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

婚礼前夜,我发现了男友的秘密。他发过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如果你改变主意,新娘随时换人。」时间是我们官宣恋情那天。对方是他高中女同桌,十年的异性好兄弟。我带着那条朋友圈,在他们的单身派对上找到了他。他按着眉心,烦躁地说:「无理取闹。总是揪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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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事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秦南,你因为品德败坏丢了工作,可是我还要上班呢。」

    他轻轻扯了下唇角:「你还关心我的近况,是吗?」

    「只是想看笑话而已。」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进公司。

    然而直到中午快一点,我和同事忙完方案的事,打算出门吃个午饭,才发现他居然还在楼下。

    就在广州将近四十度的天气里,暴晒了一上午,连嘴唇都发白。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广州的天气多变,有两天下午,突然下起暴雨,行人都匆匆躲避,只有他站在雨里一动不动。

    下班后,他看到我背着包路过,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柳柳。」

    我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他倒是很坚持。

    也许是为了感动我,或者感动自己。

    可是我的心里一派寂静,甚至连怨恨都在一点点淡去。

    那天晚上,我加班改方案到半夜一点。

    走出公司门时,风有点冷。

    我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走了几步,却一阵头晕目眩,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旁边一道身影飞奔过来,及时扶住了我。

    秦南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柳柳,你怎么了?」

    我喘了两口气,勉强让气息平静下来,然后挣开了他的手。

    「我没事,可能晚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我送你去医院。」

    「秦南,收收你自我感动的行为,这种迟来的深情,真的只会让我恶心。」

    我表情漠然地看着他,「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工作很有挑战性,我很满足。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过得轻松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秦南的眼睛几乎快被痛意和懊悔填满了,他看着我,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颓丧和无助。

    「柳柳,就算我像你之前那样,锲而不舍地追你两年,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我冷笑一声:「秦南,这个世界是以你的意志为中心运转的吗?造成伤害后,你只要道歉,我就该原谅你吗?」

    从前我在他面前卑微忍耐惯了。

    如今的尖锐攻击性,他大概是不习惯,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别再骚扰我了,如果明天你继续站在我们公司楼下,我会报警处理。」

    我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头还轻微地发着晕,所以我走得很慢。

    但每一步都很坚定。

    12

    后来有一年时间,我都没再听说过有关秦南的消息。

    但分公司发展顺利,人员几度扩招,我已经坐上了项目组小领导的位置。

    每个月的收入,几乎是从前的三倍。

    我渐渐明白了当初唐敏说过的话。

    我不会背叛我自己。

    对自己的爱,只会日渐深刻,而永不消退。

    那天,部门拿下了一笔上千万金额的合同,为了庆祝,去附近一家海鲜餐厅聚餐。

    席间,我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出去天台上醒酒。

    湿润的凉风拂过面颊,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你好?」

    我接起来,问了好几声,那边却迟迟没有说话。

    还以为是有人打错,我正要挂掉,秦南嘶哑的声音就这么响起来:「柳柳。」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一个将死之人,想见你最后一面,就算对我再不齿,他们也会把电话给我吧。」

    我冷声说:「秦南,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耍这种无聊的手段有意思吗?」

    「……」

    「柳柳,我没有耍手段。」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半年前,秦南终于找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却在入职体检时查出了白血病。

    有配型合适的骨髓,他做了手术,但排异反应严重,病情反而一再恶化。

    「清创……很疼。以前是半个月一次,现在越来越频繁。」

    「我可能快坚持不下去了,临死前,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柳柳,你可以再来见我一面吗?」

    沉默良久,我还是问他要了医院的地址。

    见面之前,我都在心里想着他用苦肉计装病骗我过去的可能,却在走进病房后,一下子就确认了他说话的真实性。

    因为秦南脸上的憔悴痛苦,和因为长期病痛而笼罩的那股死气,是没法演出来的。

    大学那会儿,他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哪怕我们恋爱后,还时不时会有学妹在表白墙发出偷拍的照片,询问他单身与否。

    可现在躺在病床上,快要瘦成一片纸,面色惨白的秦南,看上去是那样陌生。

    「……看来你现在过得还不错。」

    他艰难地冲我扬起唇角,「柳柳,总算这世界没有对你太差。」

    我想了想,问他:「何夕没有来看你吗?」

    就算之前闹翻了,他们毕竟是十多年的朋友。

    「她结婚了。」

    我点点头:「哦,那是该避嫌。」

    我在他病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柜子上几个已经皱巴巴的橘子,说了几句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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