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见客厅里铺了一地的东西,那两个女孩儿的行李比秦茶要多出好几倍。 而秦茶没什么瓶瓶罐罐,都被她放进了化妆包里,剩余的就是一些书籍和衣物,也不是很多。 “对,还有阳台上的花,你搬得动吗?” 秦茶用脚踢了踢其中的一只纸箱子,还挺重。 傅仲莛弯下腰抱着两只超大号的纸箱子在手里颠了颠,然后用下巴指了指箱子顶,笑道:“要不要坐上来?” 秦茶笑了笑,“你这一把老骨头老腿还是省省吧。” 看他捧着箱子一点儿都不吃力,秦茶才拉了行李箱出门。 傅仲莛知道她们有话要说,先将箱子放到了玄关。 他扯出一个微笑,指着地上罗秋她们的箱子,“要我帮忙搬下去吗?” “啊不用不用不用……” 两个人双胞胎一样地连连摆手,果然爱情的力量还是很伟大的,这人见到秦茶以后跟变脸似的,虽然笑得很淡,可总觉得能透过腮帮子看见他雀跃的后槽牙。 “我先下去,你们再说会儿话。” 傅仲莛捧起两只箱子以后,连秦茶手里的拉杆箱都不放过,“不着急,我等你。” 手里拿着这么些东西,傅仲莛走路依旧背杆笔挺。 秦茶目送他进了电梯,然后进去跟罗秋二人告别。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了好久,最后秦茶走的时候,眼眶里却泛着泪。 因为毕业以后三个人还是住在一起,所以觉得跟大学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现在三人分开,才有了一种以后很难聚齐的伤感。 秦茶捧着好大一框的花盆走到傅仲莛的车边上,后者给她开了车门,将东西放在后座。 “啧,家里的被罩刚掀掉放洗衣机,回去又得套了……” 知道她不开心,傅仲莛变着法儿地逗她。 秦茶:“某人反正惯会赖在我chuáng上的,套两chuáng也没用。” 傅仲莛那双眼睛亮了亮,“那我回去把主卧收拾一下,次卧给你当书房。” 这算不算是得寸进尺? 一到家,秦茶将自己的小碎花卡通chuáng单拿出来铺到次卧的chuáng上,她这些天睡灰色的chuáng铺都睡腻了。 傅仲莛在路上听她说喜欢自己的被罩,本来想着让她铺到主卧去,可这么一看…… 淡粉和淡huáng色相间的碎花,中间还有只大大的猫头。 一想到晚上自己要睡在人家猫脸上,傅仲莛觉得后背一凉。 秦茶收拾好了行李,捧着电脑去客厅坐着看电视。 浏览租房信息的时候被傅仲莛看见了,他默默盯着秦茶盯了许久,然后郑重其事地说:“网上骗子多。” “傅总,这是正经的租房网站。” 傅仲莛:“跟不认识的人合租不安全。” “嗯……” 这倒是真的,秦茶又在搜索栏了jīng确搜索,“那就找女生合租的。” 傅仲莛看实在是拦不住她,伸手关了她的电脑,“我让董chūn帮你看,他经常租房子,跟中介公司熟。” 远方的董chūn坐在自己名下的房子里打了几个喷嚏,总觉得有人说他坏话。 “是吗?行,那你明天上班帮我跟他讲,最好离学校近一点,合租不要紧就是房租不能太贵……” 傅仲莛点点头表示自己全部记下了,然后看了眼手表催着她洗漱睡觉。 两个人分别拿了衣服洗漱,等秦茶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灯已经暗了,走到房间门口一看,里头没人。 她躺在大猫的脸上,抱着被子,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傅仲莛抱着枕头进来,掀起半边被子躺了进去。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他伸手关了灯,然后往秦茶那边蹭了蹭。 管它的蓝皮鼠还是大脸猫,反正傅仲莛瞧着房间里那张空dàngdàng的大chuáng,就是没法说服自己往上躺。 也不知道前三十年都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反正是被这小丫头拿得死死的,离了她就浑身不舒服。 . 尽管傅仲莛百般阻挠,但周六的一早,秦茶还是准时出现在思茶。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那个只要秦茶不在他肯定就不会到的傅仲莛。 “傅总。” 方余好像还是没什么长进,看见傅仲莛就紧张的毛病还在,双手死死攥着抹布,都不知道究竟往那儿摆。 “忙吧。” 傅仲莛去储藏室拿了两条围裙出来,一条套在秦茶脖子上,一条套在自己脖子上。 将秦茶转过身背对着他站好,低头给她扎了个蝴蝶结。 秦茶对他扎蝴蝶结的技术真的是很不信任,她依稀还记得那年那日那个下午,那条苦命的围裙被剪刀“咔嚓”一声剪去了一只胳膊。 事实证明,傅仲莛是有潜心苦练过的,手艺娴熟,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就秦茶一个人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