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呵呵地找了个空着的长椅坐下来,莫岛感叹地摸了摸身边的空空的凳子。还没感叹够,一个熊就在他右手边身边坐了下来…………” 白与君笑眯眯:恩,快两年没坐过地下铁的凳子了,今日一座,果然不同凡响。” ……” 约书亚跟着在他左手边坐下来,莫岛被夹在中间,空旷的慡感瞬间消失,正眉头一挑准备发飙,腰上一紧,屁股下面一软,整个人就转移到某不注意公共场合道德影响的男人身上……囧。 gān——gān神马?”二宝低声皱眉喝道,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让我下来——”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车厢里已经有几个人注意过来,顿时背部绷直,随即一阵挣扎想从他腿上下来,约书亚见怀里人动得厉害,生怕摔着他,无奈只得紧紧地捁住他的腰,在其身后,淡淡地扫视一一眼周围目光怪异意图默默围观的无辜八卦群众。 各界各种领小jīng英们被这淡定”的目光扫得脖间一凉,缩了缩头,纷纷撇开了脸,充耳不闻状。 别动,再动亲你了。” 约书亚沉声警告。 莫岛不动了,老实垂头,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沉默了一下,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男人的额头泄恨。 约书亚一声不吭地抓住那个企图再来一巴掌的爪子,握住,揣怀里暖着。 白与君伸出去想帮莫岛一把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悻悻地垂落。 亚拉尔很识相地迅速占据莫岛原来的位置,余光看见一个大冬天还穿着裙套装美丽冻人的姑娘,正不动声色地往他们这边挪屁股,还掏出手机,兴奋地噼里啪啦一阵狂按。 (圆明园) 二宝同志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才捧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一步步地迈出那趟死亡地铁。 那种抱着成为各八卦论坛火热标题——帝都同性恋大胆地铁内调情”花边新闻中,绝对给力的男主角的必死决心。 …… 出了地铁站还要走一小段路才到圆明园,亚拉尔被这一米九几大狗熊牵着走……不,与其说牵着,走,不如说是拖着,小跑。 一脸怨念地望着前方两位家长大人手牵手在前面晃悠得悠然自得,虽然其中一个很显然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抬头望望牵着自己的高大狗熊,亚拉尔比较惊喜地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人——狗熊大叔也是一脸怨念,熊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亚拉尔小跑着跟着狗熊大叔东张西望,忽然看见远处某点时眼睛一亮,随后如同钉子钉在地上一半,不肯走了。 白与君正盯着前面两人那帖得死紧死紧的手怨恨着呢,忽然手被扯了下,回头一看才发现,那个叫亚拉尔的包子脸小屁孩杵地上不动了。 …… 其实白与君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 折腾来折腾去,暗恋了几年的暗恋对象折腾没了,现在还得当大灯泡看人家约会,自己负责给他带孩子,搁谁都得觉得沤,圣母白莲花也得败。 这么一想,白与君怨气bào涨,一把拎起孩子:gān啥啊你?” 亚拉尔嘿嘿一笑,无视白与君的负面情绪,手指往街对面一划拉:大熊叔叔,那是什么?” 大熊叔叔。 白与君噎了下,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扭着僵硬的脖子往街对面一看,,是卖糖人的老头儿。就是那种挑着个担子,上面摆一破木头转盘,给他2块钱,去扒拉一下那转盘,转到啥了,卖糖人的就给你拿大勺子瓦一瓢糖浆,在烧热的石头板子上做出来。那转盘一圈上画着各种动物,jī啊鱼啊等各种动物,最大的就是龙和凤凰,不像那种江湖骗术还带做手脚的,这小本民间传统生意,转到啥,实实在在全凭运气。 这东西白与君小时候就有了,记得那时候卖糖人的也是个老头,就在他小学门口摆摊子。一放学就一堆孩子挤在那,不买的也乐意在旁边看看。那时候还便宜,才五毛钱,有零花钱的孩子可得瑟了,递给老头五毛钱,手很潇洒地一划拉,一般转到龙或者凤凰,一般孩子都得乐呵半天,周围的观众也很给面子地惊呼顺便还有鼓掌的——先不说那么大一糖片儿吃不吃得完,那么大一个,总觉得自己是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都正在向着真正的大都市进步,有些东西也在悄悄的退化——这样的糖人摊子和小时候那种一群人挤挤拥拥围在一起凑热闹的单纯快乐,好像离他们这群为了衣食住行奔波的人,已经很久很久了。 想到这个,白与君心里一软,抽了抽鼻子,放下孩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见过?” 亚拉尔垫垫脚,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街挺向往的问:那是什么?”话语落,糖人摊的老头好像感觉到了一样,抬起头,冲亚拉尔笑了笑。 过去就知道了。”白与君抱起亚拉尔,挺豪迈地说:走,你熊爷带你见识见识咱璀璨中华传统。”语落,顺便叫住前头埋头往前冲的两人,见他们回头,就示意指了指街对面。 二宝一抬头,眼睛比亚拉尔还闪亮。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走过去。 白与君和约书亚两大个子存在感太qiáng,等一群人站老头跟前时候,老人家觉得自己头上一片黑,光都挡没了。 大爷,咋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摆摊子啊?”白与君自来熟,递了20块的给老人家,蹲他旁边套近乎。 在家里闲不住。”老大爷乐呵呵,眯着眼看那个洋娃娃似的外国小孩顿转盘旁边扒拉着玩得开心,忍不住想这娃娃真俊。 家里人能放心让您自己出来啊?” 不放心,我偷偷跑出来的。”大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找了零钱给白与君,白与君摆摆手没接,老大爷塞给他:拿着吧,这年轻人。咱不缺这钱,儿子媳妇可孝顺,国家还给补贴,大冬天出来摆摆摊就是练练手,有些孩子长忒大个了还没见过糖人,是咱老帝都的遗憾。” 天气冷,除了莫岛他们倒也没生意,莫岛gān脆顺着杆子往上爬,跟老大爷一阵忽悠,硬是把人家做糖人的大勺给哄过来折腾,一抓手里,掂了掂,笑道:呵,老大爷您这勺子不轻啊。” 老大爷笑眯眯地点点头,拿回勺子舀了一瓢子糖浆,递给他,二宝兴奋地接过来,顿热台子琢磨半天没舍得下手。 动手,不然就化了哎。”老大爷催他。 二宝地应着,手一抬,在台子上倒了一坨。 完了抬头不怀好意地瞥了眼一脸严肃完全没办法融入气场的约书亚,在那一坨糖的旁边滴下五滴。伸手拿过做花样用的铁片,在中间那块上面横着划四下,jiāo叉再来四下。 啧。”已经看出他做什么的白与君无语: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创意?” 没有,有本事你来。”二宝不满意地斜他一样,这糖浆gān得快,没一会就成型了,老头拿过小 竹签,给他串上。二宝眯眯眼,看了看手里还抓着的铁片底子,反过来,在某个小点上面点了两个眼睛,然后乐呵呵地拿起来。 自己拿着糖乌guī挺满意地翻来覆去看半天,嘴里叨念着爷从小时候就想这么gān一回了,今天可算是圆梦了,想了想,眼睛一转,递给约书亚。 约书亚一愣,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二宝笑眯眯:吃啊。” ……”约书亚不情不愿地伸手接过来,抓手里,没下步动作了。二宝不满意了:这是老子梦想完成的第一步,你能不能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约书亚懒得理他。 老大爷也不知道看出啥,看着他们啥也不说光顾着笑,完了顺手三两下做出一龙,递给亚拉尔,转头对白与君指了指亚拉尔,说:告诉他们,这是龙,是咱天朝的象征。” 白与君一乐,说:不用,老大爷,这孩子可神,中文说得可好了。” 亚拉尔也不客气,举着大糖人得意地笑。老大爷一愣,随即笑得更深,脸上的皱纹深深地陷进去,不住地说:好,好,这感情好。都学中文,都学好。”老人家知识不多,以前跟着部队打仗的时候,就留下那么一概念——世界上,兴学哪国语言,就说明那国家qiáng大。 …… 约书亚在旁边听了,也听个半懂不懂,见情人站旁边也挺兴奋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说了几句,等莫岛一看表发现都两点半了,众人这才告别了老大爷,急忙忙地往圆明园赶。 途中亚拉尔不仅解决了自己手上的那一大块糖,还顺便把他爸手上那个乌guī也解决了。看得莫岛直咂舌头:腻不腻啊?” 不腻。”头也不抬,gān净利落的回答。 (圆明园) 这天气,圆明园里旅游的人少到可怕,多数都是外国人在到处走看,久不久还能看见类似于信徒的人在做忏悔。来这挺多次了都这样,莫岛和白与君倒是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