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摆脱了巨耄?”这时甲板上的木静有几分兴奋的问道。11kanshu.com 如果不是摆脱了巨耄,那船怎么又会划动了呢。 “不一定。”蓝颜说道。 “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可以走了?”木静好奇的问,她没想到,蓝颜会答他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底还有那么一点分量呢。 她不想跟暮晓晓争,也不会跟她争,只求蓝颜心中能有自己就够了。 这样一问,蓝颜有点后悔回答木静的话了。 女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刚才原本打算把想法说给暮晓晓听听,刚好木静问了这么一句,自己就顺口答了。 何况,他这也是感觉,没有真凭实据。 甲板上很快冷场了,蓝颜不语了。 木静还在寻思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问,或者问的不够巧妙,让对方没话说了…… “走到尽头就有分晓了。”暮晓晓说道。 “将军说的是。”木静回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光说有什么用啊,走上三五个月,不累死也饿死了。”一个尖尖的女声传过---怀柔儿! 暮晓晓没话说,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公主有好办法可以说出来呀。”一边的木辛说道。 木静觉得自己的哥哥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可以为了维护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公主公然对抗了,因为这样说就是不给公主面子嘛。 “那是你们的事,你说是不是,蓝颜。”怀柔儿的尖声立马柔和了许多。 真是个有心计的媚男 暮晓晓纳闷,蓝颜纳闷,木辛木静纳闷,怎么忽然把话题转向蓝颜了呢! 听上去,就像两个人发生过什么似的…… 蓝颜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复她话的打算,一切跟平时一样的冷漠,无情。 这让怀柔儿十分接受不了,只要你回复我一句,或者给我一个眼色,让我有点安慰,你没忘了我,让我心里也有数,可你这副样子,装清高,装不屑一顾…… 我就那么不配你么! 你一介贫民,模样是好点,可木国的小白脸多得是! 你有什么资本装清高,装不屑一顾,我是木国堂堂公主,公主!! 吃了我豆腐,竟然想抹抹嘴就不认了么?!你想的美,我一辈子都会赖上你! 却伤了我的心!你现在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了,如果你在这样对我,我就把我们的私情公之于众! 让你难堪,让你下不来台!让那个姓暮的抛开你,到时候你只有我这个怀抱了-- 逼急了,我就会孤注一掷! 蓝颜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警告-- 依旧不屑一顾,依旧冷冷淡淡,和平时一模一样。 转念间,怀柔儿又一想,蓝颜这样,可能是在保护我们的私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吧,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会…… 这样一想,怀柔儿刚才的怒气就消了--真是个有心计的媚男。 “我长居深宫,孤弱寡闻,你们决定就好了。”怀柔儿话锋一转,这也是保护她和蓝颜私情的一种方式。 忽然间这样说话,弄的每个人都不适应,这还是怀柔儿么! 她向来不是嚣张跋扈的嘛! 就连船长都有点摸不到头脑了,难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说这里有一个人最了解怀柔儿,那个人就是木静!她从小与她为伴,从小被被她欺压唆使,对于她的本性,木静可谓是一清二楚。 一旦怀柔儿这样,那肯定是肚子里又有了花花肠子,绝对不是改过自新。 猥琐的“战友” 木静很想提醒暮晓晓要小心,尤其是小心蓝颜--可这种提醒自己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如果说了,那分明也就证明了自己对蓝眼的在乎。 木静觉得只能自己小心点,检测一下怀柔儿的动态,也好帮蓝颜做好准备。 …… 蓝颜和暮晓晓没有理怀柔儿。 他们已经深深的知道,这个女人就像粘糕,一旦沾上,一定弄的一身粘,而且甩不掉…… 他们已经从中受过伤害了。 不过,怀柔儿的这番话,蓝颜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无事找事的女人-- 可暮晓晓却觉得她似乎有所指,指的又是什么,不明不白…… 转念又一想,这样的女人常常黑白颠倒,指鹿为马,自己又何必跟她认真的,反倒上了她的当。 所以,一瞬之间,也就释怀了…… 木辛和大副听着到没什么,也没多想。 因为这怀柔儿越和蓝颜有关系,其实对这二人更为有利,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和怀柔儿算是“战友”,虽然这种战友有点猥琐。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她和木静想要的蓝颜,大副和木辛想要的是暮晓晓,各有各的目标,不冲突,反而有利。 即使他们听出什么,也只会憋在心里。 没有人知道这对风雨中飘摇,又时时刻刻充满诱惑的爱人究竟能走多远。 反正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一旦有机会,自然见缝插针,绝不错过,爱情,错过了可就真的不会有了。 这也是战争。 …… 船继续前进,众人不再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那点小心思。 约莫着划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尽头…… 水手们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有力气吹着口哨了。 会不会选错了方向……不少人心中生出这个疑问,只是没有问出来。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凡是水路都有尽头。如果行不通,至少知道这条路不通,那就只剩下一条了!” 大副看出了水手们的心思,于是出言安慰。 挑逗蓝颜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船“咯噔”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无法前进了。 “怎么了?”大副忙问。 “前面没路了。”一个水手说道。 大副借着油灯的光线,朝前方看过去,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拿起船上的竹竿,捅过去,面前竟然是一组岩石! 大副又朝着四周捅了捅,除了回去的路,其它地方都是岩石! 船下那条墨河也没了发源处,更是没了去处,静止不动…… “返回吧。”船长说道。 眼下只能如此,只有那一条路了…… “大将军可真会选方向啊,二选一还能选错,会长那老东西时常走眼啊。”怀柔儿说道。 柔美的灯光下,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神挑逗着蓝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木辛说道。 此时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了,就两条路,走不通就走那条呗! 可这个女人……抓住点芝麻大的小事就不依不饶,而且她又没有什么本事,光发嗲撩人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的!这让木辛越来越看不惯。 “还没怎么怎么样呢,就向着人家说话了。”怀柔儿说道。 这句话让木辛很难看。自己的小秘密被道破了。 “你要是不愿意呆,可以随时可以下船,没人拦着。”大副说道。 大副不能容忍怀柔儿指桑骂槐,你说说木辛也就得了,我不管,可你要敢说暮晓晓,那我可不饶你。 这个船上,怀柔儿有几分怕的就是大副了。 这个人似乎不受约束一样,自己对他也不了解,而且他几次恶言相向。 “勒叔,你还是不是船长,整个船上的人都欺负我。”怀柔儿最后又拉着木勒的胳膊撒娇去了。 那里是她永久的臂弯。 …… 船还在继续行驶,与其和她争风吃醋,暮晓晓更愿意想想未来怎么办?现在哪里?如果下一个路口也是死胡同怎么办? …… 烂人一个 每当怀柔儿恶言相向,故意找茬的时候,蓝颜总是很自责,如果自己的嘴不这样笨,就能给暮晓晓出气了,不用受她的指指点点。 蓝颜真想把自己的嘴练的能说会道,这些琐碎的事暮晓晓固然不愿意理会,那就让自己带她处理吧。 反正这怀柔儿三番五次的这事那事,尤其是下毒一事,已经彻底在蓝颜心里成了烂人一个。 或者说,连人也算不上…… 船又向前走了两个时辰,地界也越来越宽敞,船下的水也不再是黑色了,那颜色淡了些,不过乍一看上去还不太像水,血红血红的…… 刚经历了墨河,难道又来红河?暮晓晓心中起疑…… “这,这不像水,倒像血。”一直不吱声的蓝颜说道。 “什么,血……不要”怀柔儿听后吓的哆嗦到船的一角,恰巧被一根竹竿刺到了手指…… “啊--”杀猪一样的声音立马从怀柔儿的口中传出来。 木勒赶紧走过去,只见怀柔儿的手指已经流血了…… 血浓于水。一脉相连。木勒忽然想到暮晓晓说过的话。 木勒那去过一个装着半碗清水的碗,接住了怀柔儿流下的血…… “勒叔,你这是干嘛?”怀柔儿不解的问。 “比较一下船下的是不是血。”木勒几乎有点颤抖的说完,赶紧拿着那碗到旁边没人的地方。 划开自己的手指,挤了几滴血进去…… 木勒把碗平放到甲板上,眼睛紧紧盯着,两个人的血到底会不会融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渐渐靠近,很有融合的趋势……可很快又很开,各走各的…… 仿佛磁铁的同名磁极,相互排斥一样…… 那排斥时产生的小小不安和跳动,让木勒的心跳加快--快,快融合啊。 木勒心里祷告。 可那两种血终究还是没有融合到一起。木勒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希望有奇迹出现,希望时间能让它们融合…… 可它最终还是失望了。 啊,这是什么? 怀柔儿终究不是自己的女儿--怀妃,难道你不说是你不知道她是谁的骨肉?还是有意欺瞒我,只为了我能照顾她?! 木勒知道了这个结果,心中平白的生了几分愤怒,借着把手中的水血和碗一起撇到了血河里……很快被淹没了,还咕嘟一声冒了个泡。 从这个泡上可以看出,这血河的粘稠度还是蛮大的。 在红色的水里划桨,众人已经很不知所措了。 水手们也觉得这浆越划越费劲…… “如果是血,这的多少人血啊……”木静感叹道。 这时,一些光点从各个方向传来,接着又很快闪过,就像空中的萤火虫。 “那好像是会发光的飞鱼。”大副说道,他曾经听人说过,有种鱼在夜间发光,而且会飞,速度极快。 大副说完,自己就感到害怕了,因为那人还说,这发光鱼只在一种地方出现,那就是大型动物的腹中…… 可大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万一不是,岂不是在暮晓晓面前丢脸了么。 木勒船长沉思于自己的那点事,一时间还顾不上别的。 诡异的飞鱼,粘稠的血河……让每个人都很害怕,这种害怕不需要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可眼下只有继续走了。 约莫划了半天的时间周围已经很空旷,可却不见天,不见日月,头顶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 周围的照明除了船上那盏油灯,全靠飞鱼了。 “好像没有尽头。”木辛担心的说。他的话打破了沉默。 暮晓晓还在想这是什么地方,根本没有陆地的迹象……反倒越来越像…… “啊,快看--”木静失声的指指不远处水里。 血河中一堆白骨,堆积成了小山,基本都是人骨……骷髅头,胸腔,散落的手臂脚臂…… 大家看后,几乎忘记了划桨…… 暮晓晓咽了咽口水,白骨如山,平添了几分恐惧。 谁不害怕,那是谎话。 给她点颜色 暮晓晓想过,自己在这个世界面对的将和上个世界完全不同,死亡,那也许是随时随地的事…… 可当看到那么多不是道具的头骨的时候,自己的头皮真是发麻……也许这条血河就有这些人的贡献……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蓝颜声音里透露着几分无奈。 “在哪?”木静最先问。 “巨耄的腹中。”蓝颜说。 听完这话--每个人都觉得背后透过一丝凉气。 “不会吧--在它腹中?”木辛不敢相信蓝颜说的话。 “刚才那条路尽头撞到的根本不是岩石,而是巨耄的牙齿,那黑乎乎的水正是巨耄脖子处的粘液!现在我们恐怕到了它的腹中,这血水就是它的食物残渣和消化液的混合物吧。” 蓝颜一口气说完。 听完蓝颜的话,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这回真成了人家肚子里得残羹余孽了…… “那我们能出去么?”木静问。 蓝颜不语。能判断出来在巨耄的肚子里已经不容易,出去--谈何容易! 蓝颜垂下的眼睛已经说明了出去的几率是很小的。 人只有在无奈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间垂下眼睛。 一边的水手们也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此刻的险境了。 “这种情况下,任凭谁的个人力量都是逃不出去的。只有团结起来才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听暮经军的安排,如果谁有埋怨或者不甘的声音出现,那我第一个让他和这些骷髅作伴。” 大副铿锵有力的说道。 水手们立刻不做声了。 那边的怀柔儿听了后也有几分害怕……轻易不敢再挑衅了。 “没错,兵有千人,主将