隐约有古刹,飞檐斗拱的一角刹那又不见……身下很软,看得见藤条和锦绣的褥子……四面烟波渺渺……人在水中。有苍老的手伸过来……低声的怜悯的叹息……忽又见着昏暗的幽闭的空间,一点紫光洒进缝隙……突然惊恐。无限惊恐……一点刀光劈落,光明大现。光明里有隐约的眉目清淡的脸……下一瞬又开始飘dàng……如被风chui过高高山岗的蒲公英……

    迷迷糊糊睁开眼,林兮若坐起身,晃晃沉重的头颅,正想爬下chuáng洗脸,门突然开启,司垣披着一身明媚的阳光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女。

    林兮若怔了怔,突然发觉自己穿的是亵衣!

    司垣眼神里似也有火焰燃烧,眼前的少女身体,饱满而又不失细致,修颈玉臂,长腿纤指,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jing致,将那出众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看得见胸前的高耸山峰,看得见飘dàng的宽裤下洁白细腻的长腿,那腰肢,惊人的柔软,惊人的富有弹性。

    如此颜色,清纯与妖艳共存,烂漫同诱惑并在,如四季烂漫的熏风,携着眩人眼目的华彩扑面而来,以至于淡定尊贵的司垣,也不禁稍稍乱了呼吸。他突然轻轻微笑,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唇,神情回味而流连。

    林兮若抬头看见他的眼神,虽然不明白他那个抚唇的动作,更记不得自己昨晚的失态之举,脸却下意识的红了,赶紧伸手将他一推,"唰"的向后一跳,还没落地又被司垣拉住,只这刹那间,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淡淡道,"地下有碎花瓶,小心。"

    "亦琰!为什么?这玉簌楼,是为了羞ru我么?"林兮若清醒过来,脑袋依然很疼,却突然忆起了一些事情,愤然发问。

    司垣怔愣着了一下,面上的神色淡定,未说任何话语,优雅转身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洒上玉簌楼西南角的矮墙墙头上一簇草动了动,冒出个脑袋来。脑袋东瞅瞅,西望望,看见下方的院子十分安静,门窗紧闭,想必无人看守,不由微微舒一口气,快手快脚的爬过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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